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宋旌云皱了皱眉，“你是说那些八卦镜束缚的东xz在地下。”
“不是‘藏’，”权珩纠正，“是‘埋’。”
“埋？强迫？”宋旌云抓住不同，猛地想起什么，“对了，被你假死那一出吓得都忘了给你线索了。”
他说着翻了翻乾坤袋，掏出份报纸：“喏，这个你看看吧。”
又是报纸。
权珩接过，这次截下的部分不再是头版头条，只是相关的一则小版面新闻——
【逆十字乐园破产，无望负责人转信宗教作法，运入大型玻璃十字架，意图请大师帮助转运。】
下面附带一张拍摄的模糊照片。
一片还未开拓的空地上，大型的玻璃十字架正在向空地中心运输。负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正在对什么人说着话。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搭话的人脸部曝光过度，像是相机的突然故障，根本看不清。
只能隐约窥见高挑的身影，随意散开的长发及腰，只是一眼看过去就能察觉一股随性而慵懒的从容，似乎对一脸谄媚的负责人也可以很耐心地聆听话语。
——一种高位者才能拥有的，风浪沉淀下的温和秉性。
权珩有预感，这就是负责人召唤的那位“神”。
“你看照片的右下角，”宋旌云提醒，“右下角被牵着的那个孩子。”
权珩移动视线，落在右下角那张稚嫩乖巧的脸上。
……沐镜。
“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和镜鬼以外的其他人，”宋旌云叹了口气，“你见到过这小鬼吗？”
“没有。”权珩合上报纸，“不过他应该是在当年仪式举行的地点等我们。”
她把报纸给宋旌云，转身不选岔路，直接往回走。
“你怎么往回走啊，权珩！”
宋旌云追上。
“我问你啊，你只说了往下走，那从哪里往下走呢？”
宋旌云卷起报纸打了打手心，无奈，“我们不能把这么大个玩具屋都翻过来吧——主要是连秘道口都没有个线索啊，我们一直反反复复地被刷新……”
“不是无限刷新。”权珩看他一眼，“你找过的地方有其他人寻找的痕迹吗？”
“好像……还真有。”
宋旌云回忆一瞬，点点头：“对，第一次转换就有了，而且看那狼狈的痕迹，应该是第七层那刀疤脸的。
“第二次转换好像……我一直被围攻，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连房间都差点没进去，刚进去就被赶出来了。不过……我记得镜子上有被炸的痕迹。”
被炸，那应该是禁忌的手笔。
“我也有。”
权珩道：“也是第一次转换，但是第二次转换不是。而且q第一的转换进入的是我们搜过的房间，第二次是和我一起，我们从实际意义上只有一个人，也只选择了一个方向——这其实利用了无鬼牌的心理暗示，促使玩家因为各种原因‘抱团取暖’。”
“如果我没推错，我们每一次转换后的岔路口其实就是我们上一次选择道路的尽头，连接着其他的两条岔路，形成一处四通八达但循环出入的圆形，所有人都在拐角的盲区，所有人都看不到刷新后的其他玩家，而且所有人都会往前走——所以我们才会搜查到被人搜查过的房间。”
“可你搜到了一个新房间，”宋旌云连不起逻辑链，“不是吗？”
“不是我搜到了新房间，是有人死了，房间被刷新了，”权珩目光平静地驳回，“你忘记进入玩具屋时小丑说过什么了吗？”
宋旌云面色变化，重复出小丑的话：
“‘友情提示，要珍惜队伍里的每一位玩家哦，因为有玩家死了迷宫难度就会提高。’”
宋旌云瞬间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线索串联：
“——你是说有玩家死亡就会有房间被刷新，造成迷宫房间无数的假象！用来迷惑玩家！
“所以要往回走，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重复搜查房间，甚至遭到镜鬼越来越猛烈的攻击导致来不及细看搜查，在二十分钟时间内再被刷新浪费掉游戏时间！”
“妈的，你怎么这么聪明！”
宋旌云报纸卷猛地一打手心，先激动完又想起来疑问：“可为什么一定要往回走，那不会回到入口吗？”
“因为游戏的两条提示。”
权珩语气平静：“‘逆转的十字架’，玩家要逆向思维才能走出——出口为入口，终点为起点，前进需后退。”
“所以我们每次被逆转十字架都会回到岔路口，还有一种含义就是‘从头再来，方向错误’。”宋旌云了解，“那第二条提示呢。”
“第二条提示才是最明显的一条，”权珩垂眸拨了下佛珠，声音低而凉，“这间连灵魂都跑不出去的玩具屋，人类玩家不可能找到出口。”
……
“我靠，三级游戏绕死我了。”
“这是个圆形吗？对对对，我记得好像一开始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圆圆的占地来着，妈呀，原来这都是有提示的！”
“这怎么分析出来的，线索都稀碎，我一个没玩过三级游戏的低玩怎么啥都听不懂啊？”
“你还听啊，我都要睡着了。”
观影台一片嘈杂哀嚎。
“原来如此……在起点，玩具屋的入口吗？”言溯拿出手机，借助论坛发送了消息。
……
“对了，你刚刚说有人死了。”
宋旌云微微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情没问，“谁死了？”
“第七层的那位，柏宜。”
“你杀的？”宋旌云脱口而出，完全是第一反应。
权珩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太熟悉了，这人只是面子上大度佛气，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记仇。
“虽然我有这个打算，但的确不是我，”权珩一顿，“沐镜动的手。”
“啊？”宋旌云属实没想到，“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
权珩看了宋旌云一眼。
“我靠！我靠！”宋旌云品出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震惊，“你俩假戏真做啊？他叫你一声姐姐，你不会真想带他走吧？！不是，你这也没法带啊！”
权珩没回答。
“权珩，你别忘了。”宋旌云正色，“他如果真的是副本boss，你只有杀了他才能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