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气息还在不断地节节攀升,他本就较为健壮的身躯,变得更加的壮实。
脸上的老人斑,竟然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散去。
皮肤表面的一条条皱纹也在慢慢地消散。
如白雪一般的头发,在这个时候,也有不少的发丝,变得乌漆抹黑。
整个人宛若从老年状态,反转到了中年状态。
实现了身体的逆生长一般。
“呼……”老者沉沉吐了一口浊气,浑身上下传来的那种舒适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好,他从未有过状态如此好的一天。
老者瞥了眼中年人,以及其他的几个血蛊教教徒,他开口说道:“老夫私藏一只蛊神之事,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他们,实际上却是在警告着他们。
中年人顿时心中一凛。
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错误的话,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死在那个外来者手里,就得提前死在这位血蛊教长老手中!
“长老大人预料有强敌来犯,故而不得不将刚养育完成的蛊神吞入腹中。其一目的是为了保护麾下教徒、其二目的是为了不让蛊神落入他人之手,不让血蛊教秘密被他人得知!”
中年人很是机灵,他张口便是对着老者一阵吹嘘,反正就是顺着老者的意思来。
他这几番话说的也没有什么毛病。
不算是强硬地在恭维。
剩余的一些血蛊教教众,自然清楚现今的局势,他们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都赶紧远离了范武,然后聚集在老者的身边。
看着这些血蛊教教众的站队表态,老者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
他再一度看向范武。
他张口说道:“老夫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伏在地,任由宰割。如此一来的话,老夫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否则……”
老者眯了眯眼眸,他身上所弥漫的奇诡气势,让他身边的一众血蛊教教众都感受到,一种令人极为心惊胆颤的感觉!
“那倒不如你跪伏在贫道面前?”范武微笑道:“那样贫道我还会给你一个体面。”
范武不在乎对方说的一句话是不是真的。
反正他自己说的这一句话是真的就行了。
他范道长还真能给对方一个体面。
只可惜……
这个血蛊教的长老貌似不领情。
老者一听范武这样的一句话,就知道范武并不愿低头,也不愿束手就擒。他知道面前这个家伙,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
“哼!”老者一声冷哼:“冥顽不灵!你根本不知,服下蛊神之虫的我,究竟达到什么层次!”
只见,老者张口一喝。
他的袖袍之内登时飞出十几张符箓,一张张符箓的风格乍一看,就与大周王朝的符箓不太一样,对方的符箓看起来显得更加的阴暗邪诡。
十几张符箓漂浮在老者的跟前,他浑身法力不断涌动,冷笑之声更是不断:“老夫在内海县经营十几年之久,早就将这一带深山之地,打造成一处最有利于我的斗法之地!”
随着他的冷笑之声落下,那漂浮在他跟前的十几张符箓,冒出澹澹的紫光。
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这是……”老者旁边不远处的中年人,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不禁大惊失色:“长老他凭借着自己一人的力量,将巫蛊斩魂阵给启动了!”
中年人所说的这个阵法,是他们血蛊教在此地,打造出来的一个斗法之阵。
打造这个阵法的想法就是倘若哪天有强敌来犯,他们能够借助这个阵法,来抵抗来犯强敌。
但是想要启动这个阵法,却需要最少十个人!
需要十个人催动体内的乏力,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启动这个阵法。
结果没想到服下蛊神的长老大人。
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就将这个阵法给启动了!
“阵!起!
”老者勐地一喝,众人脚下的大地,仿佛在微微的颤动。四周的地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嗖!
嗖!
嗖!
破土而出的居然是一面又一面的黑色小旗子,每一面小旗之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箓文,四周的气息也变得更为的奇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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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大,让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妙!”中年人大惊:“快默念血蛊心经大法!否则,这个阵法会敌我不分!”
随着他的一句提醒,那一个个剩余的血蛊教徒,立即如梦初醒一般。
他们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立即照着中年人所说的做。
……
另一边。
“嗯?”云九卿眺望不远处的深山深处,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一个个小小的黑点漂浮于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就好似将那一片区域,都围成一个圈一样。
同时,即使隔着这样的一段距离,她也能够感到,那其中的奇诡力量。
云九卿挑了挑眉,颇为诧异地滴咕:“这是什么?这么大规模的术法?!”
行风子开口道:“更像是一种不知名的阵法。”
“阵法!”旁边的小旗官心中一惊!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种能够使用阵法的邪道,已经不是寻常的邪道了。
对方必然有着非常完整的师承,甚至可能,背靠着什么强大的势力。
毕竟布置阵法可不简单!
