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兮说这番话事,目光落在邢飞白身上,带着些许宋凌瑶从来不曾见过的残忍。
宋凌瑶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谭望却是冰冷地道:“宋子兮,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们的举动,害得我们华阳宗死去多少弟子?若不是因为你的几个师父,你们几个人早就成为我们的剑下亡魂。”
“随便你们怎么说。”
宋子兮开口,她和女主有关的人,所结下的仇怨,已经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够解决的。
就像她设计女主,女主反设计回来,最后比的不就是一个谁的拳头硬吗?
有司泾在,现如今,就算是华阳宗所有人都一起上,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司泾脸上洋溢着懵懂无知的笑容,对他来说,杀人是一件比吸收养分还要简单的事,他也不知道杀人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对他来说,不在意的人,就如同草菅,不值一提,也不值得他去多想。
“啊!”
绿色的光芒携着惨烈的尖叫声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诡异而又恐怕。
邢飞白已经变成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眼眸通红一片,巨大的绝望紧随而来,他再也承受不住再次的筋脉断裂,整个人昏迷过去。
顺着他的双腿一点点低落在地上,让所有人浑身忍不住胆寒一片,目光满是恐惧和害怕。
宋凌瑶倒吸一口气,目眦欲裂地看着宋子兮,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宋子兮!”
咬牙切齿的语气杀气腾腾,身上穿着的衣袍被风吹得凌乱,那一刻,天地间仿佛都带着宋凌瑶内心的怒火。
司泾抬起头,目光落在宋凌瑶身上,眼眸之中一片清澈,但是脸颊上鲜红的血液却让他多了一丝冷漠,对生命的冷漠。
宋凌瑶牙齿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自己昔日的朋友筋脉再次被毁,宋凌瑶内心不可能不愤怒。
宋子兮内心却是一片畅快,她突然能够明白一些事,原来报仇是这么多爽。
人活一世,再忍下去,不久成忍者了吗!
“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他在乎的,就是他的弱点。”头顶上的玄夜说了一句,紧接着又道:“要不要我帮你?”
宋凌瑶红着眼睛摇头,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情况,她并不想浪费玄夜的这一次机会。
“兮兮,她的语气可真差,我帮你杀了她可好?”司泾随意擦拭脸上的血迹,却是越擦越多,眼底隐隐有些厌恶,“这鲜血果然恶心。”
“不必!”
宋凌瑶是世界的气运之子,没有人能够将她是杀死,就算是司泾,就算是现在的宋凌瑶还很弱小。
“宋凌瑶,我和你是一样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只能抱歉了!”
宋子兮咧嘴一笑,傻傻的模样透着天真无邪,她手轻轻一滑动,根粗壮的藤蔓噗嗤一声从邢飞白后背的骨头穿到胸前,紧接着一根藤蔓又腹部穿到前面,丹田全面毁。
眨眼之间的功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邢飞白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现在好了,他将永远都不能修炼,怪谁呢?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只能怪你们没有将我杀死,让我有了反抗的机会。”
藤蔓收回,邢飞白躺在地上,浑身几个窟窿都在满血。
“宋子兮!你敢残杀我华阳宗的人,你真以为你的那几个师父可以只手遮天吗?”谭望见此,呕吼着。
宋子兮再一动手指,被藤蔓困住的谭望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宋子兮二话不说一耳光就甩了上去。
“我不信你作为整个华阳宗带队的人,你不知道邢飞白给我们经过的路上下兽引,所以啊!今日的事,也有你的一份错。”
说着,宋子兮又甩了谭望一巴掌,“要不是因为你们其他人没有太过分,你们现如今已经变成尸体了!”
“司泾,咱们走。”
司泾抬起头,呆呆地目光落在宋子兮身上,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兮兮怎么知道?
“好。”司泾笑嘻嘻应了一声,不染尘世的少年郎,一举一动,朝气蓬勃。
司泾转过头,眼眸之中的笑容瞬间隐没,目光落在宋凌瑶头发上的簪子上。
宋凌瑶顾不得其他,藤蔓消失之后,就跑到邢飞白面前,眼眸通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她拿出一枚丹药放在邢飞白嘴里,用灵力在他的体内检查,筋脉和丹田全毁,这一次,就算是她有通天的能力,也不能将他的丹田修复。
谭望注视着宋子兮的背影陷入沉思,看着宋凌瑶,冷声道:“他自作自受!”
明明上一次,已经被毁过一次,这一次,竟然趁着他们殴打宋子兮一行人时,暗中下黑手。
谭望虽然是想给宋子兮一行人一个教训,他时刻谨记着天一长老说过的话,所以只是将人打了一顿。
没想到邢飞白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事。
只是在外面面前,他还是要维护一下同宗门的弟子,不然,他们华阳宗的还有什么脸面。
内乱是内乱。
“谭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呵!宋子兮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邢飞白暗中下兽引,最后被宋子兮一行人摆了一道,我带人去教训宋子兮他们,恰好他们被人打得七零八落,邢飞白就借此把她们一行人的脚筋手筋挑挑断。”
“没有脑子的蠢货!”谭望骂了一声,看着血淋淋的人,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邢飞白以前不是这样的,就因为不能修炼后,性格大变,所有人都知道他心中有气。
但现如今的轮迴宗,他们宗主见了都得暂避锋芒,邢飞白却看不清楚局势,心中只有他那一点仇恨。
宋凌瑶抿着唇瓣,默不作声,她没内心无比的自责,若不是因为她,飞白师兄也不会遭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
现如今……
宋凌瑶不知道邢飞白醒过来后,会是如何的崩溃。
将邢飞白身上的伤包扎好,将他抬回自己的帐篷。
一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