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予宁一只手捂着被打后的脸,咬着牙对宁沅书说:“不要你假惺惺的好意。”
宁沅书上前一步站到卢予宁面前,卢爹则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们。
“我想你误会了,每月的这封信是你的姑姑——卢长清给我写的,你也知道你姑姑如今在遍历山川,卢大哥只是代传而已。”
话音将落,卢爹后退着一个脚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神情复杂的捂着头。
卢予宁疑惑的看着她,宁沅书却坦荡的将信拆了开,只余落款给她瞧了去。
卢予宁也颇受打击的看着地上的卢爹。
我担忧的生命威胁顿时被消减大半,既然两人没有私情,那她也不会怪我与卢予宁一道了。
“我以我宁家先祖庇荫之力起誓,我与卢大哥毫无男女之情!这样,你信了吗?”宁沅书以为她不信,于是又起了誓。
可我知道卢予宁震惊的是什么!
卢予宁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确定的反问宁沅书:“长清姑姑!”
坐在地上的卢爹摇着头喝斥着卢予宁:“宁儿!!!”
宁沅书这才意识到卢予宁和卢爹的不对。
“有何不妥?”
卢予宁有些被冒犯到,生气的反问她:“她早已不在人世了。难道鬼魂还能给你写信吗?”
“不在人世”宁沅书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安心之后继续问:“何意”
卢爹眼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无力之下竟低声地咽呜了起来。
“我姑姑十年前就自尽死了!我亲眼看她被送进了棺椁。她根本就不可能给你写信!”
卢予宁的话字字敲击着宁沅书的心,她单手紧握着佩剑,转头问卢爹:“卢雪松!!!她说得可是真的”
已是泪流满面的卢雪松声音颤抖着对宁沅书开口:“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是真的”宁沅书抬头看着天,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把剑架在了卢雪松的肩上。
“爹!!!”卢予宁想要上前救人,我不认为她能打得过宁沅书,再者宁沅书不问清楚也不会伤人的,万一,卢予宁一上前反而刀剑无眼伤到人就不好了。于是我快步上前拦下了卢予宁,看事情是否还有转机。
“别过来,我要听实话!她怎会自尽我不信!”说到自尽两词时,宁沅书已有哽咽之音。
“我爹为了遮丑,命我给长清送去了毒药。她怕你为了她放弃自己,所以她求爹给她七天时间,在这期间她不眠不休写了七天信,托我日后每月送给你一封。”卢雪松单手握拳锤了地,“是我太懦弱,不敢反抗我爹,才会令妹妹丧命,还有、”他又看向卢予宁,“萍浮,我也护不住!”
“怎会明明、明明我与你爹厢谈的是,我替长清进入听风楼,他放她自由!!!我深知我们不能在一起厮守,可我唯一求的就是她能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世上,可这竟也成了奢望!”宁沅书气愤的将剑又逼近了一分。
“宁丘!”
“爹!”
我与卢予宁同时开口。
卢雪松深深地望着卢予宁:“我苟活了这么多年,能看到宁儿长大,本就是偷生,如今,你也知道此事了,我已无牵挂。你就成全我,让我去找萍浮吧!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宁儿,长情死后,我就将她的名字改为了卢与宁,是你的宁。”
宁沅书拿剑的手有些颤抖:“长清临走前,有没有说痛?”
“长清前辈若是在此,肯定不希望见到宁丘您如此模样!”我只能出此下策吸引宁沅书的注意力。
卢雪松闭着眼等待处决,卢予宁心焦如焚,我也一时病急乱投医,说了出口。
“聒噪!”宁沅书的剑直直向我刺来,卢予宁被她一掌击退。
千钧一发之际,阿大现身把我救了下来。
宁沅书看清了来人的身份,没有缠斗,反而冷静的用手拿着剑,不过她却是拿的却不是剑柄,她手掌的血顺着剑向地上滴去。
宁沅书把剑挽了个剑花收起之后,转身不在理会余下的人。
“长清、长清、早知如此……”她呢喃着踉跄着离去。
卢予宁在地上缓了半天,这才搀扶着卢雪松也回了家,我则看着地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
“姑娘”阿大在一旁罕见的出声提醒着出神的我,我被打断思绪,看到阿大,想法颇有松动,于是我摸了摸鼻子,也从此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