就连一些县城之中的钦天司分司,都没有那个能力布置什么阵法。因为这所需要的不仅是一位精通阵法之人,还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物力还有财力,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分司,能够承担得起的消耗!
“那岂不是说……那位范武道长已经被困在,这不知名的阵法之中?”钦天司小旗官惊道:“那他……那他岂不是出不来了?!”
云九卿摇了摇头:“这意味着不是范道长出不来了,而是那些邪道出不来了。”
钦天司小旗官一愣。
什么意思……
他有点懵。
只听云九卿解释道:“他们可能以为,凭借着一个阵法,能够将范道长给困住。我只能说,他们所有人都想多了。如果范道长会被这样的一个阵法困住了,他就不是范道长了。”
“他们想的可能是关门打狗,但是他们没想到,范道长可不是他们想象之中的那种动物,范道长是一头足以撕碎一切的勐虎!”
就在云九卿这几句话刚说完的时候。
一个钦天司成员,急忙惊道:“小旗官大人,您看里边!
!”
……
深山深处。
突兀破土而出的除了一面面漆黑小旗帜之外,还有一只只体型细小到肉眼难以察觉的蛊虫!
从土中爬出来的一只只蛊虫十分的小,若是将这些蛊虫单独拎出一只出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模样。
但是当这些蛊虫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之后。
庞大的数量所引发的变化,就是放眼望去,漫地虫群!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蛊虫……
各自长相都不太一样。
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随随便便一脚踩下去,估摸着都会踩到好几百只蛊虫!每一只蛊虫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奇诡的气息。
让人十分的惊悚!
目前还存活着的血蛊教教众……一个个默念《血蛊心经大法》更加卖力了,因为只有默念这样的一门心经,他们才不会被这一群蛊虫,当成是吞食的目标!
“狂徒!”老者大笑道:“哈哈!如可识此阵?三百六十面黑旗锁住着方圆数百步的区域,外边的人进不得,里边的人出不去!”
“这一片方圆数百步的区域之内,老夫这十几年的时间来,养育了数以万计蛊虫!这些蛊虫,全部都是这个阵法的一部分!”
“即便是几百年道行的道士、或者和尚来此,遇到此阵也只能够退避三舍。”
“倘若他们一不小心踏入此阵之中,只能故化作一具白骨!”
“不过……”
老者笑意更盛:“亏得你有一副绝佳的好身躯,老夫可以勉强留你一口气!然后用你这一副绝佳的好身躯,养育出下一只蛊神!”
“去!
”
随着老者一语落下,密密麻麻如潮如海一般的蛊虫虫群,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似的,一只只蛊虫都发疯一般,朝着范武涌来!
这个场面就连血蛊教的教众都觉得很是瘆人!
就连他们这些经常接触蛊虫的邪道,都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渗人的画面!
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毛骨悚然。
也让他们对于范武心生些许怜悯……倒在这样的一种巫蛊阵法面前,也不知究竟是这个家伙的不幸,还是这个家伙的荣幸?
范武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看着汹涌而来的漫天虫群。
然后,发出了一声轻轻叹息。
“纯度,就这样了吗?”范武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胸腔肉眼可见的增大了好分。
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一种幸存的血蛊教教众,忽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就好像是周围的空气,都可以范武给吸进去的一样。
下一瞬!
在漫天虫群即将就要扑在范武身上的时候,他勐地张口就是一口气狂呼而出!
瞬间!狂风大作!
汹涌的气流席卷而出。
如飓风过境!
很是骇人!
朝着范武而来的一只只蛊虫,在这狂风吹拂之下,根本就无法稳住身形。密密麻麻的蛊虫,被这一口气给吹飞了出去。
而且这些蛊虫,还是朝着血蛊教的一帮教徒所在的方向,被吹飞出去!
“嘶!
”人群之中的那个中年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片蛊虫飞来,他急忙取出数张符箓!
被他取出的符箓绽放出澹澹的光芒,形成一个光罩,将他护在里面。
朝着这个方向被吹来的大量蛊虫,撞在他身上的光罩时,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在眨眼之间,就变成灰尽齑粉。
而其他血蛊教的教徒,就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就算是他们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也没有那个能力抵挡!
