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声音尖利的男子沿着长廊左拐右拐的走了一阵,在一间门牌唤作细腰阁的门前停了下来。男子取下白条,向上一抛,搭上了门前的短横杆,向右连续敲击了三下,门后又反过来传来三声敲铃声,不过感觉屋内的铃声比刚才的高了一个音阶。
待声音完全停下,门的正中间开了一个方正小口,男子将白条叠了一番,特意将底端的字漏至最上面从小口递了过去。
门终于被打开,一位个子不高长得喜庆的女童站在门后,手微微向后一背:“随我来。”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这才分的出心,观察到屋内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类似于中央广场般大的舞台有小一部分舞女在学着动作。第二层则是又分为几间阁楼,但看不清屋内陈设。不过看向这女童的衣服的质量,想来各个分间更是极尽奢华了吧!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这身麻衣,不得不让人唏嘘。
“掌乐,白条新人。”女童恭顺的在舞台下静静的恭候着台中央唯一站在所有人前方的人。
被称为掌乐的人聘聘袅袅的走到我面前,拿出他竖在背后的棍子,居高临下的挑起我的下巴,左右端详一番之后,又将我的手腕挑至90度,点了点头后,带路的女童就下去了。
“你先在队伍最后面,跟着来一遍,我要看看你的协调性。”他将收起的棍子再次叠在背后,又站在所有舞女前。
这位身形削瘦的男子步履轻盈,身姿挺拔,又执教于听风楼,想来应是在舞蹈方面造诣颇深。
不敢过多耽搁,我立即小步行至队伍最后面,跟着前方人的动作,开始了舞动。明明是我模仿着别人基础的动作,可是却从中感觉到多年前跳舞时的初心,那种简单的快乐,通过舞姿显现为一位舞者的灵气。
我明确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柔韧度、灵活度等都堪比于十几岁时的自己,许是对舞台的渴求过于激烈,对她们的舞蹈,我有一层自己的理解,渐渐的,我就开始了自由舞动。
先是周围舞女停下了舞步,没一会儿就演变为全部舞女都惊奇的看着我灵动的身姿。在最后长时间转动,并且一下停止,我通过核心稳定身姿做的结束姿势让她们情不自禁地开始了鼓掌。
掌声持续了三五分钟,掌乐拿出棍子在地上狠狠地敲打了两下,掌声戛然而止!
“其余人先放饭,你,留下!”掌乐拿着棍子直指着我,其余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纷纷撤离了舞台。
“你跳的这舞,谁教你的”没有血色的脸配上他阴森的气息大有恶鬼索命的既视感。
“兴起所为,不值一提!”嘴角微微上扬,我的舞蹈是我自信的根本,立足的资本!
他进一步用压迫的眼光盯着我,棍子却收至背后,下一秒突然神经质的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傲气!”
这个奇怪的男人眼里突发狂热,将刚刚我的结束动作完美的复制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我要等的人--能够成就我的人!”
我明白他这是在向我抛出橄榄枝,同时也是一种威胁。
“但凭掌乐安排。”
听完想要的答案后,这个男人没留下一句话,自顾自地摇晃着上了二楼。
他走之后,没人顾我。我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开始了觅食之旅。从细腰阁走出后,有很长一段路,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我左右摸索着,心底暗暗期待或许能碰到小黑屋里那位‘盟友’。
最后误打误撞的摸到了食舍,初来乍到的我被拦在食舍门口,任凭我怎么游说,看大门的就是不放我进去。
看准一群人经过,我稍微提了声响,果然门口的骚动引起舍内部分人的关注,但大都不想过来了解此事。
“我们都是今天新进的新人。她还没来得及去领腰牌,我把我的腰牌暂抵你这儿,你就放她进来吧!”
是她,小黑屋的同盟。
我们在食舍角落里交换着彼此的信息,她现在叫绿环,经手的净是丫鬟的活。
“我们现在急需找到一位叫夏无风的人。”我特意语音着重强调了夏无风三个字。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在丫鬟这边偷偷打听的。唉呀,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你可知我是身心俱疲啊!别看我年岁不大,但自小阅人无数,我看面相可准了。那个领头的老妖婆一定不是善茬!”托着腮的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
她还是这么话痨,不过也挺好,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着,心里稍微有些安慰。
“那你万事多加小心,咱们明日再来这一桌交换情报。”说完一碗米粥已见底,我的胃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