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和严正二人落在晴日峰山顶大门处,落地以后,严正随手一挥,飞剑就已化作三尺握在手中。
朝里面一看,内外门弟子、记名弟子、甚至还有少数穿着虓虎军制式甲胄的武卒围着一块石碑语笑喧阗。
“师姐,这一次可就看你了,我是无缘咯。”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有曹师兄,我倒要看看那些跋扈的军士和曹师兄比如何?”
“哎!长老为什么偏偏没选我?每次宗门大比我好歹也是前十。”
“这次魏王的手笔还真是不小,估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武曲大会的名单一出,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嫉妒有人兴奋。不过在大多数弟子眼中,这不过是走个形式,许多人早就内定了。
“姓风那小子来了。”
不知是谁小声念叨了一嘴,周围的人群明显安静了些,许多人都转头看过去。就连那些提前过来看热闹的武卒,也好奇的打量起这位,并向周围的霜鹭门弟子询问。
“就是他拒绝成为你们大长老的徒弟?好小子,心气挺高啊。”
风羽早就习以为常,撇了撇嘴,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目光瞬间落在了古朴大气的石碑上。
石碑硕大而厚重,上面的字笔走龙蛇,简单的几行字,却包含天机无限,绝非常人雕刻。
“必出自大长老之手。”
风羽暗道,随即继续看下去。
“
武曲大会
…………
……
规则如下
虓虎军十二位,霜鹭门十二位。
其中法象期六人,锻尘期六人。
两两厮杀,失败者淘汰,获胜者留下。
剩下的十二位,赏钱十万、金五十。
然后六名法象和六名锻尘继续进行一对一的战斗。
剩下六位,其中法象期将会被授予上卿爵位,锻尘期会被授予上大夫爵位。
最后分别选拔出一位胜利者,并奖励楚国铸剑大师风胡子所锻造的一把神剑。
且冠军将要加入虓虎军。
法象期人选
苗居、曹子群、段静萍、澹台凯兴、宋诗敏、蔡君。
锻尘期人选
柳清猗、风羽、屈万、白文、毕庆、段青松。
”
“风胡子锻造的神剑!”
风羽有些惊讶,这奖励也未免太过珍贵,等于是一口气送出两把,相比之下,那金钱和官爵只是九牛一毛。就算冠军最后要加入虓虎军,想必也没有人会拒绝。
“只是,这苗居是谁,竟然排在曹师兄的前面。”风羽有些疑惑,曹子群是大长老泽沐真人的大弟子,实力深不可测。
而且此人阵器双绝,霜鹭门弟子的住处阵法、贴身飞剑一般都是出自曹师兄之手。在大梁城更是有着显赫威名,人皆称他:仪表堂堂目有光,生于兖州闯四方;几番怒闯秦兵阵,拜入霜鹭藏锋芒;力斩蛇妖威名远,阵器双刀世无双;胸中似有凌云志,五晨山上少年郎。
这才是霜鹭门的中坚力量,而这样一位令人敬佩的法象强者,尚居他人之后……不禁让风羽沉思。
“小羽,你入门较晚,还不知道苗师兄的事。”严正看出来了风羽心中的疑惑,小声在其耳边说道。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本人,我只知道他是宗主座下唯一的弟子,平时多跟随宗主周游各国,甚少在宗门内出现。这一次特意归来,应该是听说了武曲大会的事,想要和魏武卒战上一战吧。”严正如此猜测。
“风师兄!”一声婉转清脆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活泼的绿色倩影从人群中迅速挤出,跑向风羽和严正这边。
“柳师妹你怎么也来这么早。”风羽见来人竟是柳清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凭大长老对她的溺爱程度,估摸着她早就知道自己入选了。
“啊,严师兄也在。”
柳清猗见风羽身旁站着的严正,瞬间脸红了,胸脯微颤,身子也扭扭捏捏显得很不自然。
“得嘞,是我多余了。我去四处转转,不打扰你们咯。”严正哭笑不得。
“谢谢师兄。”柳清猗感激地看向了严正。
严正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小声地对风羽戏谑道:“师弟慢慢聊,我可得远离这是非之地,不信你看四周。”
风羽抬头环视,果然,周围一个个宗门子弟皆愤怒嫉妒地看着他。
柳清猗资质奇高,修炼速度快的吓人,如今更是泽沐真人的宝贝疙瘩。长期修炼《华莲剑气》,举手投足间自带飘逸清纯的气质,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个明眸皓齿、含苞欲放的美人胚子。追求者可以说是从晴日峰排到五晨山山脚。
要不是锻尘期打不过、法象期拉不下脸面,他们恨不得冲上去与风羽来一场生死挑战,夺得佳人倾心。
当然,这种事也就想想,他们依旧记得上一次门派大比时面对风羽的绝望,那根本不是修士和修士之间的对决,或是孽狐般狡猾、或是蟒蛇般游走、或是孤狼般狠辣、或是巨熊般凶猛。风羽可怕的近身战斗,完全发自自然的让他们失去胆量。最多扔下一句“等你我都突破至法象,再让你瞧瞧厉害。”的诳言。
柳清猗天真无邪,自然不懂周围人所想,她小心的看了看旁边,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过后,趴在风羽耳边悄悄地说道:“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知道第一场战斗的顺序哦。”
风羽惊讶的看向她,说道:“这怎么可能,就算你能提前知道霜鹭门的人选,魏武卒的人选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有个将军来到师傅府上,他们讨论的时候,我偷听到的。”柳清猗美目一翻,得意的说道。
风羽哑然失笑,于是吓唬她说:“师妹就不怕大长老知道,关你禁闭。”
“师傅才不会呢!哎呀,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柳清猗气鼓鼓地说道。
“不想,我喜欢给自己一点惊喜,况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风羽故意抬头看天,显得有些走神。
“我——”柳清猗气的银牙紧咬,刚要说些什么。
“我不服,我不服!”
