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来到雪原集团军的第三天,新兵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件事闻所未闻,许多老兵当了士兵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
“什么,军团长被投毒了?!”要塞医院门口,某位少将掩盖不住诧异的神情,他揉了揉眼睛,仿佛亲眼看见了一般,又一个箭步凑到了负责要塞医院的部长跟前,“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他喊道。
“嘘,别大声喊!目前帝国对西陆南方地区虎视眈眈,咱们头顶上驻扎的就是帝国第三集团军的虎狼之师,一旦他们知道咱们军团长垮了,会立刻把咱们打下来!”医疗部长拽着少将让他小点声。
现在大概是九月份,逐渐步入秋季了,而对于雪原来说,一旦进入了冬季便将进入封闭状态,单单是走出雪原要塞便九死一生。
更别说帝国在雪原北方地区驻扎了大批兵强马壮的军队,七大特殊感染体中的巨颚也不会因为雪原寒冷的天气就蛰伏不动,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军团长还中毒晕了。
“行了行了,帝国不会用间谍这种手段,再说了,纸包不住火,与其传出去有不好的影响,还不如咱们亲自出面澄清。”另一位看上去便相对明智的少将走过来摊了摊手。
在上级们正在商量对策时,在我们城墙这边的新兵里,事情早就传开了。
“听说军团长正在吃午饭,吃着吃着就突然倒下了,医护人员一检查,你猜怎么着?”一个新兵和另一个新兵在走廊里讨论,第一个新兵还卖了个关子。
“食物被下毒了?”另一个猜道,第一个一拍手,“对了!可不是嘛!军团长一咳嗽,竟然上来了一口血,而且这口血带蓝色的!”第一个新兵说道。
蓝血那可是只有感染者才会出现的状况,虽然站在军团长旁边的副官迅速控制了局势,并做好了保密工作,但硬是被人连蒙带猜的还原出了事情真相。
我从他们旁边经过时也顺便听到了这事,“军团长正在吃的罐头啊也不一般,表面上看上去竟然是那种只有在贸易联盟支部才能买到的三文鱼罐头,一检查竟然被人下了感染病毒!”
“而且这毒还不一般,少将级别的军医都说是抱着杀人的想法调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均匀地将一整条消化道都感染!听说军团长割了半个肾才活下来的,哎寒露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来的里就你一个病毒学家,你怎么看——”他俩见我匆匆忙忙地经过,也叫了我一声。
我一怔,背对着他们过了两三秒才缓缓转过头,“完全不知道呢。”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快步走到我的房门前,推开门,一步进门,再单手把门关上。
“咔嚓。”门锁发出了卡死的声音,“我靠我靠我靠什么玩意!”我直接坐到了床上,双手捂住两边的耳朵,试图遮蔽住任何声音。
可走廊里的讨论声虽然因为门的阻拦有所减轻,但窗外飞雪滑落的沙沙声还是止不住地进入我的耳中。
我根本没想要害军团长,根据他们的说法,貌似是那叫拉尔夫的士官长为了讨好上司把我注射了病毒血清的三文鱼罐头献给了军团长。
白炽灯将我的影子投射到混凝土的地面上,因为距离的原因,我的影子被灯光投射的无比巨大,仿佛一张黑黝黝的网,罩住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能感觉到仿佛气压都在逐渐加强,压得我喘不过气,咳嗽了一两声,可是感觉到喉咙里一阵阵地疼,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一般。
“呼——呼——”我艰难地呼吸着,两眼发黑几近倒地,就在这时,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猛地推开了门,同时胃里一股反胃感从下而上地传来,我直接吐了出来。
“……我的新靴子。”张言河也没低头看,光凭脚上的感觉就知道自己的军靴上被我的呕吐物沾染成了什么样。
我吐干净了,稍微好了点,于是扶着门把手稍微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抬头看向张言河。
虽然张言河平时就穿的板板正正,但或多或少都带有些衣服上的褶皱或者头发有几根搭在额头上之类的。
但现在的张言河明显经过了整理,衣服上光滑的撒一把小米也不会留下一颗,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擦的铮亮带钢板的皮靴哪怕被我吐了一半也照样在发光。
“抱歉抱歉。”我伸手从架子上抓卫生纸,却将卫生纸前面的诸如肥皂花露水之类的东西撞掉了一地。
“没事,我自己擦就好。”张言河把半开的门一关,接过卫生纸细细地开始擦鞋,一边还在同我对话。
“寒露,晚上的时候,长官们似乎要说点什么,要求我们集中到广场上。”张言河一看我的状态就知道我紧张地完全没看生存辅助仪上的消息。
我一听就紧张了,“哦,全员到场,一个个点名。”张言河还恰到好处的给我施了个压。
“完了完了!”我急得全身直冒冷汗,这要是一查到我头上,给军团长下毒的罪名绝对会把我当成帝国间谍给枪毙的。
张言河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般他这个动作是让我不要担心,但这种情况下一调查能发不现罐头的源头是我吗?
“寒露,寒露。”张言河摇晃了我两下,“你紧张个毛线,拉尔夫已经被关起来了,晚上是申他!”他把我头掰正。
“再说了,他真说是你指使的,荒谬不?一个刚来三天的新兵指使一个士官长?”张言河三下两下将靴子上的呕吐物擦干净。
我甩了甩头,是啊,张言河说的没错,这怎么想都不是我的锅啊,我根正苗红,这一查我就算在快乐101当过个小管理员,也跟这千里之遥的雪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