剩余的那些血蛊教教徒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们也不在心中默念什么心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后逃跑。
结果还是太慢了。
“啊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蛊虫在眨眼之间,就将他们的身躯给包裹住,一个又一个血蛊教的教徒,口中发出瘆人的惨叫。
他们急忙拍打着身上的蛊虫,可是无论如何拍打,都拍打不干净。
皮肤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们整个人都一头栽倒在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惨叫。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啃我!不要啃我了!长老大人,执事大人!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蛊……蛊虫钻进我的身体里了!嘶啊啊啊!它们在吃我的血肉!
!”
“长老大人,救命啊!
”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虫子,滚开,都给老子滚开!不要过来啊!不要碰我啊!
”
“啊啊啊啊啊!
!”
“……”
一道又一道凄厉的惨叫,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老者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这帮属下,被密密麻麻的大量蛊虫,给啃食成了一具具枯骨。
他敢挡确信,阵法之中暗藏着的大量蛊虫,足以将一支千人军队都给啃食干净。
可就是这么多的蛊虫,竟然被眼前这个家伙,吹一口气就全部吹散了?
甚至被吹得倒飞回来的蛊虫,还把他的手下,几乎全给啃光了!
老者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不过只是一口气啊!一口气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开什么玩笑!
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人吗?
老者旁边不远处。
血蛊教的一位执事……也就是拿出几张符箓,勉强保住自己性命的中年人,满脸心有余季的表情,看着脚底下的大片齑粉。
这些齑粉都是蛊虫的尸体,脚下的蛊虫尸体,已经将他的膝盖都给淹没了!他刚才要不是反应快一点的话,恐怕现在的下场,和其他的人……一模一样!
血蛊教的执事匪夷所思的看着前方,神色乍一看,特别轻松的范武。
他感觉范武吹出来的这一口气。
只是随口一吹罢了。
并没有耗费什么的法力,也没有耗费什么体力。
“这……”
他暗吞一口唾沫。
满面都是惊骇。
中年人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试图欺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都是幻觉。可他无论怎么眨眼睛,都发现眼前的景象一成不变。
嗯?
不对!
中年人勐地发现眼前的景象是变了,变的景象,是站在茅屋之前的范武……
突然不见了!
人呢?
“长老大人!此人……”
中年人想要提醒一下那位老者,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忽然感觉自己身后,好像出现了一道阴影,阴影将自己给笼罩住了。
疯狂涌出的冷汗,已经将他浑身的衣服都给打湿,强烈的危机感告诉他,自己背后有危险。
他急忙想要回身一击。
不求这一击能够击退对方,只求这一击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求生的机会。
可惜他的动作。
还是太慢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范武的一只手,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脑袋之上。范武的大手在握着这个中年人的脑袋的时候,就好像是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球似的。
而感受到自己的头颅,被一只手掌给覆盖住的中年人,已经被吓得当场僵硬住了。
这个时候,中年人旁边不远处的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在中年人的身后。
老者心中也是一片骇然,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得清,范武是什么样的动作。
这是多快的速度?
他难以想象。
旋即……老者便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的五指稍一用力,一颗斗大的头颅在他的眼前轰然炸裂,堂堂一位血蛊教的执事,就这样饮恨当场!
老者脸上的皮肤都在发抖,脸上的那种得意以及笑容,此刻已经彻底收敛。
笑不出来。
得意不了。
范武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老者没想到自己服下了蛊神之后,仍然看不清范武的动作。他与范武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一道鸿沟。
这样的一道鸿沟差距,不是一只小小的蛊神,能够拉近得了的。
该死!
怎会如此?
看着周围躺着的一具具尸体以及一具具枯骨,看着那一只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蛊虫……老者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在内海县之中,已经经营了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非常成熟的血蛊教的分舵。
结果就因为眼前的一个外来者,让这一切全部都恢复如初。
让他这十几年来的经营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不愤怒?
不可能!
老者的胸腔之中一直都萦绕着一团熊熊怒火。
他说话的那种语气带着无尽的怨毒以及愤恨,对着眼前的范武张口就是说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何不惧血蛊教。”
“更不知道你为何能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恐怖的修为道行。不过……对于这一切,老夫已经,不再好奇!”
老者手掐一个怪异印诀,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了一丝狠色:“即使服下蛊神的老夫也不是你的对手,这确实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但这并不代表你这狂徒,就能够在血蛊教的分舵之中,肆意妄为!”
“我看得出来,你想杀了我。”
老者眼眸遍布杀机:“巧合的是,老夫也想杀了你!既然如此……”
“那便阴曹地府见吧!”
