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清?
猿苍从记忆深处找到这个曾经念念不忘的名字,上下比对,先想到那个苦涩的吻。
他突然有些怕,七年的苦难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聂小清是个苦命人,可能就是因为跟她有了瓜葛才被卷入地狱般的生活。
“我叫。”
猿苍想告诉聂小清他叫猿苍,想到小乌的话连忙改了口。
聂小清命够苦了,虽然她带给了自己七年苦逼生活,但是他还是希望她活着,说道:
“我叫战魁。”
“战魁?天下还有这么难听的名字?”
聂小清为了突显出自己天下无双,把猿苍的名字丢在地上踩了又踩。
猿苍再次上下打量聂小清,感觉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小小年纪就长了这么张利嘴,多灾多难都是作出来的。
“小清,你的名字是谁取的,是不是跟你有仇?”
“你想想,小清小清,清汤寡水的清,清冷的清,清淡的清,你这辈子完了,不但不会有人爱你,还会过得很辛苦,你认真想想,对不对?”
聂小清陷入沉思,她的名字是专门请大师取的,足足花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如果买成糖果,够她吃一辈子。
“你瞎说,我的名字可是花了五百两专门请大师取的,寓意清雅自在,一世无忧。没人爱就更不可能了,想跟我结娃娃亲的,灵水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根本不可能没人爱我,你就是个叫花子,不跟你说了。”
聂小清撅起小嘴就要跑开,想到这里是她家,一扭脸揪住猿苍耳朵,大叫:
“快来人,我抓了个小贼。”
猿苍大惊,一下把聂小清扑到草丛里,捂住小嘴,吓唬道:
“住嘴,不然我今天。”
猿苍想说两句狠话,又害怕给聂小清留下心理阴影,眼珠转转亲在聂小清嘴上。
聂小清瞪大眼睛,小手在猿苍脸上一顿乱抓。
猿苍亲完,抓住聂小清小手。
“聂小清,哥亲了你,你就是哥的女人,将来如果你敢嫁给别人,我就找到你夫家告诉人家我亲过你,让人家休了你。”
“哇~”
聂小清吓得哇哇大哭,猿苍眼一瞪。
“憋住,再哭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全城的花子,让他们知道我亲了你,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做人,看谁还敢来你家提亲。”
聂小清更害怕,自己住捂嘴巴,生怕猿苍到处乱说。
“小清,现在还觉得哥的名字难听吗?”
猿苍得意洋洋,虽然今天有些不地道,但是与其让聂小清将来自己作死,倒不如拿条绳子绑在她脖子上,有事没事拉拉绳子,好让她学会怎么做人。
“战魁哥,你的名字很好听。”
聂小清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得罪猿苍,猿苍瞧着聂小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捏住聂小清小脸儿,说道:
“小清,记住,你这辈子是我的女人,下辈子是我的女人,下下辈子还是我的女人。”
“去把你家所有的好吃的拿来,哥饿了。”
猿苍跟着陈小唯天天喝药,基本上没吃过东西,顶多就是两个馒头。
他跑出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大吃一顿,祭祭五脏庙。
聂小清撅着嘴离开,不大一会提来两只烧鸡。
猿苍一看乐坏了,刚要下嘴被人拧住耳朵,他吓得头皮发麻,怯生生回过头,正好看到陈小唯令他惊惧的脸。
“小唯姐,吃烧鸡不?”
猿苍把烧鸡递给陈小唯,一脸讨好。
陈小唯打掉烧鸡,揪着猿苍的耳朵穿宅过院回到药房,看到药材都晒好了,还摆得井井有条,心情才好了些,说道:
“小魁子,谁让你离开院子的?”
