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摸那里◎
“我以为我是在救她。”
“可她还是死了。”
迟鉴缓缓把人拥紧了些。
顾栖迟沉默了好久,似乎终于从这段黑暗的泥沼中抽离出来。
她抬手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触到了一手的湿润。
“我居然哭了吗?”她低笑一声,语气嘲弄:“我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她抬手扯了扯迟鉴侧脸的碎发,眨了眨眼睛道:“看来酒可真是好东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他了吧?”顾栖迟撇撇嘴,揪着头发的手用了些力:“他明明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说我?”
“你说,他是不是煞笔!”
怀中的人眼眶红红,鼻尖红红,满脸都是凌乱的泪痕,看上去可怜的要命,可依然在嘴硬着骂人。
迟鉴摸了摸被鼻涕和眼泪几乎浸湿的衣襟,轻叹一口气道:“......是。”
他确实该骂。
顾栖迟那段鲜血淋漓的过往,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一个口不择言的混蛋。
他以为他什么都懂。
他以为他在救赎。
他以为他很正义。
他以为......他高人一等。
他以为......
迟鉴低低骂了自己一句。
他从来都不应用自己的标准擅自衡量他人的人生。
他现在简直想回去揍一顿当初自以为是的自己。
“对不起。”男人郑重其事地说道,犹豫片刻,终究抬手抚上了怀中人的乱糟糟的发顶。他仔细地扯掉发间的碎叶,让她的头发从一个都是碎叶子的鸟窝,变成了一个干净的鸟窝。
“我、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
“唉。”怀中的人突然悠悠叹了口气:“你果真是我的好宝贝。”
顾栖迟觉得眼前的酒壶简直在发着光。她轻柔地摸了摸壶身,感慨道:“瞧啊,还会给我道歉。”
“这不比那臭男人强多了。”
迟鉴被他一口一个的“好宝贝”、“臭男人”绕得有些发晕。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全然明亮的天空,手上用了些力,将顾栖迟扶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回哪儿去?”顾栖迟抱着迟鉴的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抓着腰的手却是半点儿没松。
喝完酒的眩晕依旧在持续,她软而无力的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一步一晃,抓在迟鉴上腰上的手也跟着挠来抓去。
温热柔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在腰上肆意抓着摸着挠着,迟鉴的腰本就敏感些,这会儿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感简直冲向脑顶,让他险些都要站不住。
“你、你先松手。”迟鉴克制地绷紧身体,抬手将顾栖迟的手扒拉下来。
“可我站不住啊。”顾栖迟抬起两个爪子,无辜地看着迟鉴,双腿颤颤巍巍,眼看着就要后仰着摔倒在地上。
迟鉴认命地把人往怀里拉了拉,而后顾栖迟就从善如流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让我摸这里?”顾栖迟伸出手指轻轻划过迟鉴的后腰,来到了前面:“那这里呢?”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手没挪几下就从后面绕到了前面。
顾栖迟肆意又好奇抓了两把迟鉴的腹肌,惊呼一声:“好硬!”
迟鉴尴尬中又有一丝窃喜,可腰上的强烈触感又将他瞬间拉回现实。他正想劝说顾栖迟放下双手,也解放自己,就听见那人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
顾栖迟晕乎乎地拍了拍脑门道:“酒壶嘛,肯定是硬的!”
迟鉴:“......”
行吧。
迟鉴放弃挣扎,只要人把手放下就就行。
“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抓酒壶——”
迟鉴劝说的话说到一半,人却突然直接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迟疑地、缓慢地低下了头。
顾栖迟听了迟鉴的话,不再触碰他的腰侧和后腰。可方才那处太硬了并不好摸,于是她异常聪慧地向别处探索。
“咦?”顾栖迟疑惑地摇了摇脑袋,仰头问道:“那这里怎么是软的?”
她似乎是不太相信,于是又重新用些力抓了抓。
“嗯——”迟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身闷哼。
“确实是软的啊!”顾栖迟很是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柔软的手抓着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不可描述的位置,热度火速蔓延至整个身体。如果扒开男人的衣服,会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全部烧成了粉红色。
耳朵更是重灾区,此时已经几乎烧成了红色。
迟鉴知道没有人能回答顾栖迟的问题。他还知道,如果顾栖迟还不松手,他这个人可能就要废掉了。
“你、你先松手。”迟鉴艰难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顾栖迟的手依旧在动来动去,她掂量着手上的东西,歪着脑袋问:“为什么?”
这他妈还能有为什么?!