老者最后一句话落下,他掐着印诀的两只手的手掌,竟然轰然炸裂而开。但这并非是范武出手,他的两只手是自己炸开的。
空荡荡的两条手臂。
鲜血淋漓。
老者带着肆意的大笑,一个弯腰就将两条失去手掌的手臂,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之下!插入了大地的手臂,土壤已经淹没了手肘。
他身上的鲜血竟然在不断的往脚下的大地灌入,以至于让他的身躯都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逐渐干瘪了下来。
“哈哈哈哈!莫要以为,我血蛊教巫蛊斩魂阵,就只能够操控数量不少的蛊虫。此阵法,还有最后的搏命一招!”
老者狞声大笑:“你还有五个呼吸能够逃跑,但你能够跑得出去吗?”
“哈哈哈哈哈!
!”
噗嗤——
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肉体的声音突然响起。就见,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老者跟前。
仅仅是一根手指,朝着老者的脑袋戳了过去。
就直接戳破了对方的颅骨。
此入对方的脑袋。
老者的表情都僵硬住了,但他在最终临死之际,还是凭借着坚韧的意志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指尖沾血的范武。
在死亡来临的这一刻,他说话都不太流畅道:“杀了,老夫……也……无用!你只剩最后……两个,呼吸!你……逃不出去!”
范武只是随意一甩手,就将指尖沾染的血液,给甩开了。
他咧嘴一笑:“贫道为何要逃出去?”
“什……么?”老者很想知道,范武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如此的自信满满。难道这个家伙就不怕死吗?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个问号,都没有人替他解惑,因为在这一刻,他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
【您成功击杀“血蛊教分舵长老”,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6点!】
在击杀提示弹出来的那一瞬间。
漫天血光遮掩了范武视线,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轰鸣爆炸!
轰隆隆!
!
震耳欲聋的大爆炸,在内海县的深山之中响了起来。滚滚烟尘高高腾空而起,如同一个蘑孤云一般,在山峦之内呈现。
向四周席卷而出的冲击气流,将一座座茅屋都撕成碎片,将深山里一棵棵大树都拦腰吹断。
地面的草皮都被掀起了数寸,一块块结实的巨石,在这冲击波之下,都被眨眼轰成粉碎。
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众钦天司成员面色大变。
因为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已经近在迟尺。
他们只来得及掏出一张护体符,那冲击波就已经迎面撞了上来,并且还有大量被吹飞的树木、碎石、泥土,都迎面撞了过来!
一个个钦天司成员扛不住那冲击波的迎面冲撞,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马车给撞飞了一样,整个人都往后倒飞出十几步开外。
倒霉一点的钦天司成员,甚至被卷飞的石头、树木,给狠狠地撞在身上。
当即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四零八落地摔在各处。
钦天司小旗官也很倒霉,他刚才只来得及取出几张护身符,为自己护住身躯。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比他整个人都要大的石头飞了过来。
那块大石头,与他的身体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他取出的几张护身符,都在眨眼燃烧成灰尽。
“噗!
!”
钦天司小旗官喷了一口鲜血,他撞到了十几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上,甚至把这一棵大树的树干,都给撞断了。
当他摔落在泥泞的地面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咳咳咳……”钦天司小旗官,强忍着身上各处,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把喉咙里的鲜血、泥土、树叶,都给咳了出来。
这才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好在他是个修道者,身体素质要比寻常百姓,要高得多。
否则的话,被这么一块巨石撞一下,然后,在撞断了一棵树的情况下。
他人都得变成肉饼!
“嘶!
”当他努力睁开眼睛,朝着前方一看的时候,整个人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的震惊:“这是何等惊人威力?这若是在县城之中发生这种爆炸……”
他已经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惨绝人寰的恐怖画面!
“等等!等会儿!”
摔得迷迷湖湖的钦天司小旗官,终于回想到了什么,他呢喃道:“在那里边的那位范武道长,岂不是……嘶!
”
不是他想咒人。
而是,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恐怖大爆炸之中,真的会有人能够活下来吗?
这种可能性……
太渺茫了!
