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贴告示墙前,一侍卫双手铺开,将一张白色宣纸贴上之后。一众人围了上来。
最里面之人,一指慢动,读着:
“近日,州府内出一白袍恶客。弑杀成性,手上已结命案百余人!”读到这,他脸色一慌,重复说:“百余人!百余人啊!”
四周的听客或是看客,也是脸色煞变。
接着,那人继续读:“此人惯使长枪,所杀之人,乃我青云功德碑上,陆成同名。经州牧堕武阁探查,此人可疑是云来宗恶客。”
“诸位百姓,切忌近日少足出门。”
“各位注意了啊,告示上说,最近,要少出门啊!”那读宣告的人重复一声。
其余人都点头,因为能够看清告示内容的,就只有里面的人。
他继续读:“诸位同道,若是提供此人行踪者,悬赏元石五千!提其人头,可在州府内领赏金三十万。”
“若能供其面貌画像,一经查实,也能有元石赏金五万。”
“三,三十万的赏金!竟然有三十万的赏金。”一众人大呼出来,简直不敢相信。
听闻这话,当即就有人神色一动,开始从人群中后退起来。
即便那人头不算,只要提供行踪和画像,也有五千和五万的元石悬赏,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
州府内。
许承邺听到众人回报后,确认问说:“告示都张贴出去了?”
“回许大人,都贴出去了,还下传密报,现在能够寻到踪影的叫陆成之人,都已然入堕武阁,由各大长老亲自摆阵相守!”
“这般便好!你即刻领人前去,与堕武阁众人配合,一定要将此恶贼拿下,那传下密令,必然逃不过他的情报。只要这人一旦出现,即刻拿下斩头,概不饶恕!”许承邺当即吩咐说。
……
堕武阁总部,平日乃是十一位长老的驻守闭关之地!
平日人少往来,堕武阁人,也大多在东西南北四分阁活动。
不过,这一日却颇为有所不同。
大多在七星以上的修行者,皆是藏于堕武阁七层古塔四周的庭院之中,双目如鹰,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当即就会出手传令。
一刻,不动。
两刻,依旧不动。
七层古塔,最上一层为秘地,除十一位长老合力方可打开。
六层为密谈之地,也只有长老能够进入。
五层是长老闭关之所。
四层是四大阁主偶尔常驻之地,外加办理琐碎事。
三层是藏宝之地。
二层乃是议会厅,若有重大消息,都在此处受听。
一层是入门处,也是阵法最为密布之地。
堕武阁七层塔,每一层都有极强的防护禁制,一旦有人靠近,当即会被抹杀。
外面,一队队人在来回巡视,个个修为皆是不凡,七星八星不在少数,即便望海境界的强者,也是每队必有。
六层塔内,两位老者也在不停巡视。
似是静待着什么。
此刻是白昼,虽然上面的长老觉得白袍恶客前来,必然是在晚上。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是在白天,所以,即便有人发觉天色一时间比寻常更亮几分,也没有太过注意。
云来云散,光线自有暗淡不同。
又是两炷香时间过去。
忽然,一名侍卫推门而开,口中满是惊骇地滚到在地,从台阶上一直滚到了白塔之下还去三米远。身形慌张。
“葛执事,葛执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里面,里面!”那人眼圈皱缩,满脸都是震怖,震惊和恐惧,一并交杂。
叫葛执事的人立马跳过那人,推门进塔!
当即瞳孔猛一皱缩。
一层白塔内,有空间阵法弥布,从外面看不过十多平方,可在内里,却有至少长宽两百米。平日摆满蒲团,以候坐。
可他眼前,那蒲团尽皆消失成齑粉,而且在一层之内,还有一滩滩血水留在地上,不断往四周蔓延。
至于之前进入里面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见。
没有人头,没有断肢残骸。只有血水。
当即,葛执事瞳孔猛一缩,吓得半死地即刻向上跑去禀告。
顷刻之后,两名老者脸色大变地下来一楼!
看清眼前一幕后,瞬间声色阴沉无比:“给我搜!一寸寸,一角角地搜!”
外面,塔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即便蚊子也没有一只进入塔内,他就不信,这人是变成空气冒出来的。
瞬间,无数人穿梭进入,在地面,墙角,一寸寸地搜寻起来,不断地用着武器敲打!
一炷香时间之后,一个侍卫猛地双目一凝,双手猛一用力,忽然地面有一块青石板被撬了开!
四周的人当即脸色大变,两位长老当即跳入其中,看到那错综复杂的密道,脸色立刻变得阴冷。
“查下去!不管通往何处!尽杀无赦。”
一路人随着二人当即往通道内走,其间遇到暗点无数,不过全都已然人去楼空。
再汇聚一处时,赫然发现,此处乃是一处香阁,恐怕是女子的闺房,闺房之内无人,还有檀香半燃着。不知实在何处。
再一推门而出,才知,此地并非无名,反而是盛名之至。
这里是青州州府,烟雨楼!
烟雨楼,平日本繁华不尽,此刻却是,侍人人影全无,来客或是喊叫,或是大声命令,亦是无人回应!
事情,水落石出!
只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所有住客全都被带到州府内。
烟雨楼,秦罗烟和胡卢雨两名在青州声名最大的女子,也不见踪影。
而后,一把熊熊大火,自烟雨楼正中照起,滚滚黑烟浓烟大冒,看得人是一阵眼跳心惊。
无数人大叹:终于,有人对烟雨楼,动了手。
其实,在青州州府,有名的势力,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从来也没想到,那烟雨阁,竟然敢在堕武阁禁塔之内杀人,那堕武阁,又岂能容忍烟雨楼的存在?
当然,这只是堕武阁和州府府衙的官方消息。
……
青州州府东处三十里地,一处茶楼中。
无数来往的行客马夫休憩喝茶。
二楼阁楼上,一条垂帘抛下。
“嘭!”一声醒木拍起。
“各位看官,来去相聚是有缘,小生且扰诸位金耳一用。若您觉得有趣,赏个三瓜两枣,对付我一口茶水钱。”
“诸位恐早有耳闻,数月前,国主亲谕,欲寻天之骄子陆成,愿以半国以待,公主下嫁。”
“自那日起,青州名为陆成者无数,生人当多,但真正的陆成,却仅有一人。”
“州府内日日陆成大战争名的老梗,恐各位都听得耳根发茧,今日我且说一事,恐是大新闻。”
“三日前,三甲刘府内,一陆成被叫出斩下。”
“二日后,青龙学院楼,两陆成相争共赴死。”
“同日间,三府高院里,三陆成前后被斩头。”
“同日里,四大酒楼处,四陆成无故遭惨死。”
“同日里,五素朴民院,五陆成未名恨先去。”
“……”
“三时前,堕武七层塔,二十六陆成化血肉。”
“要说凶手,诸位恐皆说是真陆成至。可大家都心知,那陆成一身青衣披身,长枪负背,脚踏黑皮长靴,两口白牙可断生死,一手长枪送人渡轮回。”
“不过近日那人,却是一白袍恶客,白袍着身沾血,凶神恶煞,手里长枪出则斩头。深入居宅,拦人皆杀,心狠手辣,歹毒异常。经不完全统计,恐有至少五十无辜人,被其手刃亲命。”
“一言两语,自难说尽事情始末,且待诸位茶足饭歇时,抽空来入耳。我愿用这有根之舌,与诸位说说那恶客的故事。”
“且先慢,此刻再有一则插入。青州烟雨楼,于刻前起火,火燃三五里,烟冲三十丈,其间人镂空,不去人,或都做白骨。凶手,亦是这恶客陆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