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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节 接头暗号

    看到这副熟悉的身材,这张久违的赖皮笑脸,王靖之前曾经选择性遗忘的记忆全部如潮水般倒退了回来,

    “大人,裴大人那边的旗语打过来了,他们说……后面有二万名兔崽子’。”

    “和他说,让他少废话,快些来这里汇合,打什么旗语。”

    “通知下去,所有人加快行军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阴山丛林,队形不要,辎重不要,所有的一切可以降低速度的东西全部扔掉,快,快,快……”

    “大人,对方旗语又打过来了,他们询问是否要停下来抵挡一下那些骑兵。”

    “裴将军,王大人那边问你们为什么停下来,命令我们立刻加快速度汇合。”

    “裴将军,大人命令你立刻回去,不要感情用事。”

    “统领大人,对方旗语又发过来了。”

    “他们说……他们说——大宋万岁”

    此刻王靖满脑子都是当时裴定方率领三千应州骑兵冲进二万多名朱家骑兵军团的场景。

    裴定方看到在门外呆立着的王靖,立刻起身敬礼,“大人,原皇城司北大营三军第六营第五都列兵,裴定方,向您报道。”

    多么熟悉的声音,王靖疑惑的看了一眼赵普等人,发现他们此刻都面带着微笑,他终于确认了这不是自己今天早晨起床太猛了产生的幻觉,

    确实不是在做梦啊。

    那这裴定方……

    “啊,啊,啊”醒悟过来的王靖握住拳头大声的吼叫着冲向了厅内正咧嘴笑着的裴定方,用尽全力在裴定方胸前猛烈的击打着。

    阴山丛林一役,虽然应州军队成功的实现了自己的战略意图,将项家军队和朱家军队双方引到了预定地点,但应州府军却意外的损失了三千名最优秀的骑兵和一直跟随王靖的裴定方,虽然王靖并没有被这件事情所影响,接连占领新州全境以及设伏成功袭击朱家和卢家组成的联军,但在王靖的内心深处,裴定方和那三千名士兵的死,却是他内心中无法摆脱的梦魇,尤其是裴定方的死,更是让王靖无法去接受,从王靖新入役担任都头的时候,裴定方就一直跟随着他身边,两人那种深厚的感情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

    王靖在新州战役中仅仅失误了一次,但是那个代价却是永远失去了裴定方和他的三千名帝国骑兵。

    这是他埋藏在心底永远也无法过去的坎。

    “大人,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想不到你还是这么的弱啊!”裴定方大笑也将拳头击打在王靖肩膀上。

    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此刻两人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王靖从来也没有想过,裴定方竟然还活着,这段时期笼罩他心中的阴霾,在握住裴定方手的一瞬间,终于消散开。

    “真是基情四射啊。”

    “不会啊,我们高高在上的王靖大人,今天的表现怎么这么像是深闺怨妇看到自己的丈夫归来呢?”

    “我的天那,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看到这一幕的。”

    在一旁的赵普等人唏嘘不已,看到王靖此刻激动的表情,他们知道,之前的王靖大人终于又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当初在战场上我被项家军队救起,被误认为是是项家的人,现在项家家主项翼想对大人不利,让我过来假意投诚,寻找机会,引大人出来,他们好借机……”裴定方说道。

    “呵呵,他们竟然没有想到,裴定方竟然原本就是咱们府军的人。”狄青在一旁笑道。

    “裴定方,现在正好大人在合计如何将项家余孽一网打尽,看来你这次大难不死又要立下大功了,哈哈……”赵普拍了拍裴定方的肩膀,两人在应州相识,关系非同一般。

    王靖点了点头,“这样很好,裴定方,本来以我的计划还要费一些周折,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早日肃清项家,还能给彼此省下一点时间,等我离开以后,新州我就不用太担心了。”

    听到王靖的话,好像隐隐有离开新州的意思,狄青等人不由得一愣。

    “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谈到要离开。”

    王靖看了这几个人一眼,面前这些人都是和他非常相熟的,狄青,是他在塞北中突然发现的,稍微懂一点历史的人,就知道被称为面涅将军的狄青精通兵法,勇而善谋,只是由于被朝廷的猜忌下场有些不好,赵普,是应州的通判,现在级别虽然在军中,但却没有实际的职务,是他得力的幕僚,左丘,云州的佣兵,是自己最可信的朋友之一,裴定方,就更不用说了。

    “实际上,前几天本官就收到了汴京城传来的信息,”王靖笑了一下,“本官和曹元帅等一些人还有一些交情,还有本官的祖父太子太傅,他们和本官说,新州知府人选已经定下了,估计正式文书很快就会下达,等正式文书下来后,我还是回到应州任知府事。”

    “大人,这对您不公平,这新州可是您一手打下来的,您这次要是回到应州,三大氏族那边会放过您么?”

