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山泊的大寨被攻陷的那一刻,栾飞与韩凤虽然把主要精力,都聚焦在分赃这件事上。
但并不代表栾飞就此就忘了正事。
豹营、杀人坊杀手密切配合,快速打扫着战场,把那些放弃抵抗的小喽啰,一个个都给绑缚住。
当这些俘虏被押解过来的时候,韩凤淡淡一笑问:“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栾飞冷冷的说:“这些人,便是都把他们杀了,也没一个是冤枉的。”
毕竟,既然跑来当土匪,还是这年头最大的一伙土匪,即便是小喽啰,也肯定双手沾满了无辜人员的血债。
更何况,这些留守的喽啰,注定是晁盖的亲信,这些人恐怕大多数都“工龄较长”,手上的鲜血肯定更多。
所以,栾飞实在是没有半点可怜他们的心思。
韩凤却满脸玩味的说:“杀降不吉,栾公子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栾飞陷入了沉默。他又何尝不知道杀降不吉这个道理?只不过,就此放过这些喽啰,实在是心有不甘。让他把这些喽啰接纳到自己的麾下,他又觉得心里膈应着慌。
权衡半天,栾飞淡淡一笑,望着韩凤说:“要不,还是都交给你来处理吧。”
韩凤愣了愣,笑着说:“栾公子,你这是要我们杀人坊当恶人啊。”
反正,杀人坊不是官军,便是手上多添加几条人命,也是无妨,让杀人坊处理这些俘虏,再合适不过。
当然,这只是栾飞的一厢情愿。
韩凤岂愿意沾惹这些?
栾飞见韩凤的神态,只好笑着说:“反正,你们杀人坊也没有这么多羁绊,干脆就帮我个忙好了。”
韩凤冷笑了一声说:“没错,我们杀人坊的名声确实不好,便是多背负一个杀俘的罪名,也是无妨。只不过,栾公子,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杀人坊杀人,是要收费的吗?”
栾飞愣了愣,他倒是忘了这个。
不过,栾飞一贯“不差钱”,当下他淡淡一笑说:“一个俘虏,一两银子,怎么样?”
这里,最多几百个俘虏罢了,几百两银子,打发了这个棘手的事情,栾飞觉得很划算。
但韩凤却觉得很不划算,寒着脸讥嘲着说:“栾公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吗?”
栾飞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韩舵主此言差矣,你们杀人坊杀人,本来就是按照三六九等规格的不同而收费,有三五两银子的,有数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的。这些俘虏本来就都是任人宰割的主了,你们杀他们,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两银子足够了。”
韩凤陷入了沉默,如果单纯从利益上考量,一两银子一条人命,确实很划算了。估计,这个命令发布出去,恐怕有不少杀手会争着抢着来干呢。
但是,有些事绝不能单纯从利益来考量的,比如这次,如此杀戮很多手无寸铁的俘虏,是不是有点
栾飞眼见韩凤还在犹豫,淡淡一笑说:“韩舵主,你还在想什么?你们杀人坊的名声本来如何,你心里有数。你们本来就是拿人钱要人命的主,早就臭了大街,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些人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土匪,手上沾满了无辜百姓的血腥,栾飞身为官军,要是杀了他们,必将招惹那些卫道士的口诛笔伐,很是被动;但是要是你们杀人坊来做这件事,那些卫道士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不说,而且天下的百姓恐怕都纷纷对你们竖起大拇指呢。如此算来,这件事反倒对你们杀人坊的名声有好处呢,你觉得呢?”
韩凤听了这话,不禁怦然心动起来。要是真如栾飞所说,自己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干掉这些俘虏,那些文人的唾沫不像预期的那么多,而天下的百姓则纷纷盛赞杀人坊替天除害,那还是很划算的。
栾飞察言观色,知道韩凤已经动心了,便轻轻一笑,接着说:“而且,帮我干掉他们,我也会欠你很大的一个人情,你觉得呢?”
韩凤面皮一翻,冷冷的说:“我们杀人坊,只看重利益,不需要别人欠我们人情。”
栾飞淡淡一笑说:“即便你们不需要别人欠你们人情,但至少需要咱们以后有多得是的合作机会吧。多一条选择,就多一条路,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咱们还会有像今天这样绝佳的合作机会呢,韩舵主觉得呢?”
韩凤一凛,点了点头,这次合作,杀人坊的战损几乎为零,却不但一举击垮了不可一世的梁山泊强盗,而且还劫夺了天价的财物。韩凤粗略估算了下,这些财物,几乎抵得上过去十多年杀人坊的劫夺收入。所以,单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行动,杀人坊山东分舵,可是赚翻了。
要是日后再有几次这样的行动,那么杀人坊山东分舵,可就在杀人坊里是绝逼的存在,到时候,便是坊主他老人家,也会客客气气的跟自己说话,自己未来在杀人坊内的地位再进一步,岂不是小事一桩?
栾飞笑了笑,他知道韩凤肯定动心了。
果然,韩凤一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况且自己本来就是声名狼藉的杀手头子,还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干什么?
当下,韩凤望着栾飞,果断的吐出了两个字:“成交!”
栾飞笑了笑,伸出手与韩凤击掌为誓,然后顿了顿,笑着说:“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跟韩舵主打声招呼。”
韩凤听了,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发虚。毕竟,栾飞这小子每次开口说的事,都不是那么的简单。他实在猜不出,栾飞这次又要提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望着满脸紧张的韩凤,栾飞顿时笑了,看来这个杀人坊分舵舵主,是真的被自己给烦怕了。
不过,自己即将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相信韩凤肯定不会头疼的。
当下,栾飞淡淡一笑说:“韩舵主不必忧心,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对韩舵主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最多,不过是让韩舵主少赚一两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