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醉人,春回大地,正是神州好风光。
天启七年四月,大明皇帝天启病入膏肓,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东厂权奸们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跋扈,魏忠贤更是严密把控京机个个要职。
远在信州的信王朱由检被火速召回入京,随时接替天启皇帝入住紫禁城。
此时远在商丘的彭小葵等人闻讯大喜过望,新说道:“东厂这帮恶贼末日马上要到了,他们的主子一死,信王一旦继位,就是他们的死期。
天下百姓苦东厂就矣,我们要马上行动起来,去扬州找李实老贼算账,早日替受东厂迫害的和我们的亲人报仇。
皇宫中,太医院总管胡金铨负责天启皇帝的治疗,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息道:“皇上肺痨病疾已经深入腹髓,老臣已无力回天,最多只有不到五个月的阳寿,诸位大人应该早做打算了。
此时,扬州军械局总署,李实也接到了东厂发来信札,也焦虑道:“京城里密报,皇上病入膏肓,已经时日无多,我们的大难恐怕就要到了。”
柳如是交急道:“公公,那怎么办,我们还未能把姓彭的除去,怎么能半途而废。”
李实道:“魏上公回复道,事到如今,只有把信王给除掉,扶那个宫女所生野种继位,然后再杀人灭口,神不知鬼不觉,才能保住我等的富贵。”这种偷梁换柱的恶毒的主意,也只有东厂这帮饿贼才能够想得出来。
因为情况有变,他们当前的目标反而不是彭小葵,因为要阻止信王继位,东厂的目标变成了信王朱由检,所有安插在颍州的东厂鹰犬纷纷撤出,前往信州布控。
无尘居士道:“不好,东厂鹰犬要暗杀信王,信王殿下是大明江山的希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彭小葵道:“不错,信王殿下是大明中兴的希望,我们要立刻赶往信州,保护信王殿下。”
玉芙蓉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彭小葵向萧平告辞,说道:“萧前辈,感谢你这两个月来的招待,我们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萧平道:“老朽虽然舍不得让几位走,但是大事要紧,老朽也就不强留了,彭兄弟,一路保重。”
这时,萧元龙萧若兰兄妹俩也嚷道:“爹,让我们也和彭大哥他们去吧。”
萧平道:“你们俩兄妹也都不小了,是应该好好让你们出去闯一闯了。”
元龙若兰开心地道:“谢谢爹,我们告辞了。”
兄妹俩向萧平鞠了一躬,就随着彭小葵他们走了。
萧平转向彭小葵道:“彭兄弟,老朽一对儿女就拜托你了。”
彭小葵道:“萧老前辈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照看好他们俩兄妹。”
萧平道:“如此多谢了。”
彭小葵他们离开商丘城,快马加鞭驶向信州走了。
彭小葵等人,沿淮河登船过岸,很快就到信州城外,此时东厂鹰犬设卡盘查过往路人,南来北往,任何人都要严密盘查。
“我们应该要怎么才能混进城去,要不要等到深夜再说。”彭小葵道。
无尘居士道:“但是,深夜城门关闭,这里的城墙又高又陡,徒步攀爬,好像不是太容易。”
这时大家把眼光投向了小黑。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小黑诧异道。
彭小葵道:“小黑,你身躯瘦小矫健,由你混入城去,利用城墙缝隙的空洞。”
每个城墙边缘都会留下一条夹缝,因为是建在城墙的边缘拐角,一般很难被人发现,只不过那里非常狭窄,水浒传就有时迁夜徐宁盗金唤甲,入东平府城墙就是利用墙角边缘的缝隙混入城去。
夜幕时分,刚刚敲过酉时更鼓。
信州城中门准时关闭,小黑在月色的掩护下从护城河西门角楼附近缝隙中一跃身翻了过去,然后顺着缝隙往城墙顶端扔绳子,把绳子绑在城墙一块岩石桩上,绑好后从缝隙用力往城墙外扔去,然后小黑在从缝隙内用力把绳子扔向护城河对岸,彭小葵捡起绳子,绑在护城河边的石柱墩上,几人利用绳子的支撑力,脱去自己的外套当作轮滑架,几人纷纷划向护城河对岸。