猿苍一听扑通跪倒,抱住陈小唯大腿,苦苦哀求。
“小唯姐,你离开五天,我都快想死你了,这才去找你,结果没跑多远碰到个小丫头,她非得让我跟她一起吃烧鸡。我不像你,我是个善良的人,不想辜负了人家,所以就发生了刚才你看到的情况。”
陈小唯提溜着猿苍的耳朵又提溜两圈,坐在石凳上翘起二郎腿。
猿苍赶紧烧水泡茶,把茶水送到陈小唯手里,然后跪在陈小唯旁边轻轻给陈小唯捏腿揉腰,伺候的妥妥当当。
陈小唯喝了口茶,拍拍猿苍的脑袋,说道:
“小魁子,有良心的人会强吻人家小姑娘,有良心的人会强迫人家做他的女人,有良心的人会欺师灭祖,有良心的人会跟你似的,口蜜腹剑,在师父茶里下毒?”
猿苍哧溜蹿上高墙,这已经是他第三百七十九次在陈小唯茶里下毒,倒不是为了取陈小唯性命,而是为了让她对自己服服帖帖。
他下的毒叫‘奴花’,是一种巫毒,其中很多药材都没有,是他根据药性自己琢磨着改出来的,除了第一百八十九次让陈小唯拉了一个月肚子,其他再没成功过。
陈小唯见猿苍蹿上高墙,也不着急,又喝两口茶,笑眯眯地叫道:
“主人,奴家回来了。”
猿苍刚翻过高墙,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惊的是奴花终于成功了,喜的是奴花终于成功了,他好想大哭一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柱香以后,猿苍趴在墙上,露着小脑袋偷偷望陈小唯,陈小唯看到猿苍连忙跑到墙根底下,用温情的目光注视着猿苍,嗲嗲地叫道:
“主人,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别摔了。”
猿苍又认真观察三柱香,发现陈小唯确实没有反复的迹象,小心翼翼跳下高墙,挺直腰板,小下巴仰得高高的,坐在陈小唯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陈小唯连忙跪坐在猿苍脚边,小手轻轻在猿苍腿上揉捏起来。
猿苍望着陈小唯娇俏的脸,忽然觉得这张脸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狰狞可怕了,陈小唯温柔起来倒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不比聂小清差多少。
“小唯呀,主人想吃烧鸡,快去买来。”
“要城西头老姚家的烧鸡,他家的烧鸡有嚼头,还城东老吕家的酱驴肉,也来二斤,城南老柳家的烧饼也不错,夹老吕家的酱驴肉最是好吃,再去城北老杜家来二两烧酒。”
“小唯啊,主人饿坏了,给你半盏茶时间,快去快回。”
陈小唯给了猿苍一个放心的微笑,纵身跳出高墙。
猿苍托着下巴,想到日后的美好生活,思想着明天吃什么。
买的东西虽然好吃,放着这么个无所不能的奴花不用太浪费,必需把她所有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才对得起这么多年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半个时辰以后,陈小唯还没回来。
猿苍心里打起鼓,不是害怕陈小唯有危险,而是害怕陈小唯回来又变成从前的样子。
一个时辰,陈小唯仍然没回来,猿苍坐不住了,思想着是不是现在逃跑。
两个时辰,猿苍隐隐有了危机感。
想到陈小唯当初灌自己喝药时那股子狠劲儿,看看天色,决定等到月上枝头如果陈小唯还不回来,立刻逃走。
月亮悄悄爬上枝头,猿苍望着月亮,感觉大事不妙。
高墙外,陈小唯提着个食盒偷偷望着猿苍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到猿苍马上就要蹿上高墙逃之夭夭,纵身跳到院子里,一脸抱歉。
“主人,奴家买了烧酒刚要回来,发现老柳家烧饼凉了,奴家怎么能让主人吃冷烧饼呢,所以就去买烧饼,刚到家门口发现姚家的烧鸡上有个小黑点,奴家怎么能让主人吃有瑕疵的鸡呢,就去姚家换烧鸡,回来的时候发现烧饼又凉了。”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买了个食盒,才回来。”
“主人,你饿坏了吧,还没饿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