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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猜测

    杜鹃得皇后‘奶’‘奶’撑腰,心情十分好。.

    早膳后,她去了东宫。

    东宫已经收拾妥当,炎威太子已经住进去了。

    杜鹃到的时候,他正召任三禾张圭问话呢。

    问的是当日十三皇子派‘蒙’面人掳杜鹃的详情经过。因其中有个放炸‘药’的暗中相助,竟查不出是谁;再结合三年前黄蜂岭被炸塌一事,太子不能不关注,因此查问。

    杜鹃求见,立即被宣了进去。

    炎威太子也没瞒她,还将详情告诉她,又问她当时情形,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杜鹃震惊,仔细问张圭,她被最后一个‘蒙’面人凌燕带走后,那山上又发生的点点滴滴,心头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

    见她发怔,炎威太子忙问:“可是想到什么了?”

    杜鹃勉强笑道:“想到什么?啊,想三年前也是有人放炸‘药’帮我呢。父王你说,我多好的运气,走哪都有高人暗中庇护。这是我人品好,得天庇佑!”

    任三禾和张圭都笑了。

    炎威太子也笑了,道:“虽然他对你没有恶意,但这手段非凡,还是小心些为妙。”

    说完转向任三禾,道:“你对那里情况熟悉,此事便‘交’由你暗中查访。”

    任三禾躬身道:“是,殿下。”

    杜鹃有些呆愣,想说什么,又没说。

    一时任三禾与张圭退出,炎威太子起身,对杜鹃道:“来,父王带你四处瞧瞧,再看看为你安排的住处。要是不喜欢,再叫人换。”

    杜鹃忙随了他出去,往后院走去。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园子,里面满是争奇斗‘艳’的菊‘花’。

    炎威太子信步闲庭,这里看看,那里望望。

    “鹃儿,你说,会不会是黄元?”

    他忽然转头问杜鹃。

    杜鹃吓了一跳,惊问:“父王说什么?”

    炎威太子见她走神了,忙问:“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今儿你好好歇歇,别再出去了,也别见人了。”

    杜鹃一听急了,忙道:“我不累!父王,我想出宫。我这是闷的,一出宫肯定就‘精’神了。父王要不让我出去,那我更没‘精’神了。再说,皇爷爷不是把我娘的财产给我了么?我得去瞧瞧,正好也能逛逛。”

    炎威太子听了,沉默一会才道:“也好,是该去看看。”

    他接着道:“叫张圭和任三禾带人跟着。青龙王府的情形任三禾最清楚,也能为你解说一二。”

    杜鹃连连点头。

    敲定了出宫的事,她才又问道:“父王刚才说黄元,什么意思?”

    炎威太子道:“父王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人或许是黄元。嗯,就是放炸‘药’的人。”

    杜鹃心里一跳,迟疑地问:“为什么说是他?”

    炎威太子弯腰折菊‘花’,各‘色’的都掐了些,凑成一大捧,递给杜鹃拿着。

    杜鹃对着他笑,“谢谢爹!”

    炎威太子这才柔声道:“你跟他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日子,该知道他。这人是个奇才!除了他,父王想不出别人了。”

    杜鹃就沉默了,无意识地揪扯菊‘花’‘花’瓣。

    隔了一会才道:“可是,以前从没听他说会配炸‘药’。”

    炎威太子道:“父王说了,他是个奇才。”

    他背着手,漫步在‘花’径上,似乎自言自语:“纵观历史,本宫从未见过有这样杰出的少年才俊。三元及第并不是最难得的,难得的是他在朝中周旋处事手段,实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

    杜鹃听了心神恍惚:是李墩吗?

    他记起来了?

    如果是,那天救她的就是他了,还差点被凌燕打死?

    她满心复杂,心绪难明,眼睛却湿润了。

    就听前面太子话语幽幽传入耳中:“……说起来,鹃儿你跟他牵扯真不一般。当年父王不知你母亲将你托给何人,送往何处,曾派人在那山中仔细搜寻,泉水村当然也去了。原以为凭空多一个孩子,是怎么也瞒不住的,定然一问就问出来了。谁知世上事就是这样巧:你养母偏偏一天后在山上生了黄元,偏偏黄元又被狼叼走,再被杨家救了回去,如此‘阴’差阳错你们俩掉了个个儿,叫人怎么想得通其中渊源?幸亏任三禾心细,他是你母亲身边护卫的人,竟然凭你的样貌认定你的身份,留下来守护你,才没让你出岔子;换上另一个,肯定也是错过了。”

    杜鹃轻声道:“我娘是在前一天生的我吗?”

    炎威太子点头,转过身面对她道:“你母亲前一天跳崖的。冯氏是后一天生的黄元,这中间隔了一天。”

    杜鹃不禁滚下泪来。

    她已经明白当时情形了:当时太子之‘女’肯定没挨过去,夭折了,正好被她穿了来附身;同一时间,黄元出生,被狼叼走,也被李墩附身,只是不知为何却丧失前世记忆好多年。

    炎威太子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声问:“鹃儿,你喜欢黄元吗?”

    杜鹃道:“我……”

    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那眼泪就滚得更厉害了。

    炎威太子轻声道:“乖,莫哭!”

