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间涌现出十名壮汉,手握铁器,拦住了前往金霖城的去向。
为首的大汉,光秃秃的脑袋犹如一个足球,在夕阳西下的映衬下,反射着微微的余光。
站立在叶寅前面十米开外,高喊着:
“此路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闻言叶寅有种想喷笑:【还此路是你开,莫非此条山路是他们开凿的,树也是他们栽种的不成。
要真是这样,要点过路费也说的过去。
在前世---高速公路不都有过路费嘛!这也不是稀奇事,但情况是这样吗?
打劫就说打劫,何必还要言辞凿凿,真心有意思。】
此刻的福伯似乎想到什么:原来---来时没有大坑,而那大坑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就是为了好打劫过往马车,细思极恐!
惊呼道:“山贼,他们是山贼。”
岳红、岳青看到这情况,也知道来者非善类;早已经躲到福伯跟叶寅身后;岳红忧心忡忡。
而岳藻也躲到后面,但却时不时---还伸着一个脑袋;两颗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时而看向山贼;时而看向叶寅;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也不知这妮子到底在想啥?丝毫都看不出紧张、慌张的神情。
叶寅虽心惊胆战---毕竟对面是十名大汉,而且还都携带兵器。
反观他这边,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外加一老头。
就连他自己这身体也是弱不经风。
但为了在两女面前显现他的英雄气概。
叶寅强忍内心的惴惴不安,外表却表现出一副临危不惧的神情,看向为首的大汉:
“不知好汉,买路财是几何?”
闻言,大汉蒙圈了:
【平时十名弟兄一出现---被劫之人不是吓得落荒而逃;就是颤颤巍巍;又不就被揍成猪头、钱财被搜刮一空、哭哭啼啼、叫天喊地、无奈至极、悲惨至极。】
(至于买路财几何:这还得看对方的财力几何,有时能劫个三五两,运气好时有个几十两,运气不好就几百文,出门在外谁会随身带上千两在身上的啊。
说少了这十名弟兄的开销就有些捉襟见肘,说多了难不成这厮还能拿得出来不成?)为首大汉这么想着。
被这么一问,大汉真就不知要如何作答。
身边的小弟见为首大哥处于两难,似乎在思考,打断道:
“大哥,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上去搜,有多少就拿多少,那两女的,看模样也是水灵的很,可以给大哥当压寨夫人,哈,哈,哈!”
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两女,嘴巴舔了舔舌头,眼神色眯眯,猥琐的神情在脸上尽显无疑。
一阵淫笑声在山间回荡着,山谷间的回音宛如那地狱的幽魂、野鬼甚是瘆人!
岳藻眼光瞟向说话之人,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这才露出了慌张的神情,拉着岳红的手臂,因为紧张---力道也有些大。
岳红虽然被妹妹岳藻的手抓得生疼,不仅没有吭一声,还一直安慰着。
叶寅则是细心地观察起首位的大汉,虽说身体---虎背熊腰且魁梧,但耳朵却小而薄。
从面相来说,此人是容易听信他人言语之人,也不知道前世看的风水、面相等书籍说的是真假?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拱手道:“不知好汉,尊姓大名啊!”
为首大汉拍了拍那健硕的胸肌、自信豪迈道:
“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野是也!”
“苏兄啊,你这样的活计,可是有一顿没一顿啊!行情好能让弟兄们好一阵快活,可行情不好弟兄都得跟着饿肚子,苏兄苦啊”。
(谁说不是呢?十号弟兄跟着俺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不苦吗?
既当爹又当妈的。虽说在道上打家劫舍,可俺等何曾杀过人,对于顽固份子无非就是暴打一顿而已。
却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落入官府手上。
说到底就是额头上画王字---充老虎吓人而已)---苏野一阵感怀,叶寅的一番话已然说到苏野的心坎上。
叶寅本想再加把劲,一番游说,可谁曾想苏野身边的小弟,嘶吼一声:
“大哥,小心被那小子蛊惑,别忘了我们的宗旨!”
苏野闻言,才醒悟过来;一阵懊恼,怎么一听那小子的话;就一阵缅怀,这他娘叫什么事;狠狠地瞪了叶寅一眼,冷哼一声:
“对,我们的宗旨是绝不走空,上,弟兄们,哼!”
