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驻毕大营内,凌不疑还在喝着闷酒,自从听到嫋嫋定亲的消息,已经酒醉几宿了,阿起阿飞没办法,商量着把程少宫找来。
就连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他不愁,竟然还非常高兴,晚上多干了几碗米,只觉距离凌不疑成亲又近了一步。
程少宫被阿起阿飞请去时,还未开门,就听见凌不疑摔杯,喊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想自己静静。”
程少宫推开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呦,我们的凌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凌不疑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程少宫,口中竟然不自觉喊出了少商,可能是他喝醉了酒,再加之程少宫与嫋嫋一母同胞,导致凌不疑认错了人。
程少宫听见后笑了笑,也没在意,将门关上后,走到凌不疑桌子的对面,拿起一只碗,自顾自喝了一碗酒。
在凌不疑眼里,却是嫋嫋走了进来,并且还温柔的对他笑了笑,又拿起酒碗给自己倒了一杯。
随即凌不疑在程少宫震惊的目光中,拉起了程少宫的手,看着他的双眼,深情道:“少商,你怎么会来驻跸别院,听说你已经有了婚约,我内心实难接受,非常煎熬。
少商,不知何时,我就心悦于你,但我不敢去爱,不敢去爱啊。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好孤单。”
说罢竟然抓着程少宫手向自己的脸伸出,程少宫面露震惊,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凌不疑的脸上,大喊道:“这里有流氓。”
随即反应过来,凌不疑这是把他当少商了,程少宫伸出那只被凌不疑抓住的手,
感觉自己受到了玷污,使劲在凌不疑的衣服上蹭了蹭,骂道:狗日的凌不疑,简直不当人子。
凌不疑被程少宫扇了一巴掌,也清醒了些,揉着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道:“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程少宫恼羞成怒道:“凌不疑,你这个竖子,竟然抓着我的手说心悦于我,
你还有廉耻之心否,你今日这恶行,会在我心里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你知道吗?”
凌不疑听后都蒙了,毕竟喝醉的人都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他只记得脑海里,想见的人来了,自己抓着她的手,说心悦于她,怎么这个她变成他了。
凌不疑毕竟是凌不疑,不想承认的事情是打死也不认,道:“程将军为何深夜来到我屋子,如今竟还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简直莫名其妙。”
程少宫一副被负心人抛弃的模样,凌不疑竟然吃干抹净不承认,道:“好,好啊,那我就去告诉少商你心悦于他,却不敢明言。”
凌不疑见程少宫竟然知道了他心底的人是谁,有些焦急道:“别,别说,程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再提。否则我名誉是小,女娘清名是大。”
程少宫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关心嫋嫋,我关心嫋嫋?今晚这事越想越气,自己的初手啊,没给温柔可爱的小女娘,竟然被凌不疑这个狗东西摸了。
骅县,嫋嫋拿着一个小灯笼,半夜跑出来和楼垚见面,楼垚今日已经是对萧母有了深刻了解,道:“少商,我们深夜私会,会不会惹怒你阿母。”
嫋嫋见楼垚被萧母吓到了,安慰道:“阿垚不必担心,我阿母并非是针对你,她只是不想让我好过罢了,今日不论我嫁谁,她都会这般的。”
楼垚自小受儒家思想熏陶,道:“但长辈有命,我们也该遵从。”
嫋嫋叉着腰,反驳道:“谁说长辈有命,就要遵从啊。”
这时萧母的声音竟然传了过来,道:“谁说长辈有命,就一定不要遵从的。”
嫋嫋探头见是萧母,他们深夜私会就算了,如今不但让萧母抓住了,还听见了他说坏话,尴尬的用手捂住脸,贴在门框上。
趁萧母没反应过来,先声夺人道:“阿母,我与阿垚是光明正大议亲的,如今竟然被你逼的,还得偷偷摸摸见面,这难道还是我们的错。”
萧母冷笑道:“光明正大,夜半三更,光明正大吗?”
楼垚闻言顶罪道:“程夫人,都是晚辈行事莽撞,万万不要怪罪少商,少商,你也不用生气,好好与程夫人回话,我先行告退了。”
嫋嫋看着楼垚离去的背影,很是无语,这人怎么就走了,把他独自扔在了这里,岂不是要独自面对萧母的责罚。
三叔母自也没睡,嫋嫋之事她实在担心,便来找萧母,道:“嫋嫋与楼垚二人相识相知,
如今嫋嫋与楼家都在议亲了,你为何这般阻拦,若是因此耽搁了她,可如何是好。”
萧母反驳道:“我何时阻拦了,只是此时此刻此人不宜嫁。”
嫋嫋听不下去,道:“那今日若是姎姎阿姊,阿母也会此般阻拦。”
萧母见嫋嫋顶撞于她,丝毫不想讲述关于楼家的事情,也道:“若你真如姎姎那般懂事乖巧,我又怎会阻拦于你。”
嫋嫋想不通道:“我有何令阿母不放心的,不对,是我又何值得阿母不放心的呢。”
萧母见嫋嫋一心如此,道:“好,那我问你,你对楼垚可有情意。”
嫋嫋反问道:“阿母怎知,我与楼垚没用情意。”
萧母闻言道:“你三叔母在信中,将你与楼垚相处的点点滴滴均告知于我。就你们那般,哪里真有情感。
你可真的对他心生依恋,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平常夫妻该有的情感你有吗?”
桑舜华见萧母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出卖了,微微低下头,心中很是不满。
嫋嫋虽真的不知萧母口中的情感是何,但还是反驳道:“这世间的夫妻如繁星般无法一一数清,为何每个人都要一般模样,就不能像伙伴一样,各取所需,携手搭伙过日子吗?”
萧母道:“可你根本就不喜爱他,如何和他携手,共度后半生的风风雨雨。”
嫋嫋道:“谁说我不喜爱他,我明明很喜爱他。”
萧母气笑道:“你根本不知何为夫妻之情。”
嫋嫋又道:“是,我是什么都不懂,那是因为我自小无人教导,从小将我抛弃,如今倒是回来了,有什么资格管我。”
萧母气急道:“好,那我倒要瞧瞧,你与那楼垚,如何过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