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哪里听到过这样无耻的话,也生气起来:“当真是自寻死路!兄弟们,我们走,不管他们了!”气愤的侠客说完就要走,几个商贾此刻也是顾不了那么多,声嘶力竭道:“不,你们不能走。你们得帮我把强盗打跑,你们收了钱的!不能言而无信!”
几个商贾撒泼打滚,硬是拖着几个侠客不让走。对面看戏的草寇纷纷大笑,看他们内讧。
二师兄看情况不对,后面可能发生意料之外的事,于是低声在大师兄和周玉的耳边说:“那几个商贾疯了,什么话都敢说。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快走。”
三人悄咪咪地退后,有几个人单行的旅人也发觉有异,聪明的跟在周玉他们后面,往回走。
车队早就停下,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何事,听到闹哄哄,都赶着往前面去凑热闹,和逆行的周玉他们行走的方向截然相反,有人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往回走,大师兄带头沉默不言,埋头后撤,二师兄不屑解释,不予理会。周玉不忍心,简单的说了一句猜测:“前面马上就要杀人,快走,别过去。”
他的话吓到了几个人,但还是有人不听劝不信邪。前面围着那么多人呢,怎么会杀人,然后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周玉无奈,人各有命,老天爷在世,不听劝要找死,谁能救?周玉摇头之际,竟然发现自己身后跟着那个最初被草寇在头上扔石头的商人。他此刻还捂着头,胆小如他,连货物都不要了。这倒是让周玉多看了他两眼。
“啊,杀人啦,杀人啦!”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商贾撕心裂肺的喊声,场面喧闹不止,人群闹哄哄地四散逃跑。大师兄随即加快脚步,二师兄和周玉连忙跟上,那个胆小的商贾也听到了惨叫,身体明显一抖,也不自觉加快脚步,小跑着都越过了周玉。
回到马车正前方,某个侠客实在受不了那些商贾在自己耳边聒噪和威胁,一怒之下,挥刀砍了他的头颅,血从脖颈喷涌而出,激散到众人脸上,其他商贾吓得跌倒在地,满脸都是血,嘴唇还哆嗦着,站在外圈一点的商贾,发出惊叫,传出消息。马儿也被溅了一身血,扬起前蹄,咴儿咴儿的叫个不停。
那个挥刀砍人的侠客一出手就后悔了,他扭头朝其他侠客说:“没办法,现在只能溜了。”其他侠客见事已至此,也不作停留,五个一伙使着轻功钻进道路一边的草丛树林。
两个头领看到护卫的人走了,哈哈大笑:“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的们,跟我上,宰了这些肥羊,货物全是我们的!”
喽啰们眼中冒着嗜血的光,嗷嗷地就往车队冲。奔跑的速度可比先前和侠客们战斗时快得多。
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周玉他们在往回走的路上,还碰到了脚力不够,单行的旅人。这回,不用周玉多说,逃出生天的胆小商贾和其他旅人一脸惊惧的就把话说清楚了。凭借惨叫声想象,告诉落后的旅人前面发生了何事,竟轻易地说服他们一起逃跑。周玉自愧不如。
有没有人追上来呢?草寇毕竟只是草寇,不是什么滥杀的狂人。在把来不及逃跑的商贾等人宰杀一空后,就守着车马货物开始清点起来。
两个头领此时心中畅快,互相庆贺:“没想到我们两人头战就出师大捷。看来我们也不比罗当家差哪里么,哈哈哈~”
“早知道如此容易,当初就不用听信罗当家的,什么人少威慑不足,吓不到人的鬼话。总干清场的活儿。”
两人一边吐槽罗当家,一边商量一会分多少财货给他们,然后派脚快的手下,去通知收尾的罗当家他们过来分钱。
在罗当家来之前,他们毫不客气的在商贾身上摸尸,掏出黄白细软,装进自己兜里。
命令手下把车马赶到山头据地。不稍一会,手下就领着收尾的十几个兄弟汇合,二位头领没看到罗当家,便询问:“罗当家哪去了?”
跑腿的手下如实禀报:“小的不知。”二位当家回忆了下,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带着几个心腹,说是去扬州东门的哪儿来着?”
另一个当家说:“扬州城东门前的最后一处树林。”
“对,就是那,你去那找了吗?”当家问手下,手下肯定地说:“找了,没找着。”
二位当家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其中一个对着罗当家的手下问道:“你们有看到罗当家去哪吗?”
罗当家的手下怎会知道行踪,他们已经被当作弃子,用来转移二位当家的注意。
“坏了,我们赶紧回山。希望不会发生那种事。”其中一个当家催促道,也不等车马,径直就往回赶。
......
回到山头,看到空荡的住处,不安愈发明显。二位当家赶到贮藏金银的地方,还没靠近就看到大开散落在地的木封箱,其中的物品已经不翼而飞。两人依次检查所有藏金点,全都被翻箱倒柜,里面空无一物。
其中一个当家的怒吼:“罗如洪,我与你不共戴天!”内力激荡下,声音响彻四方,树枝间藏躲的鸟儿都被惊动,拍打翅膀飞离。
罗当家的手下此刻也明白发生了何事。
“没想到罗当家如此薄情寡义,贪生怕死。官兵还没来就卷财逃走。”
“可恶的罗如洪,竟把我当作弃子,可怜我跟他三年,竟不入他眼。”
罗当家的手下义愤填膺,有人带头:“焦当家,卢当家,罗如洪那贼子窃财而逃,我们不愿再跟随与他,请求二位当家的收留。”
焦卢两位当家发泄过后,慢慢冷静下来:“罗如洪那厮,失了人心得了财,又有何用?”
“我们虽然失了财,但得了人,有人自然会有财。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我们焦卢两位当家,我们自然是英雄惜英雄,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保证,跟着我们,一定吃香喝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聚拢人心的时候,话当然得说的漂亮一点。
罗如洪的手下高举手中的武器,呐喊道:“誓死追随焦当家!”“誓死追随卢当家!”......
焦当家两手下按,示意收声,他有话要讲:“如今我们的财货都被家贼洗劫大半,只剩难以移动的大型货物,我有任务分配。”
“第一,先前劫道还有肥羊逃脱,你们两人一队,前往山林搜索,务必宰杀,所获钱财都归你们个人所有。”
“第二,出五人和我易服假扮商贾,把前几个月的大型货物拖到扬州出手。”
新加入的手下,连同原本的手下,人数已经壮大到三四十人,能够做很多以前不方便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