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从石碑下方传出,声音之大,惊得在场的众人都看向石碑处。
柳清猗也被吓了一跳,黛眉轻蹙。风羽回头望去,被众人围在那里的竟然是严正。
“严师兄?”
风羽还以为是严正跟人发生了争执,担心涌上心头,连忙带着柳清猗挤进人群中心。
此时的严正面色有些复杂,低头看着眼前这位愤怒砸地的青年,正是唐鸷。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突破了法象三重境,我不服!”唐鸷的声音已近乎沙哑,眼中满是血丝。
“又为什么不选我参加武曲大会,这一切不公平。”
而一贯喜欢与唐鸷作对的严正,也面带苦涩。
原来,刚才他在晴日峰闲逛,与师兄们闲聊时,赶巧碰到了唐鸷和毕庆等人。
唐鸷本想刁难几句严正,顺便冷嘲热讽几句风羽,可那位在和严正闲聊的蔡君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早就看不惯他,就说了嘴:“人家严师弟已经是法象三重境了,你不静下心来修炼也就罢了,还过来自讨苦吃作甚?”
这句话彻底击破了唐鸷的心门,可谓是妒火攻心,当即愤怒的表示不相信,要与严正去寒星宫的生死台上死斗。不过严正突破以后心态发生了变化,得饶人处且饶人,微微展露出法象三重境独有的天地领域就足以震慑住他了。
这才发生了刚才风羽所见之事。
“严师兄,你没受伤吧?”风羽挤进人群后,询问道。
“我自然无事,只是唐师兄他……”严正缓缓摇头。
唐鸷此刻也看到了赶来的风羽和柳清猗二人,特别是柳清猗这位大长老的亲传弟子,那种憋气和屈辱感更令他难受了。
他猛然抬头,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风羽等人,眼眸中的寒意让柳清猗有些发怵。
“我知道了,这是阴谋,这是你们所有人的阴谋。”
严正在一旁叹息道:“唐师兄算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
唐鸷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说着:“什么狗屁师兄师弟,什么长老,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后悔的。”
风羽脸色一沉,冷然道:“你什么意思。”
这算不算威胁自己和朋友?风羽愈发觉得这唐鸷有些过于丧心病狂了吧。就连一直跟在唐鸷身旁的毕庆也不敢说话了。
“哈哈哈哈——”唐鸷疯狂的大笑起来。
“咱们走的瞧!”
不等这群人有什么反应,唐鸷冲散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一道红光消失在视野中。
只留得在场感叹的众人。
“他这是疯了吗?”柳清猗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实说,我有些自责。”严正一边说一边揉着脑袋,“这几天我就去找一下长老们汇报此事,可别真闹出什么岔子。”
风羽拍了拍严正的肩膀,劝慰道:“师兄你有什么好自责的,哪有修仙之人如此心胸狭窄,见不得人好的”
“你们还是多小心为妙。”旁边一直站着的蔡君突然说道。
其他人看向他。
“我与他同一年加入霜鹭门,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人鼠肚鸡肠,几句恶言恶语了都容他不下。有时你都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他都会找机会报复你。”蔡君看向风羽等人,“我吃过些亏。”
“亏他还是个法象期。”柳清猗撅了撅嘴。
“所以说,心性很重要。”风羽自言自语道。
他想起当时在青炎山地下宫殿里遇到的那个幻阵,被杀气侵蚀的他仅差一步就要沦为行尸走肉了。幸亏关键时刻《腾蛇灵龟诀》大成,灵龟之气的“凝神”就是一种意识和心境的锻炼。所以,风羽一直敬佩自己的师傅,总告诫自己,修行不单单是武力的提升。心境、意志、性格都是决定你是否能在修仙路上走的根源的关键因素。
就在大家以为唐鸷闹出的风波已经过去,都准备下山回到自己住宿的时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哈哈哈哈,今天弟兄们可是开眼了啊,这真是同宗操戈,贻笑外人!”
