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西楚剑魂殇 > 白瞳

白瞳

    诗曰:

    古道萧萧秋风厉,秋风起兮人马异

    百业萧条人才凋,唯纵鬼子刮余膏

    劳苦大众怨声起,清府无能将民骑

    莫道秋风使人疲,复有能者举大旗

    1895年秋,古都金陵江宁一处村寨里,色厉内荏的清军兵马正在四处搜括财物,村里的青壮年都已经外出做工,只留下些老弱妇孺面对清军的欺压毫无还手之力。

    其中一个名唤巧儿的女子一手搂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惊慌失措的匍匐在地上向官兵磕头,哀泣乞求:“长官,求求你们了,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你给留下点粮食吧,孩子快要饿死了,您瞧瞧。”说完又拼命的磕头寄希望能得到清兵的怜悯,眼见清秀的额头上渐渐出现鲜红的血印。

    旁观者无不起恻隐之心,但大多敢怒不敢言却把头低的更低了,生怕惹弄清兵殃及自身。

    下跪的民众中有一青年,忙趁官军不注意伸手到地灰里面掏了一把将脸抹黑头发抓散。

    这青年姓徐,不是本地人,自去年流落此地便在此定居下来了,手里也没有个正经的活计,便在村里一些富贵人家做下帮工讨口饭吃。手里是有些功夫的,无奈此时寡不敌众只得先认怂跟着大伙趴在地上,静观其变。

    领头的清军,一声冷哼向手下递了个眼色,小兵心领神会恭敬的递出了自己的长矛。

    周围的民众都匍匐在地,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刚刚没有贴地的额头现在也紧紧的贴服到了粗糙的麻石地面上,唯恐那柄长矛伤及自己的性命。

    领头接过长矛刷的一下伸出压住巧儿的脑袋,她便瞬间不敢动弹,然后又用矛尖抵住巧儿的下巴缓缓抬起,当巧儿的眼睛与清军军官四目相对的时候,尽管巧儿的眼睛里射出滔天的恨意,可是那清军军官却丝毫不惧。

    或者说,他觉得这巧儿根本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反而更加起劲。“哟,小娘子有几分姿色,留在村中可惜了,我营中正好缺使唤丫鬟,不如跟我得了。”言罢一阵淫笑,便作势要将巧儿提拉上马背。

    巧儿岂肯作罢,他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抚养,如果就此抛弃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便拼了命的挣扎逃脱,只不过一个弱女子又怎是一个清兵的敌手,一切的挣扎不过是徒劳,只剩下孩子的哭泣声和身后传来的刺耳的清兵哄笑声。

    人群中的青年早已经看不下去,也作势要起身救下巧儿,心中略一算计,若为了抢人和清兵硬拼自己恐怕不是敌手,还会殃及大家的性命,但如果趁其不备抢下巧儿以自己的脚力还是可以轻易逃脱,况且对方都是步兵,只有领兵者骑马,如果他敢单枪匹马跟上,找一僻静处设伏就可以轻易将这淫贼击毙。思索一番便站立起来准备发力袭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百余米外一阵骏马嘶鸣声传来引得众人目光齐聚,与辫子军不同的是,这人寸头马靴一身笔挺的戎装,眼神犀利有光,看得众清军心里一惊,清军军官眼神惊愕但拽着巧儿衣服的手还是没有松开,随即便恢复平静,嘴角上扬慢慢转为不屑一顾的轻蔑,像他这像样能成为清军军官要是身上没点本事,脑子里没点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清军中也一直有段子流传:“腰缠万贯难为官,绝技傍身方克难,寻常百姓辟巧径,万颗脑袋不够砍。”

    虽然这不过是士兵们以讹传讹的段子,但也足以看出在清朝军队一个列兵想晋升为军官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非得有一身过硬本领方可服众,更不必说那些条条框框十分规整的晋升法令就已经令人望而却步了。

    眼见对方单枪匹马而来,更是不会将其放入眼中。何况自己带着一众人马有备而来,若是被对方放倒,这要是被传出去了还如何在军中立足,不如就地挖坑把自个埋了。

    正在他信誓旦旦以为轻松拿下时,孰不知眼下便是自己命终之时,对面那人利索地一扬缰绳,双腿顺势夹紧马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战马便风驰电掣般扬蹄疾驰而来。

    蹄声渐近,到双方距离还不到十丈时,清军军官发力将矛从左前方发力整整甩出一圈,力道十足向马背上那人飞去,满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往那样将人击杀摔下马背,不料对方眼疾手快,在与长矛相接的一瞬斜挂马背,堪堪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刚刚躲过那人早已经蓄力掷出飞刀,因为距离比长矛扔出时更近,飞刀直扎面门而来。

    清军军官只见一道残影闪现,来不及反应便被飞刀扎中眉心,脸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飞刀扎进颅骨两寸有余,鲜红的血从眉心缓缓流出。

    震慑住一众士兵呆立原地,一个两个的双腿原地打摆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还有一个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尿液顺着裤腿流到了绑腿上,将原本灰白褪色的绑腿打湿了一大片,现场捂着鼻子都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这情景倒是让众百姓放松了不少,不再趴着,纷纷站立起来。

    只见那人来到清军军官跟前勒住缰绳立定,众人才看清其面容,右眼有一道横跨眼框的渗人刀疤,让人心里一惊的是,眼中赫然是一颗毫无眼黑的全白色的眼珠,恍然有一种鬼魅临世的感觉。

    他拔出那把致命的飞刀在马棕上擦了擦,那军官才缓缓从马背上掉落,刀口滋出的鲜血喷到牵马士兵的脸上,脖颈里到处都是,却是不敢做声强装镇定。那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青年身上,甚是赏识。

    不过眼晴旋即移开落到那群清兵身上,一声冷哼道:“素闻李先生治军严苛且军中军法严明,我很是诧异在如此闻名天下的将领手下,为什么还会出现你们这样依仗手中武力欺压百姓的**。”

    有人替村民们出头,自然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想到清军平日的恶霸行径又怕后面遭到报复,又纷纷出面替清兵求情。

    “将军息怒,士兵们也来自百姓,都是寻常人家的儿女,想必刚才也是服从军令,并非发自本心,还望将军高抬贵手。”人群中有一老者发声道,但也略显底气不足,不过跟着就有人应声附和。

    “老人家,我是皖军中的连长,并非什么将军”白瞳连长似乎也会到了意,罪魁祸首已经击毙,再为难这群士兵已经意义不大。

    但自己军务繁忙,也不可能时刻守在百姓身边保护,因此出言警示还是有所必要的,于是对清兵道:“李先生的治军手段想必诸位皆有耳闻,你们的长官今天若不是死于我之手,事情前因后果传到军中也性命难保,诸位都有从犯之嫌,脑袋也很难留到明天。

    我且留你等性命回军营答话,后面该如何说自行决定,今后若再行骚扰百姓之事定不轻饶。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