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分,杀人坊的五百杀手就来到了梁山泊报到来了。
为了充分体现对这支新队伍的重视,栾飞亲自率领着杨菁、冯阳出来迎接。
当看见五百杀手的领头人物时,栾飞顿时呆了。
韩凤笑了笑说:“不知韩某可还能担任队官吗?”
栾飞叹了口气说:“韩舵主何必亲自参与?”
韩凤笑了笑说:“韩某要是不亲自来,万一栾公子一个性子,直接把我这五百勇士往死地里送,那可怎生是好?有韩某在,栾公子多少顾念一些旧情,不至于做出那么赶尽杀绝的事情的。”
栾飞听了,白了韩凤一眼,冷冷的说:“即便你在,我也该赶尽杀绝,还是要赶尽杀绝的。谁让,你们本来就是一些声名狼藉之人呢。”
韩凤摇了摇头说:“都是大宋的勇士,栾公子岂会真的做这等没谱的事情?刚才那番话,不过是随口玩笑罢了。韩某来此,乃是为了这五百勇士能够更好的贯彻栾公子的军令。到时候,只要战争需要,栾公子便是真的要我们身陷绝地与辽人肉搏,有韩某在,我们五百勇士也断然不会皱半个眉头的。即便是全部战死,也绝无一人投降辽人!”
栾飞望着韩凤,不由得暗暗感动,他知道韩凤这番话肯定是心里话。毕竟,要是换做别的人带队来,由于本身就与栾飞不熟悉,又对朝廷有隔阂,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极大的影响了战场上军令的贯彻执行的力度的。
相反,如今韩凤亲自带队前来,那么有韩凤在,以韩凤与栾飞的关系,韩凤肯定会充分理解支持栾飞的每一项军令的。同时,以韩凤在杀人坊里的地位与威望,韩凤一声令下,五百杀手自然会毫不犹豫不折不扣的执行军令。即便,明知道前方是死地,只要有韩凤的军令在,这五百勇士也必然会不折不扣的朝着死地快速迈进。
而这,就是韩凤存在的最大的意义,也是能够最大限度发挥五百勇士的途径。
当下,栾飞不再多说,下令即刻先给这五百杀手安排好住宿的地方。至于建制嘛,自然要保持这五百杀手的建制的完整性了。
韩凤对于栾飞的安排,当然很是满意,他望着栾飞,徐徐的说:“栾公子,你提的那两个条件,我家坊主全部答应了。如今,杀人坊几乎是全员出动,全力以赴搜集各类事关辽国的情报,第一时间提供给豹营。同时,答应赞助给你们的轻弩、箭矢,明日一早将运送来一半。余下的一半,则是在抵达大名府一带的时候,直接送往大名府前线。”
栾飞听了,点了点头说:“如此最好不过。”
一行人各自休息,一晚上倒也太平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醒来,吃过早饭,看看时辰将至,便集合大军在原野之上,准备誓师出征。
如此场面,不但那郓城县知县赵书文来了,甚至当初与栾飞关系不睦的济州府尹吴道也亲自来了。
虽然,栾飞对吴道不感冒,但是如今吴道好歹来亲自来为豹营出征践行,于情于理,己等也该回敬以一定的礼数。
接上吴道后,双方寒暄一番,吴道望着栾飞,笑吟吟的说:“栾公子,豹营战力,天下闻名。此番豹营亲自北上参战,必将为我大宋立下不世奇功。”
栾飞笑着说:“多谢知府大人吉言。”
吴道笑着说:“只不过,吴某有一事不明,还望栾公子解惑。”
说着话,众人一边往里面走着。
栾飞笑着问:“知府大人有何疑问,但问便是,栾飞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吴道笑着说:“如此,吴某就冒昧了。兵法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我大宋真的决心夺回燕云之地,那应该攻其不备突然袭击才是,如今却把这件事搞得天下皆知,是何道理?万一辽人有所防备,岂不是白白增大此战的难度吗?如此,恐怕对整个战局不利。”
栾飞听了,不由得多看了吴道一眼。虽然,这吴道人品一般,但是能问出这么个问题,至少说明这吴道倒也不是个糊涂之人,只不过到底是个读书人出身,没有研究过兵略,更没有研究过战略,所以这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缺乏全局观念,这才问出这么个问题出来的。
栾飞望着吴道,笑了笑说:“知府大人有所不知,此战我大宋自然是志在夺回燕云之地的,但是如何夺回,却是个技术活。兵法是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是也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上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吴道沉吟着,望着栾飞。
栾飞笑了笑,点了点头,接着说:“此战,之所以时机难得,乃是女真人如今在辽国东北一带生事,而且还愈演愈烈,搞得辽人疲于应付,根本难以弹压。这种情况下,辽人自然是焦头烂额的了。这时候,我大宋要是与女真人联合灭辽,并且公然把这件事放出风去,到时候传到辽人耳中的话,势必会对辽人造成极大的心理震慑的。辽人担心两面受敌,自然是想尽办法先弹压一边,避免两线作战。而女真人,却是断断不会放弃这个崛起的机会的,肯定会不依不饶要与辽人死磕到底,辽人这时候断断没有降服女真人的可能,这种情况下,辽人自然会拿起多年来与我大宋一向睦邻友好的这些陈年往事,举起道义的旗帜,来希望与我大宋保持和平。而这时候,我大宋就可以拿燕云一事说事,逼迫辽人做出让步,主动把燕云之地归还我们,这就是我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我大宋真的要摆出一副要是辽人不肯把燕云之地还给我大宋的话,那么我大宋就不惜与辽人死磕,到时候与女真人联手真的把辽人灭掉!”说完,望着吴道,笑着问:“知府大人这下可明白了吧?”
吴道听了这番话,顿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不由得满脸膜拜的望着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