远处缓缓走来四位武卒,两名法象,两名锻尘。
这洪亮霸道的声音,来自最左边那位法象甲士。
而这句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让周围所有霜鹭门弟子都不满地皱起眉头。
“敢问阁下是?”严正强压心中的怒火,低沉问道。
“不过是武卒群虎中的一员,武曲大会的参赛者之一。你又是什么货色,也配知我名讳。”甲士带着一抹讥笑,瞥了一眼严正而后继续说道,“本想看一看这大名鼎鼎的霜鹭门英杰才俊,谁想到看到了如此滑稽可笑的一幕。”
“够了!”
“你胡说什么呢。”
此话一出,立马引得周围的门派弟子大怒。
蔡君也阴沉着脸走过来,说道:“我霜鹭门敬各位武卒是客,所以我希望各位武卒不要随意评判和干涉我霜鹭门。”
“哦?终于来了个像样的。”甲士看向蔡君,态度略微认真了些,“好吧,我只是有些失望,毕竟将军一直那么看重这次大会。我保证不会随意诋毁你们宗门就是了。”
这下蔡君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只是这四位武卒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把目光掉向了一旁的柳清猗。
“想必这位就是泽沐真人的爱徒了,我也曾与柳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这名法象期甲士笑眯眯地看向柳清猗,并转头向另一名锻尘期甲士说道,“老三,这位便是你一直想见的柳姑娘。”
柳清猗虽然有些尴尬,却依旧不失礼,礼貌地对其行了一礼。
“哈哈哈,果然如大哥所说的那般花容月貌。”那名锻尘期甲士大笑起来,随即看向柳清猗,那动人的容貌气质令他心头发热,不觉笑道:“我虽是武曲大会的人选之一,但一想到要和姑娘兵刃相见,少不得焚琴煮鹤之举,未尝不对此叹息啊。”
严正等人皆是一怔。
风羽更是无语,这甲士也太自大了。你虓虎军厉害不假,但柳师妹作为霜鹭门新一代的佼佼者,未必比你武卒差。
而之前那位法象期甲士,没有一点反应,反而乐得看此。
而这名锻尘期甲士见柳清猗没什么反应,又说道:“哎呀,你说柳妹妹这如花似玉身,要是在武曲大会上出现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泽沐仙长了,我等也会心疼自责的。”
柳清猗心底不由得烦躁起来,但她此刻也不好发作,只是说道:“多谢关心,不过清猗对自身实力很有信心,会照顾好自己的。”局促之间,显得楚楚可怜。
“你久在门派,能经历多少厮杀,懂什么战斗的残酷?”甲士更加兴奋,说着竟然还朝着柳清猗靠近,愈发探身。
突然——
就在柳清猗往后闪躲不及时,甲士一把就抓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臂,同时说道:“要不跟兄弟们回虓虎军营吧,那才是最适合年轻女修士待的地方。”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霜鹭门的众人,而那位“大哥”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什么?”严正,蔡君等人一个个大惊,这太过分了。
而离二人最近的风羽,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够了!”
随着风羽一声怒喝,柳清猗也惊醒了,连连用力将手抽出后,一脸怒意地跑到了风羽身后。
“嗯?”
而那位锻尘期甲士有些生气,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刚才伸出去的那只手仿佛陷入坚硬的大地,竟然动弹不得!
就在刚才,他的手腕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握力之强大,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瞬间他的这只右手便尽皆失去了知觉。
甲士瞬间脸色大变,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他好歹是以肉体见长的魏武卒,竟然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让这只手移动分毫?
“这……啊这啊啊啊啊啊——”
随着风羽那足以单手拧碎岩石的可怕握力逐渐施压,那武卒的手腕不断地发出了“咔嚓嚓”的骨头撕裂声,首先传入他脑海的不是痛感,而是一股猛兽咬碎骨头的清脆响声!最后,他也顶不住骨裂这钻心的剧痛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辈快放手!”另外三个武卒见到不妙,立即大喝。
“放手?好啊!”风羽邪魅一笑。
风羽原本紧握甲士手腕的手,猛地将其朝自己怀中一拽的同时!弓步下蹲如同即将弹射飞起的腾蛇尾巴稳固磐石一样的下盘后,右手蓄力于腰间,随后闪电般的一拳化作一道青光轰向了甲士的面门!速度之快,根本由不得他人反应。
轰!
一声令人心肝颤动的闷响,本就被控制地毫无反抗之力的甲士,被这一拳狠狠打爆了脸部正中,顿时鲜血喷溅,皮肉扭曲。
呼!
