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是冷眼看待楼大夫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楼二夫人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对王延姬道:“延姬,带少商去你们房间转转。”
却是不想让众人这般尴尬下去,嫋嫋在萧母的目光下拿着玉佩,楼二夫人见此是松了一口气,否则楼垚的亲事岂不是又有变故。
就在嫋嫋随王延姬出去后,楼垚跟在一男子身后走了进来,楼大夫人见来人是一脸欣喜,可见是楼太傅。
楼二夫人见来人是楼太傅,起身行礼后,眉头却是上了愁色,楼垚进来后,见嫋嫋不见了,起身要走,却被楼二夫人瞪住了。
楼太傅进来后,便看向屋内那身着常服的少年,身上虽并未有华贵之物点缀,但令人一眼便记在心中,嘴角微微扬起,眸光射在他身上。
楼太傅也是官场上的人精,不然也不会身居高位,见众人神色,最关键的是见到他夫人的眼神落在那少年身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理会楼大夫人叫他的言语,上前笑着对程少宫道:“原来是冠军侯当面,瞧我,原我们两家定亲,我当时得到这消息,心中欣喜,立马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你我都公务繁忙,便没有见面。”
程少宫见楼太傅这个老狐狸如此,也不能说什么,做人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当然若是碰见那个二愣子御史,直接就干他就完了。
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青衫,道:“楼太傅言重了,今日我阿母受楼二夫人带吾妹前来,我心中牵挂,便不请自来,只是,我却是不知,貌似楼家有人并不满意啊。”
楼大夫人听此,自然听出此人是谁,心中不满,张嘴便道:“哼,分明是有人咄咄逼人,家中长辈还未说什么,便出言不逊,可见家风如何,不似我楼家世族。”
程少宫听后,嘴角微笑不变,只是瞟了一眼这无知蠢妇,萧母却是脸色微变,这不是摆明了嫌弃程家是暴发户,没有世家底蕴。
楼太傅更是脸色大变,转头怒斥道:“你给我闭嘴,什么都不懂,给我退下。”
又立马转头对程少宫道:“家中妇人不知事,望冠军侯莫怪。”他早已知晓冯翊郡有叛乱之像,雍王若真的反叛,那朝中可倚重的人为数不多,程少宫更是其一。
这个时候要是得罪了程家,那可真是傻子,相反,若是借楼垚和程家的婚事,那么楼家绝对还能更上一层楼,
最重要的是,太子孱弱,他为太子太傅,自然要为太子积蓄力量,而程少宫若是支持太子,三皇子便不足以为敌了。
他心中对于这门亲事确是非常满意的,扔出去一个二房的族子,还是个没什么用处的。
程少宫自然不怪,他还犯不着为了这个生气,因为不值得,太掉价了,对眼前这个虚伪的老狐狸道:“自是不怪,不过家有贤妻,可旺三代,就比我程家,
自我阿父求娶了我阿母,程家才飞黄腾达,先后诞下3子一女,大哥戍守边关,在外为将,二哥武艺娴熟,性格稳重,至于我嘛,是我家里最差的一个。”
萧母:……你没事说这个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吗。
萧母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程少宫说的还意犹未尽,萧母实在忍不住,黑着脸拍了一下桌子,只是现在在别人家,不能发火。
程少宫一脸我怎么了的表情,看着萧母,道:“阿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萧母:………………。
程少宫又看向懵逼的楼太傅,继续道:“听闻楼家大房青黄不接,楼大夫人诞下几子,好似风闻都不大好啊,纨绔的纨绔,不成器的不成器,
似乎还比不得寻常人。唉,可惜,可惜了,太傅智勇双全,怎会如此了,我今日上门见到了楼大夫人,才知道为何了。”
楼太傅本来听着程少宫的凡尔赛语言,内心有些愠怒的,哪有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人家后继无人的,这是世家大忌,可越听好似越觉得有理。
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面容尖酸刻薄,不似贵人之相貌,又看了一眼萧母,肤白貌美,咳咳不是,是面容贵气。
还想看第二眼时,却被程少宫挡住了,程少宫见这个糟老头子竟然看了一眼还不够,还想看第二眼,哪能愿意,一脸警惕的看着楼太傅,颇有一种你要是在看,我就一拳打死你的直觉。
楼太傅嘴角抽了抽,内心郁郁,都一把年纪了,他当然不是觊觎萧母的美色,不过内心却真的被程少宫忽悠住了,古人非常信奉这些。
楼大夫人也不是傻子,见自家夫君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老了老了,孩子都生了几个,自问对得起楼家,哪能忍得了这个。
抓着楼太傅就撕扯他的衣服,哭喊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活了啊,你是不是真的全都怪我。”不过却只是干打雷,也不见泪水。
楼太傅见自己的夫人竟然当众让他出丑,在程少宫面前丢了面子,内心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楼大夫人。
怒视道:“你干什么,你这个泼妇,我当初怎么娶了你。当初若不是你父携恩上门,我父又怎会让我娶你,若非我娶了你,那也轮不到我二弟,阿父便会将她嫁与我了。”
楼大夫人闻言,本是想撒泼一番,给楼太傅表明态度,没想到他竟然当众说出来了,自从楼家二房死了顶梁柱,她欺压楼二夫人,楼太傅却不支持她。
她本是怀疑,没想到今日竟然证实了,这回眼泪是真的下来了,哭泣道:“没想到啊,你我夫妻几十载,你的心竟然在别人那。”完整内容
说罢一脸凶狠的看着楼二夫人,楼二夫人眼泪也掉了下来,这关她什么事情,心中的委屈上来,眼泪止不住的掉。
楼垚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见到阿母哭了,连忙上去抱着楼二夫人,为她擦着泪水。
程少宫见这厅堂一瞬间就乱了起来,又听见楼太傅那番言语,没想到竟然吃到了如此大的炸裂瓜,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此行不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