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李华老鬼,我今日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姚腾吐出一口鲜血,眼神犀利的嘶吼道。
白玉门的神器此刻还处在封印中,他知道自己赢不了,索性不取神器了,以免被对方抢走。
“老匹夫,我已有七道人魂,正好缺你一道八境人魂镇命魂,今日你便乖乖的洗干净脖子成我升阶亡魂吧!!”
李华双手血红,满身邪气缥缈,他眼中还有一丝残忍,“还是让你死的明白些吧,这是我好些年前收来的第六镜人魂,请你评鉴一番。”
李华将那人魂显露出半身,那道魂魄神色狰狞,两眼泣血,发出尖厉的叫声:“父亲!!”
姚腾目眦欲裂,自己寻找了十多年的儿子姚杰,竟是落到李华老鬼手上。
以秘鬼宗的噬魂升阶大法之残忍,恐怕姚杰的天魂和地魂已被强行练入人魂,此举是不让人超生的最恶毒的法子,想到这里,他本因问心圆满的道心出现了几条裂缝。
姚腾虎目含泪,不惧生死般的朝李华扑上去,同时点燃自己的生命能量。
这是要自爆!!!
李华纵且有神器上魔境,也会被炸伤。
他忌惮的将上魔境镜面向下,散出一道光,想直接将姚腾照杀。
一切都是那么绝望,姚腾脑海中已经没有麾下弟子安危,没有宗门存亡。
他眼中只有一个杀子仇人,红雾已经将他的左眼染红。
他决绝的撞上去。
在那道光照来的一瞬间,世间仿佛都被定格。
李华惊疑的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连被红雾几乎控制的姚腾也两眼清明过来。
两人的注视中,童欣达显现了身影,他只是一撇。
李华便心头巨跳,一股犹如蛮荒巨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呼吸困难。
第九境??!!
李华与姚腾惊愕失色。
童欣达一指,李华体内的七道人魂被强行剥离,各自茫然的漂浮。
这七道人魂相当于他的修为根基,顿时他全身脉络尽数崩断,第八境修为直落到练气境。
从天堂掉下地狱!
李华痴狂的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涌出,他移开双手,战栗的指着童欣达,“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甚至流下血泪。
童欣达冷漠的看着他,因为他能感知到李华身上缠绕了多少怨气,这个体量的怨气,换佛门高僧来也得超度数天,可见他背上了多少人命。
童欣达可没有妇人之仁,一拳,将李华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你只有一刻钟,过了一刻钟,人魂便会自动消去。”童欣达背对姚腾,叹息道。
姚腾老泪纵横,从一个中年人变为花头白发的老人,他朝童欣达磕了个响头,“姚腾敢为前辈上刀山下火海!!”
姚杰飞到姚腾面前。
姚腾颤抖着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亲子,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皮肉之苦如何比得上三魂分离之痛啊?
姚杰也留着泪,但没有一丝落下,全在空中化为星星点点。
两父子交谈的一刻钟内,童欣达挥手打灭其他两名七境邪修,才回到两人身旁。
此时姚杰已是忽明忽灭,童欣达给他一个眼神,姚杰明白时间不多了。
“爹,孩儿不孝,只得下一世来寻您了!”姚杰洒下两行清泪。
童欣达中指食指重叠,置于胸前,念出一道法诀,姚杰便被风吹散了去,最后在白玉门存放弟子名牌的主殿内化作一点星光......
“我能做的,只是让他进入轮回。”童欣达闭上双眼。
“前辈大恩大德,姚腾无以回报!”姚腾流着泪又给童欣达磕了一头,他跪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童欣达摇了摇头,将温和的灵力输入他的四肢百骸,此次姚腾醒来后,若要重回问心,必须再经历天地考验一次,若是不过,便身死道消。
他看了一眼还悬浮在空中的上魔境,这等阴邪之物,不能让它再祸害人间。
念头一过,童欣达抽出先知,一时就是发动情剑之法,先知外观毫无变化,甚至连光华都内敛。
童欣达一剑斩下,天地灵气暴动,卷来的飓风将残破的白玉门再次吹了个半碎。
这简简单单的一剑,哪怕上魔境已有灵智也觉避无可避,发出一声哀厉的叫喊,毫无悬念的破碎。
震烁万古的上魔境烟消云散,一丝碎片都未曾留下,这也意味着没有修复的可能。
秘鬼宗的镇宗至宝就此结束了辉煌的一生。
这一幕被不少人得见,部分人还刚从断壁残垣中爬出,便欣赏到这举世罕见的一幕。
许多人再想去看那出剑之人时,早已看不见童欣达的身影。
一剑毕,青云两裂,天各一半。
有一山,几乎要被拦腰截断,半山中,刻入了一丝剑势,落下恢弘剑气瀑布。
此山被白玉门修士称作天剑山,天人一剑而成之山!
......
童欣达片刻间,去到了太上灭情宗,袭杀第八境邪修。
等穿破虚空,战斗已经结束,是创山老人的一位好友清真道人手持太上灭情宗的神器伤情缎,击退邪修。
知道情况后,童欣达立刻前往其他七上宗,只在鸿蒙仙宗抓住一个第八境的活口,但强行搜魂触发了禁制,那人化作血水爆碎开来。
这一役,后人称之为同心诛邪,理由很简单,只因一人而扭转了所有场面。
也是第九境再次出世的信号,至此,正道横压当世。
——
童欣达不禁有些头疼,也庆幸幸亏自己隐藏了外貌,不然怕是要被麻烦死。
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端坐之人。
只见一张极长的石桌横放着,将偌大的室内占满。
桌子两旁都坐满了人,有一头红发的野性男子、有美丽冻人的冷面女子、有鹤发童颜的慈眉老朽、有俊秀非凡的妖异青年......
甚至连童欣达此前见过的创山老人及一众隐士好友。
这基本上就是修仙大陆的八境高手了吧,童欣达无奈道。
“不知我等可有资格知前辈之名讳?”与之前散漫随意的态度大相径庭,妖异青年尊敬的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