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萧玄璟强势把人往怀里一揽,俯首噙住那双勾魂夺命的樱唇。
“唔!”
他的吻依然急促霸道,裹着难以压抑的冲动,猛烈地在她唇上啃咬,似是要活吞了她。
贺栀宁感觉嘴巴麻麻的,又有些刺痛,可舍不得抗拒,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袍前襟,仰着脑袋承受着他的热情。
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让原本燃着碳火的寝房更加燥热。
良久,贺栀宁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圈隐隐发红,羽睫渐渐潮湿,揪着衣襟的小手握拳用力锤在某人坚硬的胸膛。
“唔唔!”
感受到怀中人快要彻底喘不过气息,萧玄璟连忙松开了她,将她拥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沉重喘息。
贺栀宁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樱唇微微张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直到呼吸缓和许多,萧玄璟才从她颈窝抬起头。
漆黑如墨的星眸凝注着她,眼底的蕴欲并未完全褪去,沉磁的嗓音因为情动变得暗哑至极:“阿宁,以后都唤我玄璟好不好?”
贺栀宁脑袋依旧有些迷糊,轻轻“嗯”了一声。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泛着荧光的云眸尤有一滴泪珠挂在眼尾,可怜兮兮,完全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让萧玄璟尚未压下去的情愫越烧越旺。
这丫头,定是上苍派来折磨他的妖精。
简直要命!
他别开视线不再看她,咬牙道:“本王给你带了两个人,云柳和云竹,她们负责护你安危,平日藏身暗处,唤她们的名字,便会现身听你差遣。若是有事寻本王,吩咐她们一声即可。”
贺栀宁怔了怔。
云柳和云竹,应该是他的暗卫。
想了想,觉得他突然送两个暗卫来,是不相信自己,想让她们监视自己。
不过,她并不打算拒绝,点头道“好。”
沉吟刹那,萧玄璟瞥了眼她左脸的黑疤,“听闻你去了赏梅宴,可有受委屈?”
宴会上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这么问,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暗中派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贺栀宁抿了抿唇,正考虑要怎么把宴会上的事跟他说,又听到他说:“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告诉本王,本王为你做主。”
“我没受什么委屈,只不过是脸上的疤被人瞧见,冷嘲热讽了几句而已。”缠绵的羞涩情绪慢慢散去,贺栀宁再次勾住他的脖子。
她并不知萧玄璟已经知晓她会医之事,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疤,眼底明显透着担忧,轻笑着道,“府医说这疤可以治好,大概三个月便可痊愈,玄璟别担心。”
“嗯,若是有任何需要,记得告诉本王。”萧玄璟微微颔首。
“好。”贺栀宁目光流传,微微一笑,“玄璟,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阿宁想问什么?”
“你从何时开始喜欢我?为何喜欢我?又喜欢我什么?”问完,贺栀宁期待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一个问题么?怎么多了两个?”
贺栀宁愣了愣,撇嘴,“一个三个没什么区别,你先回答我。”
“因为你是阿宁,所以本王喜欢。”萧玄璟眸色温柔,唇角抿起一丝微笑,“至于何时开始的,本王不记得了。”
贺栀宁哑言,“……”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萧玄璟大掌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淌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愁绪。
“阿宁……”
“我在。”
他们的关系才缓和,若是提及萧文策,恐会让她继续厌恶自己。
萧玄璟动了动唇,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大掌覆在她的发丝间轻轻揉了几下,“睡吧。”
说完起身离开。
在他快要走到窗边时,贺栀宁平静的声音响起:“玄璟,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萧玄璟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她,面上没任何情绪。
“玄璟,上次我假扮成我庶妹的样子,偷溜出去见萧文策,并非同他私会,而是我已经看清了他接近我的真实目的,想与他断绝关系。”
萧玄璟依然没有说话,绝美矜贵的容颜很冷,眸光微闪,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贺栀宁握紧粉拳继续说:“他对我没有半分真心,接近我,不过是想借助丞相府和定北侯府的势力登上那个位置,我不会再受他欺骗了。”
“今日赏梅宴上,他主动为我解围,我知道那都是他装出来的深情,所以宴会结束后,他想见我,我没有去。”
“玄璟,既然决定了跟你在一起,我便不会再对萧文策有那种心思。”要有什么心思,也只有无尽的仇恨和复仇的欲望。
气氛僵滞了半晌,萧玄璟低沉寡淡的声音才响起:“不要胡思乱想,早些歇息,本王先走了。”
随着窗户合上的闷声,那道身影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贺栀宁盯着窗户发呆。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他愿意给她时间证明,他会知道她没有骗他。
*
摄政王府,书房。
萧玄璟握着一本账册,心烦意乱。
好一会儿,“嘭”的把账册砸在桌上,唤道:“裴凌。”
守在书房门口的裴凌似箭冲了进来,垂首:“主子,属下在。”
“那日萧文策……”萧玄璟搭在书案上的大掌五指收紧,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
裴凌疑惑抬头,“主子有何吩咐?”
萧玄璟垂下眼眸,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
皇兄身子不好,子嗣不多,皇子只有五位。
皇室暗流紛涌,皇子间夺嫡之争,他不是不清楚。
不论是萧文策,还是其他几位皇子,都经不起查。
所以,在确保几人没有性命之忧的前提下,他们明里暗里的争斗,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阿宁说萧文策盯上了丞相府和定北侯府,对她只有利用。
从感情上,他深信不疑,她绝不会骗他。
从理智上,他却不敢去深究,害怕呈到他面前的结果会让他失望,会让他营造出来的梦一夕破碎。
裴凌认真盯着自家主子,见他的神色很安静,一直不说话,憋不住问道:“主子是不是要查太子殿下?”
萧玄璟缓缓掀眸,摆手:“无事,退下吧。”
他承认,他现在还不敢面对。
再等等吧。
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属于他,只能属于他。
“是,主子。”裴凌摸着后脑勺退出了房间。
萧玄璟抬手抵在额间,用力揉了揉,然后拿起桌角一本名册,翻阅起来。
翌日清早。
贺栀宁才给贺淮南针灸完,拂晓匆匆进院子禀报:“小姐,太子殿下和晟王殿下来了,老爷请小姐去前厅一趟。”
萧文策来,她不奇怪。
晟王怎么也来了?
回宁馨阁换了件衣服,贺栀宁揣着狐疑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