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诚正要登台,一道女音凌空传来:“这边好热闹呀,本姑娘最喜欢凑热闹啦,第三场由我来吧!”
声音来自上空,所有的脑袋仰面朝天,某只大大的玉如意从天而降,徐徐降落恍若财神驾到。
离地半人来高的位置,玉如意腾空悬浮,美丽女子用自己觉得最惬意的姿势懒洋洋地斜倚在一端,手里拿个精巧的粉色葫芦悠闲地喝着花果露。
众目光好奇地打量台上这位面生的漂亮女子。她穿得很单薄,全身仅一件浅绯色衣裙,纹样富丽华贵。酥白的锁骨、白皙的纤腿若隐若现,媚姿惑人,馋得水明杰恨不得即刻扑上去品尝美味。
舞寒情转目瞄了眼水明杰,巧笑道:“水明杰对吧,名儿起得真棒!”
第一句就是对自己的夸赞,水明杰仿佛躺在云端之上飘飘然。“姑娘认为在下的名字好在哪儿?”
台下观众也想知道水明杰的名字好在哪儿?
“侵犯女人就要明目张胆,骚扰的手段就要做到聪慧杰出,‘明杰’二字各有寓意,你的父母当真为了你的喜好取了个好名字呀!”
“哈哈哈哈哈哈……”全场一片哄笑,赞得太妙啦!
水明杰面色黑沉,心道:臭丫头,待老子赢了比赛定要你给咱们哥四个做马子,玩死你!
场面微冷,某个活泼的女音突然从人群里嘣出声:“哇喔,姐姐出手必有好戏!陶师姐,别光顾着生气啊,开局啦,开局啦!”岳瑶珂眨巴着兴奋的小眼神。
经她一点,陶昕婷立马反应过来,对诶,刚才真是气昏了头,居然没发觉眼前有那么大个商机!
转眼台下便设了个简单的摊位,一阵敲锣打鼓:“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濉州四杰一赔……”喊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赔率该咋算?
呃呀!濉州四人昏倒。头回见到比他们还不着调的女人,有没有点尊重感!
舞寒情对台下道:“谁叫你们白白浪费前两次的大好机会,这把干脆玩大的,一次捞回本。他们一赔三十,我一赔五十。”
全场哗然。豪气啊!
“下注啦,下注啦!濉州四杰一赔三十,舞寒情一赔五十!”
陶昕婷依言就地起价,被抛在一边的哥舒文睿和徐子诚瞠目结舌,看不懂了,丹之霞啥时候也变财迷啦?
岳瑶珂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陶师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个公证人呀?”
“我来,我来!”某位仁兄高举起执扇的手从茫茫人群中蹦跶出来。“我们家生意做得最大,最讲诚信,给你们当公证人够不够格呀?”
“够够够,当然够!”岳瑶珂欢迎道。
“呼”精致扇面于手中展开,摇曳得极有风度,亮相者正是财大气粗地阔少爷姚二公子。
姚彬彦听到风声早早赶来,混在人群里观战,对于水、景、步、须四人好感没有,意见倒是颇大,巴不得有能人异士冒出头来整治他们。姚彬彦打心里敬佩自家大哥姚峻烨,而唯一的最大不满就是纵容这四个毒疮。
水明杰忍着火道:“小丫头,你把赔率抬这么高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对付我们兄弟中的一个?”
舞寒情打个哈欠,懒散的言语直扎四人的自尊心:“一个一个打太麻烦了,干脆四个人一起吧。”
“你……”水明杰瞪大冒火的双目,骂不出半个字。
“哎呀!”舞卿霜忽然惊醒,为自己说的话感到后怕,“你们是体格健硕修为卓越的男人,而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你们有四人而我才一人,在修为、人数,及性别上,我应该都必输无疑。哎……”轻叹口气,似乎有点后悔不该那么冲动放出大话。
一张敲着鲜红印章的纸凭空出现在姚彬彦的手里,看清纸上所写内容,舞寒情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姚,这张纸买我自己,值不值一百万两呀?”
拉来帮忙的夙飞尘瞄了眼,瞳孔放大明显吃了大惊,从不缺钱的姚彬彦亦然:“霜姐,你没事老喊穷诓人的吧!这张纸的价值起码翻一倍好不好!你抵押的可是极为繁华鼎鼎大名的吉乐坊半条商业街!”
“小鬼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做生意不用计较成本的吗?不过没事儿,我就算拿吉乐坊整条街来赌那里的居民也心甘情愿,顶多易主之后另谋生计。”
一说到过会儿那么丰厚的财产就要拱手让人难免掠过一抹哀伤,而仅一息间,又豁然开朗:“没关系,本仙子就喜欢花钱养小白脸!”
噗!全场昏倒,台上脚高脚低的女人打哪儿来的!
