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了绣韵的酒楼。
他们一进门没有要吃的喝的就瘫倒在桌子边,一个个的都了无生气。
绣韵感到有些不对劲,走过来询问。他们都耷拉着脑袋摇头,最后一个接一个地回到二楼的屋子。
可以看到大厅里的顾客很少,绣韵身边的伙计抱着打烊的牌子往外轰人。
顾客们十分气愤,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挥着拳头,“老板娘这是怎么呢?把我们一个个往外撵。”
绣韵的眼神一黯,气呼呼地喊,“你们不知道啊,前方传来坏消息,楼将军的尸体失踪了。”
一个背着行囊的年轻汉子不岔地问,“这和你们酒楼里也没有关系吧。”
绣韵一甩袖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年轻汉子,她一边指着一边往前走,指头都快戳到汉子的脸上,“你懂什么,我们难道不应该打烊吗?我们不应该为他难受吗?”
绣韵的目光太过毒辣,年轻汉子忽然说不出话,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你们赶路辛苦,老娘就发发慈悲。”绣韵挥了挥手,旁边的伙计噔噔噔地跑到后厨端了一簸箕的食物,绣韵端到门口一个个地发包子,客人们愣愣地接包子。等一簸箕的包子发完以后,绣韵将簸箕递给伙计,把面前的人一个个地往外推。
客人们反应过来,把包子往里面扔,“打发要饭的?”
绣韵已经利落地关上门,并且插上门闩。她拿起一块帕子,“咿呀”地唱了一声,“你怎么就去了啊。”
外面的人依旧在拍门,拍了一会儿觉得无趣,门外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绣韵皱着眉头问伙计,“没人了吧。”
伙计点点头。
屋子中很暗,绣韵依次点燃屋子中的五根蜡烛,蜡烛的光晕摇摇晃晃。
绣韵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小子们,有你们受的。”她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竟敢拉我下水,你们等着瞧。”
酒楼变得很静很静,安静到让人感觉到奇怪。
方禹暖想要出去拿点吃的,他站在回廊处揉揉眼睛,“怎么了?天黑了?”
他看到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蜡烛亮着灯光,老板娘仿佛也凭空消失了,他喃喃自语,“怎么呢?是不是闹鬼!这么可怕!”
“瞎嚷嚷什么呢?”出乎意料地,绣韵出现在大厅里,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泼辣,声音里是明显的不耐烦。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禹暖急忙往前走,脚下像是踏空了一块,他整个人急促地往下坠,他想尖叫,结果没有声音。
他的眼前是一片空洞的世界,他有些迷茫。
明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云子墨却感觉有种声音在脑海里徘徊,他仰面瘫倒在床上,却靠着意识起身,他摸索着点燃床边的灯。然后在灯光中往外走,他推开门站在回廊上往下看,绣韵站在大厅中央对他莞尔一笑。
云子墨揉揉有些酸痛的额头,“老板娘什么事?”
“你下来啊!”
老板娘笑容温柔,但是却笑里藏刀。云子墨摇脑袋,“不不不,我回去躺着。”
云子墨说完后往回走,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压,他整个人往下坠。从二楼走廊里往下坠。
完了,这回要摔死了。他心底只冒出这个念头。一小段距离他却坠了好久都没有落地。
“选一个?”
绣韵极其温柔地问,他的眼前有五根蜡烛,他随随便便地指了一根。他仿佛落入一个空洞的世界。
绣韵露出得意的笑容,“罪魁祸首,哼!”
陵染一直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整整看了一下午。
她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摸索着走了出去。外面空荡荡地,屋门紧闭。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疑惑地四处张望,绣韵坐在尽头的桌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陵染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陵染淡淡地问。
“拿起一根蜡烛我就告诉你。”
陵染随手拿起一根蜡烛。紧接着她整个人坠入一片茫然无措的世界里。
绣韵若有所思,“真是有缘分,一个选择了第一根,一个选择了第五根,刚好一个轮回。”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齐长茗,她早就哭的没有了力气。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时辰,她摸索着出来想找些饭吃。走到走廊上时她有些害怕,一间一间地敲门,没有人应声。
她感到有些奇怪,就到大厅里找绣韵。绣韵目不转睛地看着齐长茗,“小丫头,你不害怕?”
齐长茗看了看灰暗的屋子,心里有些发怵,她摇摇头,“我害怕,只是老板娘姐姐你能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吗?”
老板娘笑意盈盈。
“小姑娘若是害怕,端一支蜡烛回房间是否可以?”
齐长茗直接端起了两根。
五根蜡烛,方禹暖带走一支,云子墨带走一支,陵染带走一支。剩下两支,齐长茗左手一支右手一支。
绣韵一脸惊讶地看着齐长茗,“两生一世,你就是执墨算错了命数的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