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寨。
蒋不悔举着火把掩往地牢走去。
“你们去休息吧,叫人来换班。”蒋不悔对着有些疲惫的守卫说道。
太臭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中夹杂着粪秽充斥着地牢。清水寨劫掠的人质全部都在关在里面,吃食,排便也是就地解决。
“把他放下来,”蒋不悔指了指魏民说道。
魏民失去绳索的支撑,一落地便倒在了泥泞中,长时间的悬空已经让他重复昏死了几次。
“叫醒他,把塞口布去掉,我有事问他。”蒋不悔说完,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定于刑架前等着魏民醒来。
喽啰听言。上前揪着魏民内衬,左右开弓抽了几个耳光见还未醒来,转身提桶引水淋头。
魏民被冷水激醒。有些恍惚,只觉头昏脑涨,双臂已不能感知。摇了摇头准备重新掌控身体,前方却传来蒋不悔的声音。
“三公子,蒋某多有得罪,望三公子莫要怪罪。今日特来与三公子做个生意,不知公子可愿否。”蒋不悔漫不经心说道。
魏民抖了抖越发酸痛的手臂,握了握拳。逐渐取得身体的控制权,闻言也不做答。
蒋不悔略有不悦,沉声说道“我只是与公子做商谈而已,成与不成公子自己做定夺。”随后又道“若谈不拢,我自是无恙。你还活着的兄弟我就不知道情况了。”
魏民听着满是威胁之意的言语,扭头不答。心里却暗暗盘算“有求于我,不知具体是什么。”
蒋不悔见魏民还不做答笑言“也是,几个仆从罢了。如何做筹码与三公子商讨。”
“砍下他的腿。”蒋不悔手指向魏民旁边悬挂着的仆从。喽啰听完转身取刀去了。
蒋不悔做了个赌注,赌魏民尚有怜下之心。
魏民现在确实无奈,有些嘶哑的回应“你要什么。”
蒋不悔见此事已成,便放松了威胁之意说道。“哈哈哈,吾有一事相求,劳烦兄台签名画押即可。
蒋不悔着人取来笔墨纸纸张,取下蒙眼布。
魏民接过笔纸,只见纸上空无一物。便问道“我可签名画押,不知道用作甚地。”
蒋不悔垂头有些阴险的说道“你只管签便是,我自有用。”
魏民也不拖沓,拖着酸痛的手臂写下自己的大名。
蒋不悔将纸张收回。拱手言道“多谢兄台。你们带公子去洗漱一番安置于厢房。严加看防,出了什么问题我定不轻饶。”蒋不悔说完便离去。
九月七日,辰时。
蒋不悔身着布衣革履,斗笠遮面,快马往禹阳城赶去。
魏民这里因为身份,蒋不悔下令善待,众山匪也不难为他。
魏民躺在厢房内想起了那十几个被砍杀,还有两个被活活烧死的随从。想起所受的苦痛,不知觉便流出了眼泪。“该杀,都该杀。其行必诛,其行必诛。”魏民心里做了决定,为了死去的随从,也为了自己。”随后闭目养伤,片刻后听得开锁声传来,起身警戒。
刘刀肉进屋见了魏民的反应,也不言语,寻得座椅。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是屠猪宰羊之流,近年人祸天灾。我便没有了谋生之计,靖王无为,百税加身。妻女饿死以后我便落草为寇,凭得一身蛮力做了清风寨的大哥。”
魏民听完后不明其意,也不做答。
“为匪非我本意,世道如此。近日有眼无珠,发生摩擦误会,还望公子回去后不要怪罪我等。”刘刀肉苦笑,叹道。
刘刀肉见魏民不答。一股杀意涌现,随后又渐渐淡去。现在杀了他只怕没有好活,随后吩咐“不要委屈了公子。”见众人应答,起身悠悠离开。
蒋不悔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几日,到了禹阳城,进城便直寻那魏春楼。
“小二,温二斤好酒,有什么好菜都端上来。快点。”蒋不悔进了为春楼便大声言语。
侍从见来人一身布衣面露鄙夷,手上东西确未有怠慢“客官,咱家这【怡春香】可是远近闻名,只不过这价钱得400银一斤。不知……”
“你只管上酒端菜,饭钱我不少你的,随便给我安排一间上等厢房”蒋不悔说着拿出从魏民身上搜的十数金把玩着。
侍从见状往后厨叫菜去了。蒋不悔见状低声说道“煞笔,我用你家少爷的钱。”
不过蒋不悔多时饭饱酒足,起身结账去了。趁众人未注意,一封信件置于柜台上。随后便上楼休息去了。
柜员见信正欲吆喝寻失主,却识得封面几个字“为春楼掌柜收”,未做耽搁转身上楼。
“夫人有你的信。”“你放下吧我自会看。”王雪正闭目养神,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