“洛然哥哥,好多...好多鱼都死了!”
夏清妙拽着洛然的袖子,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洛然自袖子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边为他擦泪边道:“你先别哭,我和京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陆京墨看着一大片的肚皮翻白的死鱼,眼里划过沉思。
怎么突然会死这么多鱼?
莫非有人在湖里投毒?
洛然牵着夏清妙走到了鱼池旁,往鱼池里一看,吓了一跳。
“天啊!清妙,鱼怎么都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喂它们吃鱼食,它们吃完就这样了。”
夏清妙小声答道,身子在洛然身后躲着,不敢往鱼池那边看。
“难道鱼食里有毒?”洛然推测道。
陆京墨拿起装鱼食的盘子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放下,冲洛然轻微的摇了摇头。
鱼食里没有毒。
洛然好看的眉拧起,没有毒?那就奇了怪了,好好的鱼怎么会吃了鱼食就死了?
陆景墨盯着夏清妙,突然问道:“你喂了多少鱼食?”
夏清妙想了想,伸手比了个一,说道:“就喂了一盘子。”
掂了掂手里容量十分大的盘子,陆京墨陷入了沉默。
她想,她知道鱼是怎么死的了。
洛然也了然,颇有些哭笑不得:“清妙,你喂了太多的鱼食,鱼都撑死了!”
夏清妙呆住了,原来鱼是会被撑死的?
反应过来后,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闹了那么大个笑话,太丢人了有没有?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怕它们吃不饱。”
“现在吃饱了,顺带撑死了。”
陆京墨越过夏清妙走向花园,声音冰冷,没有一点儿嘲讽的意味,但偏偏听起来那么气人。
本就觉得丢人的夏清妙脾气一上来,拔脚向花园相反的方向跑走了,洛然喊他也不应。
“你接清妙的话茬儿干什么?现在把人气跑了吧。”
洛然温柔的眸子瞪了一眼陆京墨。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陆京墨不觉得她说的有问题,那些鱼当然都吃饱了,现在还在水面上飘着,难道不是吗?
陆.钢铁直女丝毫没有气走别人的意识。
洛然:……
就是因为实话,所以才更气人。
过了许久,也不见夏清妙回来。
洛然有些担心:“清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不会。”陆京墨答道。
皇宫里到处都是侍卫,守卫森严,不可能出事儿。
两人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陆京墨显然不耐烦了。
果然,男儿家真是麻烦,初次见面的娇憨可爱都是错觉。
“青龙。”
“属下在。”
一身黑衣的青龙轻轻落地。
“找到夏清妙,送回凤鸾宫。”
“是。”
青龙提步往夏清妙离去的方向追去。
“师兄,我回宫处理政务了。”
说完,陆京墨便拂袖离去。
她耐心本就不好,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洛然犹豫了一下,回了自己现在住的秋悦阁。
既然他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回去找个太医为他看病好了。
而此时的夏清妙闷闷的在偏僻的宫道上走着,边走边郁闷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哼!殿下说话也太直接了,也不给人家留个面子。”
“臭殿下!”
“坏殿下!”
被他踢飞的一颗石子滚到了一双漆黑的靴子前面,那人停了下来,略显阴沉的双眼泛着怒火。
在官道上胡乱踢石子儿,还砸到她,简直是
找死!
迟钝的夏清妙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顺着他的第六感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黑衣华服的女子,身前地上静静的躺着一颗石子。
不用想都知道是他胡乱踢过去的。
夏清妙苦着脸,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认命的走到距离女子一米远的距离。
“这位小姐,您有没有伤到?”
他踢石子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砸到人,应该很疼的。
听到夏清妙软软的透着关心话,陆京安怒火奇异的平息了些,但还沉着脸道:“没有。”
夏清妙松了口气,没伤到就行,要不然他还得花银子给她治伤,这个月的银钱刚花完,他可是很穷的。
陆京安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眼前的这个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穿戴应该是世家出身,长得更是貌美,一双晶亮的眼睛格外灵动。
“你是哪家的公子?”
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夏清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以为陆京安是要找他母亲告状,防备的看着她。
“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去找我母亲,我母亲会罚我关禁闭的。”
夏汝是出了名的正直清廉,无论是皇家子弟还是贵族世家只要违反了北陆律法,概不姑息,一律弹劾,即使是对夏清妙这个幼子,也是相当严厉的。
陆京安眼底浮现出趣味,这个小男儿也太笨、太单纯了些,她还没套他的话,他倒是先把自己家风严正的信息给透露了出来,让她难得的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那你踢石子砸到我的事儿到底怎么算?”
一听黑衣女子揪住这个事儿不放,夏清妙急了。
“我没钱赔你,我,我很穷的,再说了,你又没受伤。”
陆京安指了指脚边的石子儿,颇有些痞气。
“你还有理了?别忘了这个石子儿是怎么砸到我的。”
夏清妙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突然鼻头一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到底要怎么解决你才满意?呜呜...,你们都欺负我,都是坏蛋。”
越哭越大声,还边哭边骂。
看着眼泪成串往下掉的夏清妙,陆京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
“你别哭啊,大不了我不追究便是了。”
夏清妙哭声一顿,接着继续抽抽噎噎的哭。
“呜呜...呜...”
陆京安烦躁的扯了一下头发,妥协道:“我也不告诉你母亲你砸到我的这件事儿,这总行了吧。”
几乎陆京安话音一落,夏清妙就止住了哭声。
他从臂弯中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此话当真?”
陆京安连连点头:“当真,绝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