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层楼阁,我立马绘制起了衣服花样以及一些图案,还将一些细节补充于其上。
次日,石乐志依旧顶着深沉的乌眼青出现在一层,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掌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将画纸呈了上去。
左右扫了一眼,他双眉紧皱:“别惦记这些末端之流,你,只要跳好舞就行。”
“是否可行,您可以先掌掌眼。”我必须得出去。
他的头向一侧倾斜,眼睛上下扫视着我。
“听不懂人话?”
我悄悄退后了一点,“难道你就不想见到毫无瑕疵的结果吗?”
他把从身后抽出的棍子扔到我脚前:“浪费时间,你知道后果。我向来有奖有罚。明日我让小吏将出入的牌子给你,但你只有三日时间。”
此时,细腰阁外有一群面生的青年前来请示石乐志。
领首的向石乐志汇报:“石掌乐,冼流桥有一具身着舞女服饰的尸体,烦请您去指点一二。”
冼流桥难道是她
默默跟在石乐志后面,半路却遇到香姐,她也领着一群舞女前去。
更便于我混在这一群人之中进行观察。
路上末尾两位舞女窃窃私语着。
“听说出了人命!可是能见到这一群俊朗打手,今日真是走了鸿运。”
“你呀!别肖想了,他们都是听风楼专门培养的打手。有命见,没命享!”
那位企图唤醒这位发着花痴的小舞女。
小舞女顿感无趣,向旁边莫坆靠去:“唉!你这镯子挺好看!不过,有点眼熟?”
莫坆在香姐转身前,立马把袖子放了下来,遮盖住了镯子。
“你看错了。”然后她又悄悄远离了这个小舞女。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冼流桥边。
停在岸边的尸体,一见就比普通女子身形健硕。难道不是弚止
石乐志用汗巾围上手之后,上前将尸体翻了过来。被泡胀的尸体,面容却清晰可见。
众舞女忍着反胃都向后退了几步。
唯有香姐,不敢置信的跪在了地上,跪着向尸体爬去。
“樾儿”
石乐志起身将脏了的汗巾,嫌弃的扔进了冼流桥下的河里。
“身份已辨。你们照常办了吧!”石乐志对领首的说完就向细腰阁奔去。
香姐还在地上失去神常的唤着这个名字。
站着的舞女的反应都在意料之内,只是莫坆的神色过于镇定。
若是猜的不错,地上躺着的应是弚止的情郎。
打手们利落的将尸体一裹,抬进了他们负责的门阁。其中一位打手半拉着香姐,一同走进了方执厅。
午饭时,我在桌前思考了一会,然后快速的吃了个半饱,便放下了手里的木筷。
“平安,你对冼流桥死人事件有何见解”
绿环不解的看着我,我则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们,杀鸡儆猴。我们,抽丝剥茧。”
我起身拍掌叫好,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不愧是我的小平安,明日赏你随我一同出楼。”
观察到他红的不自然的耳尖以及些许僵硬的神情。恶趣味被满足的我,转身继续又吃了几口饭菜。
此间还不忘安慰了一下绿环:“我们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的!”
绿环眼睛都委屈的瞪大了!
“放心,吃食、玩物哪一样都少不了你的。明天你在楼里帮我打听一些事,这些可都是只有你才能办到的!”
绿环挣扎了半天不说话,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我例行公事,来到宁丘庭院前时,却只看到紧闭的门窗。
正当绿环准备去寻人时,小松童匆匆忙忙的迎面跑来。
“眠姑娘!我找了您一圈。宁丘吩咐您快去前厅。”
从通道刚走出来,就看见往日帷帐围起来的舞台被曝光在白日里。
舞台的中央站着一位身着皂隶服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卢予宁。
而舞台之下站着不少脸色不虞的人,他们厌恶的看着舞台上那具同样被水泡到发胀的尸体。我无声的移步至宁沅书的身旁,行点头礼。随后,卢予宁也注意到我,我们也互相致了意。
“石掌乐不愿前来辨尸,只能请你前来了。”宁沅书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卢予宁把尸体向我微微一翻,我看清了她的面容,再将她身上穿的男袍一对比,心里有了个大致方向。
“她曾是与我一起学舞的舞女,名唤弚止。”
这实话是卢予宁想听的,我就把这把火引到听风楼上,试探试探这听风楼背后掌权之人的心思。
“既然是我听风楼的舞女,那便不烦卢皂隶大架了。这尸体我们依规矩照收,卢皂隶结案吧!”宁沅书明明是对卢予宁说的,却一直在看着她手下的那帮人。
“草菅人命的事,我卢予宁管定了!”说罢就将草席一卷,准备携尸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