因为城墙角楼缝隙比较狭小,只能是小黑这种身材瘦小的人比较容易钻过,但幸好小黑已经把绳子绑在城墙内的石桩上,于是几人顺着城墙纷纷爬过城墙进入城内。
他们几人除了赵升城外负责接应,其他的均进入城内,他们不敢耽误时间,去往城南信王府的所在。
到了城南,他们随便找了信王府附近一家酒楼,住了下来。
天色已晚,他们还未曾进食,几人随便找了一桌靠近窗户可以俯瞰信王府的桌子坐了下来,这时来了一位店小二,朝着几人招呼道:“几位客官,这天色已晚,小店早就打烊了,要不几位客官明儿再来。”
彭小葵道:“小二,我等是从外地来的,只因错过了宿头,因此特来打扰,你只管与我们上些酒菜,酒钱我不会少算你的。”
店小二道:“既然如此,几位客官请稍后。”
不一会,店小二端来了一些酒饭,二斤牛肉,一盘酱烧鸡,一碟花生米,二十张油饼,一大坛女儿红。
彭小葵倒了一碗酒,道:“来咱们先干为敬”。“咕嘟”一饮而尽。
这时他们看到信王府外,又调集来一大批身穿厂卫制服的人,看来是信王府早被东厂鹰犬严密布控了。
次日,彭小葵起了个大早,就商量着怎么混入信王府,或者挑出一个人去与信王殿下取得联系。
小黑是个直性子,嚷嚷着道:“干嘛这么麻烦,一下子冲进去得了,把信王殿下救出。”
彭小葵道:“那样就打草惊蛇了,我们想出信州城就变得麻烦了,不但救不了信王殿下,我们还有可能有大麻烦。”
只能是老办法,玉芙蓉给几人易容改装,几人混入正好进入信王府的送菜的队伍,玉芙蓉扮做厨娘,无尘居士扮做厨师,其他的扮做杂役,彭小葵一身正气班做杂役太不像,彭小葵扮做挑柴的挑夫,张淑宜,萧元龙萧若兰兄妹,在酒店等候。
彭小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糊弄过东厂守卫才蒙混过关,进入信王府内,迎面看到一位太监打扮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朝着门口守卫道:“信王殿下,有些不舒服,需要找郎中,杂家前去请来。”
守卫道:“王公公,你别难为小的,咱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可以告诉小的,小的帮你去请。”
王公公也不与他们废话,转身进了府内。
正在这时彭小葵喊住了他道:“王公公,留步。”
“是谁叫杂家。”王公公道。
彭小葵道:“正是在下。”
“你是?”王公公上下打量着彭小葵,疑惑道。
王公公道:“彭小葵,没听说过啊。”
一旁的无尘居士道:“就是名满江湖的千金一帖。”
王公公恍然大悟,道:“你要是说千金一帖杂家就知道了,名震江湖的千金一帖彭政宗,杂家早就闻名大名了。”
这时从房内传来一个声音:“大伴,外面汝与谁说话。”
王公公朝着房内道:“殿下,是江湖上几个老朋友。”
这时从房内走出来一个少年,他看上去十六七岁,朝气勃勃,看上去器宇不凡,他就是信王朱由检。
王公公上前,向朱由检介绍道:“殿下,这几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了他们保护,殿下定能平安到达京城。”
信王朱由检道:“几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小王今日得见几位,真是三生有幸。”
彭小葵道:“信王殿下,你年轻有为,敢作敢当,在信州经常救济钱粮,仗义疏财,解百姓之苦,被老百姓称为义王,更被江湖上称为侠王,而且信王殿下,心中有远大抱负,心中更是忧国忧民,但愿将来信王殿下能够成为百姓爱戴的好皇上,中兴大明,只有信王殿下你才能做到。”
朱由检道:“这位义士过奖了,小王目前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闲王,实在不能拯救大明,如果皇兄能够择取贤能,小王定会辅佐。”
彭小葵道:“信王殿下,实不相瞒,当今皇上荒淫无度,整日沉迷木工,不问朝政,朝政都被魏忠贤的东厂把持,如今皇上病入膏肓,恐怕时日无多,皇上未有子嗣,这个大明天下早晚是殿下你的,大明百姓都希望信王殿下能够力挽狂澜,中兴大明。”
朱由检道:“彭义士过奖了,眼下小王被东厂软禁王府,何谈入京城继承大宝。”
