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三人这会儿也跟着商贾们,混在其中走到最前面。
大师兄留意到草寇劫道,挺身而出走到两个师弟前面守卫,看起来有些好笑,有点不像跟班。说是少爷么,身材矮小比不上周玉年少挺拔,一脸络腮胡子也不如二师兄油光满面,心宽体胖。
但两个师弟还是很本分的站在大师兄后面,谁让他武功在三人中确实最好呢,无可争议。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大多数人都没那个心量气度,有商贾口无遮拦:“嘿,矮子,看来你也会一点武功,我觉得那几个侠客不太靠谱,你能保护我吗?我出钱。”
大师兄眉头一皱,二师兄倒是不爽了,开口道:“会不会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在他们“友好交流”时,五个侠客似乎小有压力,和草寇们对峙着:
“你们就是最近在扬州东门商路劫道的那伙人吗?”一个侠客冲着其中一个头领问道。
一个头领把手中的狼牙棒扛在肩膀,嚣张道:“就是你的爷爷们!”他身后的一群喽啰“喔,喔,喔”的助长声势。
侠客眼中冒出怒火:“真是一群不懂礼数的混蛋。”不过也只是说说,对面人多,他也不敢单独上去,转头向同伴问:“怎么办?”
同伴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谈谈。不明情况下,能不动手自然不要动手,毕竟刀剑无眼,开弓没有回头箭。
侠客运用内力,鼓动腹腔,说话声音浑厚且穿透:“你们想要如何?”
领头的听到他声如洪钟,脸皮一跳,心道:“这家伙,内功不错。”他转了转眼珠,和另一个当家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随即头领同样运用内力回道:“嘿,大爷们今日心情好,你们留下一半财货,我放你们过去,如若不然,休怪我们滥杀无辜!”
侠客五人听到头领的威胁,脸上难看,低声交流:“如何?他的内功不在我之下,不晓得暗处还有没有其他人,要是和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实在划不来。”
其他侠客也在衡量得失:
“保护商队过去,没有其他好处。但我们毕竟收了钱,不作为传出去也不好听。”
“要不说服商人,让他们交出一半财货?”
“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出钱请我们护卫不就是为了保护人和货吗?”
“那又如何,你瞧瞧对面那群草寇的德行,像心慈手软的人吗?如果不是我们在这,你以为商人有资格和他们谈判?”
“话不能怎么说......”
草寇看到对面车上的五个侠客内讧争吵,知道他们原来不是一条心,顿时心中一松,也不主动出手,静待他们自己商量出个子丑寅卯。
两个头领也跟着小声交流:“看来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独自吞了他们,可能用不到罗当家收尾。”
“看他们那样,应该不是专业的护卫,而是临时拼凑的路人队伍,这个时候只有等他们自己解决分歧,我们再出手,省的刺激他们到时候同心与我们对抗。”
于是,现场很诡异的出现这一幕。两方人马,各占一边,说着悄悄话。
这回五个侠客的商讨可没避讳商贾,包括周玉他们在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商贾着急道:“你们可不能投降,还没打过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银枪蜡头。”
“对啊,你们收了钱就得站在我们这边,保护好我们的安全和货物的安全。”
侠客们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他们也算有点良知,没有避而不战。其中一个人挣扎半天,最后和其他同伴包括商贾说道:“我们去和他们打一场,再谈条件,争取打赢,若是势均力敌或者打输了,你们就得出点血。”
商贾们还想说什么,五个侠客一一跳下马车,拔出自己的刀剑武器:“想拿一半的财货,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两个头领心道:“看来还是免不了打一场。要是罗当家在这,说不定就直接拼杀,以武力服人,哪会像我们这般犹豫,估量实力。”
拿着狼牙棒的头领把棒子往前一挥,指着对面五人:“小的们,给我上!”说完自己放慢脚步,跟在其中一个呐喊奔跑的喽啰后面,隐藏身影和招式。
五个侠客看着一群草寇乌泱泱地冲过来,嘴巴不干不净地喊着脏话:“冲啊,宰了这群守羊的狗!”“我们人多,噢噢噢!”
侠客并不是同门,只是江湖上偶然遇见的散人,因为有缘聚在一起喝酒。他们没有合击的招数,每个人都和其他人隔了一段距离,冲向他们的草寇也自觉分成五拨。每个侠客都要同时面对四五个人,多的有五六个。
他们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烟尘飞扬,一片混战。
周玉看他们打斗,见到持刀侠客一脚踢开绕到他背后想偷袭的喽啰,一刀同时挡住三个人的正面攻击,持剑侠客,连连打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技,逼的草寇们一时难以靠近,又见一赤手空拳,舞动身体和某个头领拳脚相加的侠客,一时热血上涌,向大师兄问道:“大师兄,我们去帮忙吧?”
大师兄也见到他们打的难舍难分,可他的眼光还是比周玉好,他断定不会打久:“放心,他们打不起来。那五个侠客心不齐,一会可能就会停手了。”
二师兄双手抱在胸前,也在观看战斗,一脸的淡然,风静云轻。
果然,不到一刻钟,两方都像约好了似的,突然停手,各自退到两边。
侠客这边凝重道:“你们还有帮手没出来是吧,你们明明打不过我们,却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
两个头领其实已经咬牙尽力了,拖着不退就是为了虚张声势。毕竟谁也不到他们这一伙强盗的具体人数,等对面自生疑心,自然就能不战而胜。
头领倒也没完全说谎,讲着半真不假的话:“嘿,居然让你看出来了。我们大哥马上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侠客们对他说的话捉摸不透,心中萌生退意,谁也不想冒这个风险,就算现在打赢,后面拖着疲惫的身体怎么再和他们说的“大哥”打?
他们又一次商讨,决定说服商贾放弃一部分财货。
“什么,让我们把一半货物留下?凭什么?你们刚才不是大占上风,加把油就能干掉他们了吗?”
“你们怕不是刚才在打斗中和那群强盗达成协议,和他们同流合污,想一起打劫我们。”
“该死,我就知道你们不讲信用。快把我给你的钱还回来!”
......
几个侠客根据情况审时度势,做出的让步判断,让商贾们十分不满,觉得侠客们有异心,临场倒戈。嚷嚷着让他们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