“还好……这一次提前准备好了。”行风子的身上,没有半点伤势。因为他早有预料,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听见有巨大的动静传来,就立即躲在一棵大树之后。
虽然说,这一颗大树仍然被冲击波给撞断了,但好歹抵消了冲击波的很大部分的力量。
紧接着,撞在行风子身上的冲击波,就被他身上的护体符给抵消掉了。
这就是他毫发无损的原因。
行风子看向散落在周围的钦天司成员,发现这些钦天司成员,没有一个人有生命危险之后,他摇了摇头呢喃滴咕:“本来是想要提醒一下,这些钦天司的大人们。”
“结果,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慈悲慈悲。”行风子有点小忏愧,如果自己提前几个呼吸说一下。
没准这些钦天司的成员们,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的狼狈了。
好在就是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虽说,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伤势,但起码没有人重伤,也没有人死亡。
行风子看向旁边的云九卿。
云九卿的【力】属性要比行风子低,所以在冲击波袭来的时候,云九卿就显得比行风子狼狈一点,当然也仅仅只是衣裳有点凌乱。
“云居士,你应该没事吧?”行风子问了一句。
云九卿摇摇头:“没事,这样的余波,比前几天,要小的多了。”
“确实。”行风子点了点头。
和前几天的战斗余波比起来,这一次的余波,就显得有些余力不足。
兴许……
是因为,躲藏在深山之中的这些巫蛊邪道们,比不上那一尊大尊者邪神。
“是范道长!”忽然间,云九卿似乎看见了什么,她不由得说了一句。
只见。
同样是毫发无损的范武,已经从漫天烟尘中走出。他身上甚至干净到,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范武平静地扫了一眼这里的状况,目光落在,那位钦天司小旗官的身上。
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小旗官很狼狈。
也看得出来对方的脸上表情,呈现出一种,浓浓的震惊之色。
钦天司小旗官确实很震惊!
他本以为在那种恐怖的大爆炸之中,这位范武道长很难够保全己身。
结果钦天司小旗官发现。
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自己这浅薄的实力造就了自己这浅薄的认知!
“还真是……一点事都没有啊!”钦天司小旗官震撼呢喃,他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
如同在看人间神只!
恍忽间。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见到眼前的范武道长,好像朝他扔过来了一样什么东西?
他强忍身上的疼痛感。
急忙伸手一接。
他发现范武道长扔过来的是一个硬物,低头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令牌。令牌上散发着澹澹的诡异气息,显然……这个令牌并不简单,它就像是一件法器。
更吸引钦天司小旗官注意的一点……
就是令牌之上的几个字!
——血蛊教长老程先开!
嗯?
血蛊教?!
这三个字的出现,似乎是有人摁下了什么开关,让钦天司小旗官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血蛊教!
”他震撼道:“这些,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居然是血蛊教的教徒?!”
“甚至……”
“还有一位长老?!”
“里边的那些人就算是死亡将至,也并不想告诉我,血蛊教的一些详细情报。”范武开口说道:“不过我觉得也不需要问他,毕竟身为钦天司的你,应该也知道这个血蛊教吧?”
钦天司小旗官暗吞唾沫,他自然是知道这个血蛊教,而且这个血蛊教,简直是大名鼎鼎。
于是,他开始向范武道出他所知晓的,有关于血蛊教的信息。
从这位钦天司小旗官的口中……
范武得知血蛊教是邪道教会,至少大周王朝的朝廷,认为这是一个邪道教会。据说它的根基,并不在大周王朝,而是在大周之外的一个王朝。
具体是哪一个王朝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血蛊教的核心成员,才会知道他们的总部在何处。
血蛊教教徒人数极其之多,他们一直都是大周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因,是这个血蛊教。
它不仅祸害百姓。
它还会造反谋逆!
是的!
范武从钦天司小旗官口中,听到“造反谋逆”,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有点诧异的。毕竟他虽然知道大周境内很乱,但却从未亲眼见过,什么反贼啊义军啊之类的存在。
没想到。
这会让他见到了!
联想到血蛊教教众所说的他们有百万人之多,范武就明白为什么大周王朝这么痛恨他们了。就算血蛊教的百万教众,只有三分之一在大周境内,那也是三十几万个反贼!
这三十几万个反贼里面,哪怕只有几千个修道者,那也是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
只需要一两百个巫仙信徒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一座县城,倘若血蛊教里的修道者与巫仙新题水平差不多……好几千个血蛊教修道者,岂不是随随便便就是拿下十几座县城?
将血蛊教的一些信息透露出来后,钦天司小旗官深吸一口气,他凝重道:“大周中郡之中,有血蛊教教众潜藏多年,那问题不是一般大!最主要的就是,内海县距离大周皇城,也就只有几日的路程而已!”
钦天司小旗官人都麻了,怎么在自己管辖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大事件啊!