    杜鹃压下情绪,迅速拟出头绪。

    因抬眼对太子道:“爹,不管怎样,我现在都只要嫁林‘春’。林‘春’也很好的,他从小就对我很好,我现在也爱他。我跟黄元,怕是没缘分;就算有,也是姐弟的缘分。爹,你可别为难他。”

    炎威太子注视着她,追问道:“真的?”

    杜鹃坚定地回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现在还怕昝水烟不成!”

    炎威太子便点头道:“父王知道了。”

    杜鹃便松了口气。

    她如今的身份,容不得有一丝疏忽。

    那会害死许多人的!

    况且,她绝不能再辜负林‘春’!

    父‘女’两个说着话,正要穿过菊园去看杜鹃的院子,身后跟随的人来回道:“禀太子殿下,王太师等人来了,正在前殿等候太子。”

    杜鹃忙道:“今天先不看了,反正我也要出去,等晚上回来再看吧。父王先去忙,不然大臣们该说话了。”

    炎威太子点头,于是父‘女’转头。

    到了前面,太子叫张圭来,命他和任三禾陪郡主出宫。

    因任三禾刚有事去了,张圭派人去叫他,等候的时候,杜鹃又低声问起当日神秘人放炸‘药’的情形。

    再说林‘春’,这两日都在东宫一处院内指挥几个木工做活计,要把皇宫的水井都按上压水机。

    早上忙了一阵,他过来主院找张圭,要问一件事。

    一进院,就见张圭和杜鹃正站在树下低声说话,‘侍’卫和太监宫‘女’们都闪在一旁。

    他心里一沉,脚步顿住,不知该不该上前。

    冷霜看见他,走过去回禀了杜鹃。

    杜鹃忙转头,笑着对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林‘春’便走了过去。

    杜鹃这两日也曾偷空来看过他,这时高兴道:“我待会要出宫呢。你……唉,可惜你不能去。”

    她很惋惜,想要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和林‘春’一心一意在京城逛几天,吃遍大街小巷,那该多惬意!

    林‘春’看向张圭,道:“小王爷要陪你去吧?”

    张圭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做得怎样了?”

    林‘春’才要说话,冷霜又来回禀,说九公主和十公主来找郡主。杜鹃忙道:“我今天可没空跟她们玩。我去说一声。”遂忙忙地走了。

    这里,林‘春’和张圭相对。

    他看着他随口问道:“说什么呢刚才?”

    张圭听了忙道:“正是呢,我要问你一件事。”

    遂把当日追杀掳靖安郡主‘蒙’面人的经过说了一遍,请他想想,可有什么人会调制炸‘药’又会暗中救助郡主的。

    林‘春’脑子轰然炸响,心中震惊不已。

    他想起杜鹃告诉他的,说一些格物原理在她前世很普及,像住她对‘门’的叔叔,家里什么空调热水器风扇坏了,从来都是自己修理;还有她前世的父亲,也会许多小‘门’道。她当时开玩笑说,要是她父亲穿越了,没准能将发电机给捣‘弄’出来也不一定呢。

    那么,这个会调制炸‘药’的人是谁几乎呼之‘欲’出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黄元,曾经被杜鹃认定是李墩!

    他想起来了吗?

    真的想起来了?

    怪不得杜鹃刚才背着人问张圭,她定是怀疑了。

    林‘春’面‘色’惨白,禁不住微微颤抖,正是旧病未去,又添新愁!

    张圭问道:“林‘春’你想这人会是谁?”

    林‘春’恍惚道:“不知道!”

    声音飘飘渺渺的,好像不是自己发出。

    然后杜鹃来了,兴冲冲地招呼张圭出宫,又对林‘春’道,回头带好吃的给他,嘴里说着,看他的眼神也充满安慰。

    林‘春’胡‘乱’答应,望着她被‘侍’卫和宫‘女’太监们簇拥而去,心中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感觉受不住,蹲下身去,抱住‘胸’腹。

    “林大人,你怎么了?”

    一个东宫‘侍’卫过来问。

    林‘春’仰头,轻声道:“没事。早上还没吃,有些饿了。”

    那‘侍’卫禁不住笑了。

    林‘春’回到做工事的院子,思前想后,不能自拔。

    再说杜鹃,出了皇城南‘门’,顿时心情飞扬。

    她眉开眼笑地对走在车旁的任三禾道:“小姨父,我来京城这么多天,今天才有心情好好逛。”

    任三禾见她开心,心里也高兴,因道:“郡主别叫属下小姨父了。叫人听见不妥。还有,你不是说要查看青龙王留下的产业吗?怎么又说逛街?”

    杜鹃随意道:“点个数不就完了。我还能一整天数银子玩,那不成守财奴了。”

    任三禾听了发愣,才要说话,她早又叫张圭过来了。

    “小王爷,你待会把凌燕的‘女’儿带来。”

    凌燕就是掳她来京的‘蒙’面人,因‘交’代了十三皇子的‘阴’谋,临死前把‘女’儿托付给杜鹃。那‘女’儿是他偷偷跟人生的,养在乡下,连十三皇子也不知道。

    张圭忙答应了,一行人便直奔青龙王府。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