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开去。
鲜血似温热的雨水溅洒在另外三名甲士错楞的脸上,看着他远远地飞过人群,重重的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名虓虎军甲士、一名魏武卒的预备军士。在同样是锻尘三重境的风羽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撑不住。
无论是周围的武卒,还是霜鹭门围观的弟子,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如今的风羽,经历了昨晚翻天覆地的蜕变。真气融合后的肉体已经和寻常的锻尘巅峰不是一个层次。如果是之前,他最多做到在擂台上通过体术战胜这位军士。而现在,他的速度能超过同级别的飞禽,他的力量能超过化初的虎豹!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人形的兵器!
“老三!”
其中一名武卒一边大喊,一边推开众人跑到倒地的那名甲士旁边。将其小心扶起后,把手放在其鼻下感受,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并无性命之忧,那位‘大哥’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随即回头看向风羽,咬牙切齿的说道:“小辈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攻击魏王的武卒。攻击武卒,等于攻击魏王本人!”
他何等的气愤,本来想着欺负下这群不懂事的江湖门派,顺便灭一灭宗门弟子的威风,谁想到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幸好老三还活着,不然将军知道因为这等小事死一个军士,他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而且,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他死死盯着风羽,心中也有些惊骇。先不说同为锻尘期,风羽凭什么单手就能控制住老三,他最后那一拳竟然快到他都没有看清,这真的是锻尘期吗。
“师弟,干得漂亮!”严正第一个冲了上来给风羽一个熊抱,疑惑道:“你小子昨夜跟我切磋,还藏拙?”
“嘿嘿,我也就肉体强悍些罢了。”风羽挠了挠头,也不好解释什么。
“谢谢师兄,刚才……”柳清猗眼神迷蒙地看向风羽,所谓少女怀春,一时间霞飞双颊,更衬得她肤色白皙。刚刚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刻,在她悲愤交加之际,风羽雷霆般的出手的那一幕绝对令她难忘。
风羽低头看向激动地柳清猗,鼓励着说道:“就算我不出手,以师妹的能力,对付他肯定没有问题。等武曲大会上,师妹一定要亲自教训他。”
“嗯!”柳清猗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这份期待放在心底。
这边虽然说着,蔡君等人已经和那甲士谈了起来。
“我们无意得罪武卒,对虓虎军更是尊敬。但如果你们首先不尊重霜鹭门,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蔡君义正言辞地说道。
随后看向身后的风羽,心里也暗惊:这小子真够厉害的,怪不得当年敢拒绝大长老。有意思,实力怕是接近法象二重境了吧,真不知道他怎么修炼的。他这一出手倒也是好事,省的这些武卒在这里胡作非为。这件事之后,其他弟子和长老对他的态度定然大变样。
那名武卒大哥面色难看,环视四周皆是愤怒的霜鹭门弟子,此时撕破脸皮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就算是召集其他兄弟,也不好收场,毕竟这件事就是他们理亏。
“管不得那么多了,先报之将军再说。”武卒暗道。当即叫来四弟,让其把老三送回军营,顺便告知将军这里发生的事,这里留他和老二就够了。
“哼,再让你们这些修士猖狂片刻,等将军一到我看谁还敢造次。”
——————————
距离五晨山数十里的大梁城城郊,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军营横踞于此,外观上就像一只狰狞的巨兽趴在王城西侧。无数的甲士、战车和队伍在这里进进出出。这军营至少有十里长宽,足足能容纳近百万名军士。九州大地的常年征战,使得每个军士都身染煞气,当这么多军士集合在一处,可谓是战毂若岭,枪戟如林。旌旗晃亮如红日,车辙整齐似河银。尸山血海作倒影,大魏武卒威风凛!
这里可不单单只有虓虎军一支部队,像飞鹰骑、黑水营、双都军等等。可以说,大半个魏国的精锐都在此驻扎。
在军营深处的一座巍峨塔楼上,崔宏图斜坐在一张铺着诡异怪兽皮草的巨大椅子上。作为武卒的将军、虓虎军的二把手,位高权重的他即便是在闭目养神,依旧不怒自威。
“将军——有要事相报”
忽然一声喊叫将其吵醒。
“哎,什么事!”
崔宏图不情愿地睁开双眼,一脸厌烦地看向面前单膝跪地的军士。
“是狄祜来报,说他们与霜鹭门弟子发生争执,有军士已被打伤。”军士如实说道。
“我都说过了,这次和三大宗门举办的武曲大会非同寻常,别去惹事儿。”
将军皱眉:“让我想想,霜鹭门?难不成狄祜那个不长脑子的去惹曹子群了?”
“不,是锻尘期之间的争执,狄祜的三弟被打成重伤。”
“什么?锻尘小辈也敢伤我武卒?”崔宏图顿时是怒目圆睁,面露凶光“很好,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传我将令,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