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车夫。小镇那边一起过来的,唔......”二师兄不知从何介绍。
车夫这时主动说话:“朱公子就不必介绍小的了,既然你们已经到家,那我就把马匹先牵回去。只租用了小半天,应该可以退还部分租金。”
“等官府开具好证明,再到府上叨扰,我就先告辞了。”
他娘挽留道:“来者是客,都这个时辰了,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
他爹也是个大方的人,不拘小节道:“你们几个去把马牵到马棚。”他身后两个仆从听命,走到马夫面前抓住马绳,也不拿走,只是阻止马夫的动作。
“刚才听你们说,去了官府开证明?你一路上和启山他们一起过来,都遇到哪些事?”
车夫见状,哪里还不知道朱普善的意思,分明是不在乎租金,更关心从他这个外人口中得到和他儿子说的不同事情。
对于同一件事,不相干的外人可能会客观说出自己的看法。作为儿子的二师兄,在他爹娘面前,就可能会有所隐瞒。
车夫松开缰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厚脸留下来吃一顿饭。”
......
一顿晚宴,宾主尽欢。
周玉被安排到客房,仆人给他引路后就告退下去了,此刻房间内就他一个人。
晚宴上,朱普善知道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几人熟络后,他和周玉对饮,问他来扬州有何打算。
周玉心下是没有任何打算的。闯荡江湖要从哪里开始呢?
朱普善见他没有主意,就问他会什么东西,转而言之就是问他以何立足。
周玉啥也不会,只能摇头。原本以为会被看不起,没想到朱普善反而高兴道:“啥也不会正好,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听闻你十分聪慧,学什么都手到擒来,轻而易举。这样,我最近要去香庙祈福,你就帮我抄经吧。三部经就行。”
“顺便能让你巩固一下在山庄学会的知识。提高读书写字的能力。至于费用,一部经十两如何?”
周玉答应了朱普善的建议,因为他一时也没能力去做其他事情。二师兄很高兴周玉能够接受他爹的好意。
万事开头难,从小事易事做,熟练上手后,再去做大事难事,就简单多了。
周玉吃过饭已经沐浴洗漱过,换上单薄的简服,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上,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他深深的呼吸吐气,想要赶走这种迷茫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睡意朦胧,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玉和二师兄大师兄他们就在院子开始了晨练。
刚从山庄下来,还能勉强保留这个良好的习惯,不知能持续多久。二师兄还是一如既往,没练两下,打了两套猛虎排山,就喘着气停手不练了。
他娘在一边看到儿子虎虎生风的打了一套掌法,十分满意。立马让丫鬟端过备好的温茶水送上,二师兄接过,咕嘟咕嘟地两口就灌下。
他娘看他如此暴饮:“哎,小山,你慢点喝。”
周玉在练习猛虎纵跃,来回在院子里跳来跳去,但心神好像不在这,飘忽着不知在想什么事。
大师兄认真得多,目光直视正前方,扎着马步,一丝不苟,一板一眼地两掌一收一放,重复着一个向前拍击的动作。
昨晚二师兄和他爹说,想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做他的护卫,帮助他在生意上处理一些不能讲理的纠纷。他说大师兄就很合适,朱普善没有马上答应。
说是让大师兄在府上多住几日,到时候再说。一方面,想要亲自考察大师兄的品行,确认他不是奸猾之人,另一方面,是听说他和回城时认识的尹将军有一场切磋比试。
到时候,可以亲眼看看大师兄的武艺,是否有护卫队儿子的资格。
等周玉练完第十轮猛虎纵跃,早就休息好的二师兄在一旁招呼:“师弟,大师兄够了,都过去半个时辰,先去吃早食吧。”
三人吃过丰盛的早食,决定分头做事。
二师兄手里还拿着两个红豆芝麻馅饼,被他娘要求和周玉一起去抄经。
去庙里供养上香,就是为他去棺材铺主事祈福,他自己怎么能一点事都不做呢。
大师兄说要继续练功,为随时都会上门的尹将军做准备。
周玉他们被领到书房,书房内焚燃着一股周玉没闻过的香味,本来有些分散的注意力好像一下就被集中,心中的杂念消退,变得平静不少。
周玉从来没抄过经书,看到夫人在抄经之前洗手上香,祷念愿词。主动的询问具体的步骤,学习这些固有的仪式。
二师兄神情肃穆,抄经时候态度十分诚恳认真,和练武时的懒散完全是两个人。
周玉被抄经的两人影响,自己也慢慢投入其中。书房内除了翻动书页的声音,再无其它声响。
不知不觉抄完一节经文。
周玉的视野中,面板再次出现,忽略那些司空见惯的数据,一条新的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读书识字:10/?
经验的数值后面多了个符号,一直没有变动的潜能后面,突然变成了:
经验:551x
潜能:10
周玉一直没搞懂面板上面的经验和潜能代表什么,之前留意到经验是在自己练武,切磋,听别人讲江湖见闻时增长,姑且当作是人生阅历。可现在多了个“x”是什么涵义?
还有一直以来为0的潜能,突然变成了10。和新出现的读书识字肯定有绝对的关系。
他把注意力放在“+”上面,突然,10点潜能变成了0。而经验那栏变成了651,后面的“x”由绿色变成了灰色。
周玉心想:“那个x代表的是转换吗?把潜能转换成经验,那经验又有什么用?”
周玉心烦,想不通,手中的毛笔也变得不听话,把经文颠倒抄写错。等画完好几个字,再画到重复的内容,才发现。他小声啊了一下。
书房本来就很安静,所以夫人和二师兄都停笔,看向周玉。
周玉很不好意思,抓了抓头:“我好像抄重复了。”
夫人放下笔,走过来看了一眼。竟然有些心痛,不是心痛周玉抄错经文,而是她觉得在这样安静专心的环境,周玉还能抄错经文,是不是老天爷在预示自己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周玉关系很好,愿意和他交朋友,不光是周玉初出茅庐,不谙世事,同时也觉得他凭借那样的聪明才智,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愿意投资他。
抄经是为自己儿子的前途祈福,出错,不是什么好预兆。
但她也没有责怪周玉,只是让他用毛笔轻轻在写错的经文上,添一笔划过。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逃,一定是逃不掉的。只能做好准备,安心承受,过了一劫,自然就没事。
二师兄没有他娘那么迷信,或者说不在乎师弟犯错,只是好奇地问:“振之,你在想什么呢,分神把经都超错了,我娘对你可真好。要是我抄错,就得从头开始,一个字都不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