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奉銮腹诽归腹诽,见到顾若娇他还是毕恭毕敬的。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她还是个因父罪入教坊司,人人可欺的孤女。
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的外室女呢。
倒是另一个人。
孙奉銮看向秋桑,失望地摇头。
别人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在烈日下暴晒,孙奉銮却是知道的。
早提醒过她不要总是去找顾若娇的茬,她不听,以为攀上了东陵侯世子就高人一等。
孙奉銮在教坊司也是有二十余年的了,见过的人比她吃过的盐还要多,一瞅那许子规就不是个良人。
若真跟了许子规,哪是会有好日子过的。
倒是谢容暄有些出乎孙奉銮的意料。
这竟是个会疼人的。
瞧那顾若娇,天天吃好的用好的,人都养胖了一圈。
聋哑又如何,能找到个真心疼自己的才重要。
想到这,孙奉銮就让人给顾若娇端上杯菊花茶,让她养养嗓子。
远处的秋桑见状更是嫉妒得难以掩饰。
一个聋哑女需要润什么嗓子,该润嗓子的是她才对!
顾若娇托腮:唉,这孙奉銮咋天天给我拉仇恨呢。
不过也不怪秋桑急。
她进教坊司也快五年了,容颜易逝,以色侍人并非长久之计,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抓住许子规。
然而许子规却非他表面看的那般温雅和善,秋桑以为他谁都不碰只碰她,便是迟早会对她负责。
却不知许子规只不过是不介意有人主动送上门供他泻火罢了。
他想当皇帝,又怎会娶一个对他毫无帮助的女人。
正想着有个人在经过她身边时,将一个纸团塞到了她手里。
顾若娇打开一看,是许子规的字,约了她在湖边见面。
不过到了后许子规却不在,是一个相貌极其普通,丢到人群中一眼就能忘了的那种长相。
他塞给了顾若娇一个瓶子。
瓶身有些独特,不过没有任何标记。
他似乎知道顾若娇是聋哑人,塞完瓶子直接就离开了。
全程连一分钟都没有。
顾若娇好奇地摇晃了一下瓶子。
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刚要打开,一只手便从身后伸过来,连人带瓶子一块握着按到了怀里。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木质香,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谁。
“你可真大胆,什么都敢好奇。”他将瓶子从她手里拿走。
顾若娇闻言反而更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就比划着要他告诉自己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蛊术,用来控制人的。被下蛊之人会成为无感情的傀儡,只听命于下蛊之人。里面的是子蛊,母蛊在许子规手中。”
顾若娇这才知道许子规打的什么主意。
她还以为许子规会直接杀了谢容暄呢,没想到他心思远比她想的要深沉得多。
也是,控制了谢容暄不就等于控制了满朝文武和老皇帝。
许子规要当皇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甚至还能借谢容暄的手虐杀不听他话的人。
好一个许子规,心思真歹毒!
——你打算怎么做?
她比划着问谢容暄。
谢容暄笑笑不回答,而是将她拉到怀中:“好戏还未开锣,娇娇想必正觉无趣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