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细腰阁,我唤来果芙。
“你一会儿替我去阿大房里走一趟,向他道个谢!!!明日奖你一盘盐栗糕!”我坐在熟悉的桌边向她说。
“是、是,姑娘。”果芙认真的点着头。
我开始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梳理着刚刚的事情。
宁沅书与卢长清是相互喜欢的,被卢长清的爹从中作梗从而天人永隔。宁沅书提起她与他爹谈判,替卢长清进听风楼,他们卢家应是佘家的爪牙。
宁沅书一定认出了阿大的身份,否则她不会那么快停止下来,她知道阿大是佘胖子的人,而他此刻却救下了我,以她的心智一定有所怀疑,所以她肯定有所谋划。
而我之后应该偃旗息鼓一段时间,看棋局如何变化。
一早绿环就小跑着进来。
“重大消息!!!宁丘突患恶疾,圈院静养了!!!”
“被软禁”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绿环向我凑近了一步。
“你来时细腰阁有什么异样吗?”
“对对对,我还想问来着,为什么有一群人围着细腰阁啊?”
“我也不清楚为何被围。该是排练的时候了,去唤舞女们吧!”
我起身拉过绿环向细腰阁外走去。
细腰阁果然被一群人围着,那晚和阿大一起的另一个男子站了出来,拦住我和绿环的去处。
“去哪?”
“唤舞女排练。”我装作不懂他为何拦住我们的样子回答。
“她可以去,你不准去。”他指了下绿环,简单的判断着。
于是我就又回到了细腰阁,自从石乐志看完初成品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谁都不知道他在那间房内究竟在做些什么,因为没人敢轻易进去。我敲了敲他的门,半晌没有反应,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最后我威胁他假意罢演,还是没有动静。
我一咬牙,推开了他的门。
结果发现里面乱糟糟的纸四处摆着,床上、桌上、地上都有白纸以及墨笔。
举目四望,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在?
我不信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所以我开始翻找线索。
窗台、地板都敲了一遍,没有空板的声音,然后我又开始扣着各种疑似机关的小按钮,还是没有反应,细腰阁下传来躁动的声音,我意识到舞女们来了。
我神色不变的把门关好,从二层走了下去。
“石掌乐吩咐,改了个动作。”我面色如常的说着,她们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因为害怕石乐志。
被监禁了几日,所有外界的消息都是依靠绿环传进来,前几日先是传出宁沅书恶疾不省人事,后又传成她变为疯病,不解人语。
这几日,我也时不时偷溜进石乐志的空房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当我掰开窗户边的机关时,我突然想起宁沅书房间里的窗户,暴雨时她在意的窗户。
这几日他们监禁的也松懈了许多,果芙都能把小厨房里的东西自由带出入了,也许是拖了阿大的福。
我从密道出来后,发现终点在侧庭院。沿着墙边,我向宁沅书的院子摸去。
在半路竟然遇见小松童独自在墙边抽泣。
“你怎么了?”我偷偷凑近他。
小松童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惊喜的抱住我的手臂:“眠姑娘,救救宁丘吧!她一直把自己所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佘家那位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不让我们伺候宁丘,求求您了!”越说越委屈的他,又哭了起来。
“小松童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姑娘恩情!”
“别哭了,你熟悉那院子,你知道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吗?”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密道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怎么能偷偷的进宁丘的院子。”他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片,止住了泪,他拉着我走到了宁丘院的背面。
我看着眼前的狗洞,突然有一种平安还在时的无奈。一开始我就不该对小松童抱有期望,这样失落感也许会少一点。
我鼓励性的轻轻拍了拍他圆圆的脑袋。
“你在这看着,我尽快马上回来,一有不对情况,蹲在草丛中,学狗叫,知道了吗?”
小松童立马蹲了下去,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
我只好认命的从狗洞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