闻言叶寅见况不妙,心里暗骂这厮太不讲武德了。聊的好好的,说动手就毫不留情面。
【就好比前世推销产品,原本客人很喜欢产品,就要成交时。
结果来了一朋友,说这东西不好,客人也就打消了购买的欲望,真心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无奈之下,下蹲想抓泥土---
(不行也只能这样,虽说这样死的更快,或者说被揍的更惨。
因为对方是十个人,而且道路狭窄,他们并非一字排开。
就算一字排开,两只手上的泥土也洒铺不开啊。
而且还得出其不意,这才是沙土、泥土的精华所在。
但此时也只有这样,起码这样能给两女的逃跑拖延一点点时间!)叶寅这么想着。
对面已经冲杀过来,厮杀就在这一瞬间,叶寅欲要下蹲时。
突然山腰处的树上跃下六名黑衣男子,挡住了山贼冲杀。
山贼见状停下了脚步,一副询问的目光看向苏野。
苏野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前这趟活都不走空;也没有异变:【怎么今天冒出六名黑衣男;莫非这群人当中,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他这帮人有几斤几两,他心里门清;一看人家的装扮,清一色的黑衣黑裤,不用猜,绝对是专业的;
他手下的这般乌合之众,哪怕额头再画多几个王字,那也不是这些职业的对手啊。】
不仅苏野蒙圈,叶寅等人也是云里雾里。
“撤!”苏野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一干人等皆落荒而逃。
来人正是莫离派遣保护叶寅的单三等人。
见山贼东逃西窜,单三等人也没赶尽杀绝。
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叶寅,又不是嗜血好杀之辈,而且单三相信他们这伙人估计以后也不会在这条道上混。
于是单三转头看向叶寅:“叶公子。”
闻言叶寅喜出望外,上前抱着单三。
感谢之情无以言表,一顿声泪俱下的神情:
“原来是单兄弟啊!你们可算是及时雨啊!如果你们不出现,我恐怕要折在这里啊!”
单三看着叶寅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才见一次面,算上今天也才两面;都已经称兄道弟了;还有想哭;能不能真实一点,一滴眼泪都没有)
“叶公子,你没事,我们也得走了,那伙人相信这条道也不敢再来!”
说完就要跃身遁走。
叶寅边拉边抱住单三:“单兄弟,等等!”
单三好奇地看着叶寅。
“对了,莫首领在哪呢”
闻言单三有些警惕的看着叶寅。
叶寅急忙摆手:“单兄弟,别误会,我是想说莫首领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我看不明白啊!”
说到武功秘籍,叶寅懊恼起来:【前段时间翻看了几页,愣是看不懂。
上面写着什么气运丹田,什么运转几个周期。
他连丹田在哪都不知道,气是什么更不懂。
之前还以为肚子胀气的气,试着把屁憋了一阵,结果还是放了出来。
当时还把脸憋红了,怎么练怎么看依旧一窍不通,于是也就扔在床头。
要是咏春,擒拿什么的。
起码他前世当过兵,虽说身体弱是弱点,起码有点基础。
就好比一位美貌的女子与之情到深处时。
就要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做那羞羞事,结果衣服一脱,女子身上套着贞操带---这不是折磨人吗?】
单三见叶寅一副委屈难耐的模样,笑道:
“我也不知道莫首领在哪,如果遇到,我定会告知于她。”
说完跟着其他几名暗卫,几个跳跃不见的踪影。
叶寅这才转头看向两女。
原本胆颤心惊的岳藻,见山贼丢盔卸甲的情形,竟有些没趣。
本以为有一场激烈的打斗场面可看,谁知他们这帮人一点骨气也没有,还宗旨呢?
反观岳红---看向叶寅不仅好奇,似乎还有很多问题想询问:
(她想不明白一个神棍身边竟然还有高手保护,怪不得刚刚他有恃无恐。
他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那些高来高去的又是什么人?莫首领又是谁?)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叶见犹怜。
叶寅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而是转头看向福伯:
“我们先把马车推拉上来,再把这个深坑填平,免得明日有人步入后尘,估计今晚只能露宿了。”
“什么!”
“好啊!”
两道不和谐的惊呼声响起。
叶寅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边---夜的黑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一切。
那微弱的余光,伸手也只能见到若隐若现的五指。
只是刚刚心惊动魄的场面,都没留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