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实验啊?”张居正稍一不悦,严世贵已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水晶放大镜道,“会很快,阁老大人这放大镜,您知道吧?”
“嗯,见识过。”
严世贵拿放大镜在自己手上一比划:
“阁老您看,我的指纹原本看不清楚,但在放大镜下却能清晰入目,而手上的脏东西这才展现,这说明什么?我发现,在我们的手上,脚上,脸上,可能每天每时刻,都可能沾上脏东西,细菌或病毒,我们要用放大镜,或者更好的工具才能看到,这需要我们用香皂洗掉!”
“这……是呀!”人们对这种危言耸听类型的话语很敏感,有的点头,“倒也有道理。”
“是否手上容易沾染脏东西,大人您不信可以问问李神医。”
张居正没轻易下结论,他扭头看李时珍,大家也把关注的目光集中到神医身上,人家有发言权。
李时珍又点头了:“这位公子说的勤洗手,病从口入,我们医者是认可的。但他说的这种皂能灭什么细菌是否真实,还未验证,他这种说法让我很感兴趣有空和你交流!”
严世贵心里一喜也一惊,喜的但也算认可他的香皂有洁净的功效了。李时珍权威说话,比什么好话都灵,惊的是李时珍神了,手工皂灭菌是严世贵扯淡,李时珍在没细菌理论基础的前提下,随便一猜都能猜中不愧神医……
在场的都对严世贵的香皂重新审视,有的巴巴的暗想能否也有一块这东西。
蒋奇仍不服气:“那你一块卖千两银子也太贵了吧?这东西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秘方是什么,有无副作用?”
严世贵笑:“你问的太多了吧,人家商业机密岂能告诉你,这不是笑话?再说这东西是我苦思冥想,研究了无数本古书,又向海外的很多人请教,花了无数银子才得来的秘方,谁又能给我补偿这个成本?别的都无可奉告!”
“那想要净面净手,这千两银子洗一次的代价确实也太大。”府台宋大人也过来表达不满,其余人都附和。
“不好意思,我千两银子的价就是这个定价,这香皂大家可以看看,除能洁净的功效外,我也投入了不少草药,比如其中的一味是玫瑰花,就有安神,美容的奇效,大家不信你可以看看!”
“是呀!”大家围过来互相品评,对这块香皂说什么的都有,主要的是这种手工皂在当时真的是没有,严世贵知道后来真实的历史,到了清末由国外传入大清,慈禧太后她极尽奢华的享受,她洗澡就用自制的这种皂的。
有一点确实要承认,仅谈洁净效果,严世贵的手工皂效果确实是强于药皂的,因为药皂的洁净成分是天然皂荚的粉,成份的量总是不够多的,而一块严世贵的香皂几乎全部是皂类成分。
严世贵考虑到药皂的存在,仍坚持想把香皂做成高端产品的理由,上面就是其一。
严世贵是销售经理,专业角度考虑老本行的东西,他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把制皂做成大路货的想法,而是另辟蹊径,加入了大量的玫瑰,使得这个肥皂变成香皂!这确实上升了品味!
玫瑰原产地就是中国的,广泛种植,到处都有!
新鲜的玫瑰花瓣肯定很难得到,鲜玫瑰只开很短的时间,盛开也就半天,但玫瑰花的精油可以保存,玫瑰的花瓣能做成花茶,把干的磨成粉,鲜的做点缀,最后做出的香皂才有看到了的这样,异常精美。
“小兄弟……你这个能不能便宜点?”府台宋大人他竟然悄声在众人传看香皂的时候,到了严世贵身边小声这么说,一边的严喜激动得刚要说好,严世贵却摆手拒绝道,“论理应该送您一块儿,但学生想……不卖!”
“你!”宋府台气得简直官帽子都要冒火,一摆袖子走了。
“众位听严某说一句!”严世贵真胆大,有国字号的张阁老在这儿他敢大声说话,“这香皂,我确实定价千两银的,但是,正好赶上了鞑子入侵,我有个大胆想法那就是拍卖,拍卖所得的银子我愿意全捐献给边关防务!”
“好!”
“因为总共我也仅有一百块上等的成品,这百块儿,每十块千两银子起拍!大家看着买吧!量力而行!对了,阁老您说我这样做行吗?”
张居正向严世贵点点头,眼神是鼓励的!
示意锦衣卫和卫兵把拍卖的场地给安排好!
“我买!”这四大家族的人们个个都争先踊跃着向上冲,都想囤积居奇!另外张阁老亲临,向军队捐款的事儿一看就知谁也跑不了了,谁不想花银子买个好呢?还能白落一块价值连城的……香皂!
结果让人想不到的,其中的四十块竟然让严政买了下来,拍到了五千两银子!其余的亦被不同的人买走,连王掌柜都买了一块。
“看到了吗?”
旁观一切的张居正向冯保道:“这个严世贵又会经商有像通为官之道!”
“沽名钓誉吧?”冯保道,“说的那些咋家都不懂,那香皂怎那么好来?我感觉这赌我没输。”
“算了那这样,玉佩归你,人才归我!”
张居正轻声咳嗽一声,立刻有带刀的锦衣卫的站起来,让大家各归各位,听阁老讲话:
“香皂之事,我看可以先告一段落了。蓟门防务的事重大要快落实了,蒋奇你诬告于慎行,按大明律法应该治罪,且现在大敌当前特殊时期,更该严惩,来人先把他收押!”
“阁老,我冤枉啊……我下次不敢了!”
锦衣卫不容蒋奇分辩一拥而上,旁边的府台脸上难看了:
“阁老蒋奇罪有应得但是,布匹供应,每个月两万匹布的事,能否到位?万一供应不上,那就怕将士们受苦受冻,眼看要入冬了!要不……先放他一次让你戴罪立功?”
“你看你们津门的几大家族,在抵抗鞑子,加强防务这事儿上耽误多少事了?”
这时,冯保的声音,尖尖的指责着府台:“你这个当地的父母官当得也很不合格!”
“阁老冤枉啊!”宋府台直接给张居正跪下了,“我们不是今天已经捐献了不少了吗?”
“我问的是你的本职!和于慎行在当地筹措军饷,正常的筹措事宜你如此受制于一个蒋奇,花着朝廷的拨款,到时候供不上这就是你的失职,延误军机可是天大的事,圣上怎么处置你,你多留神你的脑袋吧!”
冯保也尖声道:“就是你还不如人家一个捐生严世贵,你看人家没干什么先给边务捐出去近万两银子了!你呢?”
“我……我也会捐的……”
宋府台眼底暗闪过一丝恨怨的凶光,但马上装成绵羊苦道:
“但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啊,俸禄那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