舞寒情听似自贬,可水明杰总估摸不透,从她调侃自己的名字开始,到底夸人还是损人呐?!
姚彬彦举白旗轻叹,两头各下注二十万两。带头下注的某阔少爷昂首道:“本少爷钱多就爱输着玩儿,不可以吗?!”
人家有钱,炫富就是这么任性。跟风下注的岳瑶珂与陶昕婷数目就寒碜多了,两边各压两万两。
论人品,观众们真心一文钱也不愿压在四杰上,但看在自己干瘪瘪的钱袋上仍需慎重考虑。所以论实力,还是人数和性别占优势的四杰比较保险。
没钱的几十两至千两不等,富裕的几千两至十几万两不等,好些个还是好几人拼拼凑凑合伙押注,濉州四杰便是典型例子,人均掏出三十万两,共计一百二十万两押注自己。对方一介女流独自拿出两百万两大手笔,他们四个大男人岂能不硬着头皮撑场面?
数钱、登记,手发麻。两个同时发出的声音震惊四座。
“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
姚彬彦顺着先入眼的两叠银票抬头看去,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刚数好的银子抖落桌上。
五十万两无论搁到哪里都属于巨资,而且全押舞寒情胜!
一张是陌生俊脸,有九五之相,另一张乃熟脸,竟是不染纤尘的贺兰鸿琰!破天荒啊!
“本君嫌钱多乐意输着玩儿。”夏侯玄铭兴致道。
“小丫头有趣,一时兴起。”贺兰鸿琰斯文道。
姚彬彦几个刚缓过神,又一个凑热闹的男音响起:“十五万两押舞寒情胜。”转而向台上的人招手高喊:“舞美人,要不我上台助你吧!”
一盆冷水朝季韦氶泼去:“省省吧,你上去就是拖后腿的。”
季韦氶往身旁瞅去,正是夏侯玄铭毫无掩饰的鄙视。此等低俗货色也配高攀朕的霜妹?
贺兰鸿琰则朝自不量力的季某人斜白一眼:“你上台是对她的侮辱。”
一个两个瞧不起自己的实力,气得季韦氶俩鼻孔跟惯了十斤辣椒似的直喷怒火。
乍看过去,押宝濉州四杰的理智观众要比押注舞寒情的多好几番,而正主一点也不在意,只玩味道:“多谢诸位捧场,可你们不觉得实力悬殊的比武更有看头吗?”说完,舞寒情终于舍得从躺着舒适的玉如意上下来。
如贵妃椅般大的玉如意品阶不凡,乃灵器,随咒术自由收放,转眼间恢复成原来大小,安静地被主人捧在臂弯。红艳身姿手捧玉如意颇有几分女版活财神的扮相。
步绍、须伟才、水明杰、景楠四人已在比武台上摆好阵势,蓄势待发。
“当”一剑一玉激烈碰撞,震波如水纹一般在空中荡开,震耳之音向众人宣告——开战。
舞寒情就料定对方会直接使出重剑,无知女流不堪一击,先发制人不是最简单最快撂倒对手的手段吗?
可惜啊,他们低估了舞寒情的炼器技艺,瞧似易碎的玉如意比磐石还要坚硬许多,足以与流星锤、开山斧之类的凶煞利器硬碰硬,承受千钧一击。
反震之力之强烈,景楠握剑的右手一阵发颤,抵受不住这股痛麻之感不得已对古朴厚剑脱了手。少了主人的控制,古朴厚剑由最后的余波弹飞出去。
震波冲击之大,身为古朴厚剑之主的景楠也未能幸免,躯体连连向后退步,直至比武台边缘,若非步绍和水明杰及时出手拉住,他就是第一个被打下去的。一旦下了台,水明杰他们战力就要少一分。
景楠的头半懵半痛,认主的法宝是和主人的神魂相连的,厚剑受得重击波及到了景楠的心神,估计得休整一会儿方可继续比斗。
须伟才防止舞寒情趁机暗算先一步发剑刺出,舞寒情立于原地稍微一偏轻松避过,折扇顺势敲打握剑的手腕,长剑因主人吃痛而脱手,“哐当”坠地。下一瞬,一记掌击实实在在打在须伟才的腹部。
“噗”身体拍飞的刹那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对方看似不轻不重的每一击皆蕴含深厚功力,不仅震断须伟才所有的肋骨及多处经络,并造成严重内伤,这下不下台也没关系,因为他只能躺地上干瞪眼而已。
好友受创,步绍岂会不怒?弯刀银亮形如钩月,脱手甩出直攻舞寒情命门。与此同时,水明杰也没闲着,执剑攻舞寒情下盘。
才刚开场就一个调息一个躺倒,根本是赤露露的下马威!观似不痛不痒的攻击却把人重创如斯,说明敌手深藏不露,此回夹击,水步二人不打算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