彭小葵道:“殿下放心,在下有办法让殿下能够脱困。”
朱由检道:“什么办法。”
彭小葵道:“殿下,这位玉姑娘的的易容术非常高明,有他在必定能够解决殿下的困难。”
朱由检道:“哦!江湖上竟有如此绝技,小王闻所未闻。”
彭小葵道:“殿下放心,有玉姑娘,一切都不是问题。”
朱由检道:“如今之计,我们要想办法离开王府,早日赶往京城。”
彭小葵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玉芙蓉给朱由检易容改装,然后由王承恩带领,他支开守卫让彭小葵掩护朱由检悄悄离开王府,然后王承恩接口要帮信王殿下办事,守卫只监视朱由检,忽略了这位太监总管,居然三言两语让他给蒙混过关了过去。
几人回到住宿酒楼,接过张淑宜萧氏兄妹,结账离开了信州城,他们扮作生意人混过城门守卫,骑上快马,一路上专挑小道,躲过各地盘查,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月就到了京城,来到信王京城的府邸,这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平安到京,但是直到天启皇帝驾崩前,信王朱由检不宜抛头露面,只能蜗居王府。
……
扬州军械局总署,柳如是向李实报告:“李公公,信王被姓彭的一伙人给劫走了,估计已经到了京城。”
李实大骂道:“可恶,这小子是跟杂家过不去,你去一趟京城,通知魏上公,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除掉信王,否则将来他不死,就是我们死,姓彭的姑且让你多活几天。”
“是公公!”柳如是说完退出了军械局内厅。
京城,信王府外多了很多东厂鹰犬,他们严密监视王府一切动态,只有朱由检踏出信王府一步,那么他就会有性命之忧,王府有彭小葵的保护东厂的人绝对不敢乱来。
彭小葵道:“只要有我们在,信王殿下就不会有事,王公公,那麻烦你去一下顺天府,去找一个陈永刚的人,他是在下的好朋友,他现在担任顺天知府,麻烦你告诉他,给令公子陈永华教授剑法的事,等在下忙完信王殿下的事再去府上。”
王承恩道:“放心,交给杂家办。”
彭小葵要传授的人,叫陈永华,康熙年间,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就是他,一生忠于明室,立志反清复明,被江湖上尊敬的大英雄,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陈永华才仅仅五六岁,却有极高的武学天赋,两个月前,在商丘城第一次遇见小陈永华,彭小葵一定要求,当他的授业师父,陈永刚当即答应了下来。
天启七年五月,京城上空火光四射,乱石飞沙,西北上空出现了一个类似火球的异物,它明亮如白昼,将整个京城傍晚照射的无比明亮。
许多老百姓议论纷纷,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或是亡国之兆,皇宫中的司天监却未能察测出这样的天降异像。
不多久,西北的天空上赫然发出了一声轰隆的声响,整个京城,下了一个月的飞沙雨,老百姓都无法出门。
这就是著名的明末天启大爆炸,世界未解之谜之一。
彭小葵看到头顶红褐色的天空,顿觉不祥之兆,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暗示,大明亡国之兆,在所难免。
朱由检看到如此景象,愁眉布满,感慨道:“这难道是,上天在暗示,我大明命不久矣!”
……
话说那日云萝山庄,铁臂金龙汪老爷子寿宴。
林素玉在比剑大会上,削去了四十九朵鲜花,因为按照惯例,她将同汪老爷子同桌,这可是年轻一代武林人物最大的光荣。
正在众人为林素玉的表现欢呼赞语,一个人出现了。
先是听到他的声音——那是清朗的令人一听便要被他吸引住的声音,正在大声问道:“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摆上鲜花?”
林素玉仍然未曾看到他,她也不用回答他,因为立时有人大声道:“唔,你刚才不在场啊,林姑娘削去了四十九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