    说话的是赵普,这次最先攻打新州的就是受到王靖怂恿的三大氏族,也正是由于三大氏族,才拉开了强盛一时的项家衰败的开端,但最后得利的却是王靖率领的应州军队,三大家族不可能不对王靖心存芥蒂,这也正是赵普担心的原因。

    “王大人,赵普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你应该和汴京城交涉一下,陛下和朝堂之中文武百官中没有道理没人考虑到这一点的,一定是有人眼红了。”狄青说道。

    所谓旁观者清,在塞北这么多年,狄青对宋朝内部的勾心斗角看得远比其他人要透彻。

    王靖摇了摇头,要说没有人算计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怎么样,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当今的宋真宗赵恒,现在他得到的消息中看,很明显人选已经定下,这就说明了,赵恒早已经拿定了主意。

    如今新州大局已经,赵恒急于派人过来接收,很明显是在忌讳自己大权独揽,不想倒下了一个项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王家。

    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这恐怕才是赵恒真实的想法。

    “大宋自建立以来,就没有过一个人兼任两个州知府事的先例,我上任应州知府事二年不到,离任期还有一年多,我想汴京城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吧。”王靖淡淡的说道,他现在的身份是数万府军的统帅,自然不能说汴京城的坏话,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影响不好。

    “可是大人……”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裴定方,还记得在皇城司时本官经常和你们说过的那句话么?”

    “记得”

    “再重复一遍。”

    “是,身为军人,只有错误的执行,没有错误的命令。”

    “很好,既然这样,现在让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剿灭项家的具体事宜吧。”

    楞县城东

    在一个挂着“永世酒楼”招牌的毫不起眼的小酒楼门前,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不时有人进去喝上几杯。

    项兰德打着算盘,盘算着今天的收入,在他面前的几十张酒桌,宾客满座,几乎座无虚席。

    项兰德是这家酒馆的掌柜,他原本是项家的一个旁支,在应州军队占领楞县城后,项兰德立刻对应州军队表示出友好,不但积极上缴赋税,还主动的向军营送酒表示慰问,正因为这样,永世酒楼的收入非但没有在应州府军进城后有所减少,项兰德还借机吞并了周围其他几家商铺。

    生意越渐红火。

    今天,永世酒楼的生意和往常一样火爆,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晌午,过了饭时,坐在酒馆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少,此刻项兰德虽然表面上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但眼睛却不住的往正在收拾桌面的那位女人的神上偷瞄,这位女人叫陈刘氏,三十多岁,家里已经有了二个孩子,现在正有一个孩子还在哺乳期,因为刚刚生产不久,身材显得特别的丰韵饱满,当她弯下腰时,就可以从她衣领深处看到丰盈的沟壑,当她走起路来一晃一晃,让那些男人的心也跟着一颤又一颤。

    每天打打算盘,闲暇时调戏一下陈刘氏,这让项兰德觉得每天的时间都过得很快,当然,如果陈刘氏同意和自己那什么一下的话,那就更好了。

    项兰德正装作自若无其事的窥视陈刘氏雪白的肌肤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视线,在他眼前,裴定方面带微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您好,请问一百七十年的项陈酿有没有?”

    “没有没有”项兰德不耐烦的说道,当他马上就要看到自己梦想已久的沟壑了,却突然被这个男子挡住了,他不由得恼火不已,什么一百七十年的项陈酿,连项家还没有一百七十年的历史呢。

    这时他看到那个一直认真擦着桌子的陈刘氏直起腰,向他这边看去,他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有教养一些。

    “您好,请问您这里确定没有一百七十年的项陈酿么?”裴定方再次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一百七十年的陈酿,塞北新州历史还不到二百年,哪里有那么久的酒,你脑袋没事吧。”

    裴定方见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很奇怪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有走多久,突然感觉在他身后好像有人在叫着他,他回过头来,只见刚才永世酒馆的那位身材丰满的女人边挥舞着手中的抹布边向他跑了过来,等她走到自己跟前,只听她气喘吁吁的问道

    “您好,请问您刚才是在问有没有一百七十年的陈酿么?”

    裴定方点了点头,很疑惑的看着这位女人,这位女人一身村妇打扮,但却完全掩饰不住她惹火的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胸前随着急促的呼吸有节奏的颤抖,裴定方心中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她脱光了,那该是一个多么惹火的……

    “是的,是我刚才再问这里有没有一百七十年的陈酿。”裴定方艰难的把目光从这个女人丰盈的身上移开,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位女人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裴定方刚才的目光,亦或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男人看她的那种眼神,她缓缓的说

    “这位先生,我这里没有一百七十年的陈酿,但是有一百七十年的项正宗果子酒。”

    裴定方一愣,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刘氏,只见对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额,如果有一百七十年的果子酒,不知道可以卖多少呢?”

    “对不起,我这里的果子酒只送不卖,如果要送的话不知道您需要多少呢?”

    “我是用来祭拜祖先的,您看六瓶可以么?”

    “祭拜祖先,当然要九九归一了,我就送你九瓶好了。”

    陈刘氏说道这里,她看了裴定方一眼,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裴定方感叹着,“我真想不到,原来项家派来接头的是如此一个美艳的女子,我能够有幸请问下您的芳名么?”

    “我叫陈刘氏,请问您呢?”

    “裴定方,裴定方”

    “裴定方先生,请问您这次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么?”

    “是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转达”裴定方一脸正气的说道,“这几日经过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凭借出众的反应能力躲过了无数明枪暗箭,靠着天生的机智灵敏的嗅觉出帝国军队的最近动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期间有很多让人潸然泪下的桥段……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裴定方先生,我不是想打断你的话,只是想问问你的手什么时候可以从我腰上移开。”

    在陈刘氏盈盈可握的腰肢上,裴定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上去。

    “额,这个嘛,让我们换个话题,陈刘氏你知道在楞县城哪家酒楼最好吃么,我们有机会一起去吃吧,干脆来一个烛光晚餐怎么样,还有我觉得你这身衣服应该换了,你这么漂亮穿这身实在是有些土,对了你有婆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