迟鉴觉得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他想要往后挪一挪挣脱开来,可顾栖迟抓得太紧,让他挣脱不成,还带来清晰的拉扯痛。
“那个地方......不能摸。”迟鉴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得太厉害:“会坏掉的。”
“噢,好吧。”顾栖迟听话地点了点头准备松手,毕竟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酒壶坏掉。可是她临松手的时候,却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一些变化。
“哎?”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这里好像有点变硬——”
迟鉴趁着顾栖迟手放轻力度的时候火速抽离,而后快速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们现在必须要回去了。”他烧着一张脸努力平复着某处,看着顾栖迟懵懵的样子,只觉人生是如此灰暗。
他不干净了!!!
“......回去给你找酒喝。”见人没有什么反应,迟鉴低声诱哄。
“好!”顾栖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弯弯眼睛,可又瞬间耷拉了下来。
“可我走不了路了。”她沮丧地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双腿,眼眶红起来,眼看着又要哭。
“我背你。”迟鉴快速回应,而后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
迟鉴背着人快速地往回赶。背上的人很轻,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他想起方才顾栖迟的话,觉得背后的重量一下子变得很重。
然而这沉重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
顾栖迟老实地趴下迟鉴背上,一双手却是不大安分。她一会儿扯扯男人的碎发,一会儿摸摸眼前的衣领,一会儿又捏捏男人的耳垂。
晨风清凉,但他的耳垂很是滚烫。
“你真好啊。”顾栖迟觉得这个耳垂颇为好玩,于是又多捏了捏:“而且好奇怪,我现在为什么有点困?”
“你喝多了。”迟鉴快速地在房屋间穿梭,身影快得几乎要看不见:“喝多了就会想要睡觉。”
“是这样吗?”顾栖迟把头靠在男人背上,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那我以后要多喝一点酒。”
“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她半阖着眼,觉得清晨的空气很是好闻,好闻得让她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
听到顾栖迟轻得像羽毛的低语,迟鉴怔了怔,唇抿得更紧了些。
胸口像是放了快沉重的顽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客栈很快就到了。经过昨晚一事,他们已不宜在南城逗留。夏进夏远,顾十三顾十四已经整理好了东西,马车已经备好,准备按着谢闻风给的提示继续南下。
顾十七则是走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京城。
他还有其他的任务。
马车停在客栈的后身,五人在车前抻着脖子等着,终于在日光明亮的早晨等到了人。
“哎?”顾十四看着不断逼近的身影,眯着眼睛问道:“迟指挥使似乎背着个人。”
“背的是谁?”
“是啊。”夏远凑到顾十四身边,也仔细看了看:“我怎么瞧着像是顾督主?”
两人说完没多久,迟鉴便背着顾栖迟到了他们面前。
他小心地放下背上依旧处于醉酒状态的顾栖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这汗到底是怎么流的,他也分不太清。
“哎呦!”顾十四冲到了顾栖迟面前惊呼:“督主、督主这是怎么了!”
“他喝多了。”迟鉴一手扶着顾栖迟,一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督主从未喝醉过。”顾十三忧心忡忡:“醉成这个样子,那得喝了多少?”
迟鉴心说那确实喝了不少。
“迟指挥使,辛苦您了!”顾十三朝迟鉴抱了抱拳,想要将顾栖迟拉过来自己扶着。
毕竟已经折腾了迟鉴一晚上,这会儿还让顾栖迟这么没骨头一般靠在迟鉴身上也不是个事儿。
谁知一拉,没拉动。
顾栖迟死死抓住迟鉴的胳膊,看着面前的四个人,目光警惕:“他们是谁?”
“督主是我啊!顾十四啊!”顾十四看着顾栖迟痛心疾首:“督主喝得都认不得人了啊!”
“他们是你的下属。”迟鉴示意顾栖迟看向顾十三顾十四:“他们带你去休息。”
“那我的酒呢?”顾栖迟仰头问道。
“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喝。”
“是啊顾督主,等你休息好了再喝。”夏近夏远从未见过迟鉴这么哄人的样子。说实话他们看着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只觉惊悚,但还是过来帮腔:“先好好睡一觉。”
顾栖迟慢慢松开手。
在场的人皆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可眼看着顾栖迟手松到一半,她却只是虚晃一枪,又更用力地直接搂住了迟鉴的脖子。
她挂在迟鉴身上,朝着众人委屈嚷道:“我不要!”
“我要和我的好宝贝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大家和我一起念,今天的阿迟真是抓(鸡)小能手呢!
◎最新评论:
【稍微养了一会会,看我看到了什么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跟你念】
【什么?督主的头发竟然数量还够成为鸟窝?(关注点清奇)】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