这相当于反贼都快要到大周皇城的城墙下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
但,也确实如此了。
……
与此同时,内海县之中。
后山处传来的巨大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听得见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见,那滚滚升腾而起的一朵蘑孤云。
很多人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一些事情,一个个都是抬头眺望远处。
可以看得见他们脸上的那种疑惑以及震惊。
还有微微的恐慌。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从皇城之中赶来做生意的行商,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后山,脸上,写满了错愕的神色:“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打雷了?还是那边走水了?!”
“嘶……差点没给劳资吓一大跳!”一个卖猪肉的屠夫,心有余季道:“听起来像是什么地方炸了,可那个方向好像是后山啊!”
“该不会是山崩了吧?”
“山崩有这么大的动静吗?这起码一座山坍塌下来,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吧!可是后山的那一座山,看起来还是好好的啊!”
“我记得,后山之中,好像住着一些猎户吧?”
“嘶!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猎户们该不会,已经不在了吧?”
“你这厮怎么总是咒别人?”
“要不……咱哥几个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去你去!老子怕!”
“……”
只可惜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后山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是他们哪天好奇深入其中看一看,也只会看见一片荒芜废墟。
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且涉及到血蛊教这种反贼大户,当地的钦天司成员们,更加不可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至于范武等人?
范武等人本来就是途经此地,没有那个功夫、也没有那个兴致,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范武之所以会插手此事,也只是见到有自由属性点,能够收获而已。
只可惜……
深山之中的这些血蛊教的教徒,一个个都是弱得很,从他们的身上爆不出太多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把血蛊教教众一并解决后,只能让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达到10.6点这个数字。
在此之前……
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就达到了9.9点。
相当于只爆出0.7点自由属性点,其中最大头的0.6点自由属性点,还是那个血蛊教的分舵长老,贡献给范武的。
剩下的一群杂鱼加起来,也就只给范武贡献了0.1点自由属性点。
范武的评价是——不大行!
纯度……
太低了!
……
时间。
流逝。
范武等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内海县,此时已经是他们,离开内海县的三日后。
经过三日三夜的长途跋涉,大周王朝的皇城,已经就在几人的眼前!
范武眺望着远处的一片连绵“山川”,之所以山川二字要打上双引号,那是因为所谓的山川,其实是一片连绵不知多长的巍峨城墙!
不管是在前世的地球,还是在现在的神诡世界,范武从未见过这般巍峨的城墙。
他估算着这里距离大周皇城,大概还有十几二十里地左右。
可能是这一片地带十分的平坦。
即使相隔这么远,范武还是能够清楚看得见,远处的状况。
范武觉得单单是皇城的城墙。
起码都得有个上百米高!
如此高大巍峨的城墙,显然不是用来防御普通人的,而是用来防御一些妖魔、诡物、恶鬼、以及心术不正的修道者!
“范道长,我们要继续赶路过去,一口气去到皇城里边,还是先在此地歇息一晚?”云九卿看了看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好奇一问。
“歇息一晚吧!”范武开口说道:“顺便让这位南郡王,稍微洗干净一下身子,再进入皇城。”
云九卿恍然大悟!
由于南郡王殿下的存在感实在是不高,她差点就把南郡王殿下给忘了。
也对!
他们这一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南郡王殿下,给送到皇宫之中。
这要是让大周王朝的那位
老皇帝,发现自己的皇孙,被折腾成这个样子的话……
嘶!
云九卿有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觉得那位,坐在金銮殿之中,活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皇帝,应该会明事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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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依范道长所说,让南郡王殿下稍微清洗一下身子。
不得不说。
大周皇城的城墙之外,半径二三十里的外边区域,都是一片繁华之地。其繁华程度比起内海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城外面的繁华程度,都已经快要比得上,大周南郡的郡府了。
云九卿感慨呢喃:“大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真不容易呀!”
就在她这一句话刚落下的时候。
忽然间。
只听一阵阵喧哗的声音,从范武等人的身后,遥遥传来:“小殿下您慢点!小殿下慢点啊!小殿下,这马匹刚烈,不要胡乱鞭挞它啊!小殿下,你要是摔坏了身子,我们这些人,我们就要被陛下问罪了啊!
”
“我……我也想让它停下来啊!胡伴伴救救我!它……它停不下来了啊!
”这是一道,带着几分慌乱哭腔的叫喊。
范武回头一看。
就见。
一个小屁孩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横冲直撞地朝着这边闯了过来,吓得两边的一个个路人,面色大变急忙往路边闪避。
以免被误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