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家为祝贺乔迁之喜,广邀宾客,朝中同僚到程家,宴请四方亲朋。
程少宫刚刚收拾好自己,今日穿着冰湖蓝花软缎袍子,一条冰雪蓝连勾雷纹角带系在腰间,梳着一丝不乱的头发高高束起来。
刚走出主屋子,就听见老万头的大嗓门,万松柏可是这次程父宴请的重量级人物,毕竟程家骤然新贵,
其实并没有多少世家来他家祝贺,一是无甚交情,二是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傲气,说实话就是看不起程家这种寒门的暴发户。
万松柏带着万夫人前来,程父和萧母是要在的,程少宫也应该在,两家可谓是朝中盟友,一损俱损,
程少宫作为程家第二个鼎立门户之人,甚至比程父还有煊赫几分。
程少宫看老万头来了,赶紧走过来,他可喜欢这老头了,有趣的很啊,万松柏一口一个贤弟叫着,眼睛却在程少宫身上。
笑着道:“贤弟有此麒麟儿,当真是羡煞我也,想我万家,哎呀,不提也罢了。”
直说的万夫人都地下了头,你这话什么意思阿,这是在怪我啊。古代对女子严苛,
尤其是子嗣之事,万松柏甚至能拿这件事休了万夫人,任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但是万老夫人可是个明白人,万松柏要敢说,第二天腿就能被她打断,要不是惧怕万老夫人,老万头这个老会玩,估计就算不休妻,也会纳几方小妾。
程少宫心想,你不是给我拉仇恨呢吗。回去你新妇搞个稻草人扎我怎么办,你mm的。
于是推了推程父,程父感受到了儿子推他,眼睛一转,道:“万兄说的何话,我却是羡慕你,有这么多女儿,
我跟你说,少宫有句话说的对,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贴心的很。”
程少宫赶紧接道:“对对对,我阿父说的对啊,正好你心大,这女儿多了才能贴的住,不然都暖和不了。”
程少宫看见萧母瞪了一眼自己,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我说错话了吗。他的心难道不大吗。
万松柏哈哈大笑道:“少宫说的对啊,我就是心大啊,才会如此放荡不羁,以至于做了武将。
对了,过几日是家母的大寿设宴,你们全家可都得到啊。”
程少宫心想你是不是对放荡不羁有什么误解。
程父笑了笑道:“老妇人过寿,吾辈定是要去的,怎么未见你家萋萋啊。”
万松柏脸色有些尴尬,道:“她本来是想来的,被我家阿母拘在家里了。”
随即又特意解释道:“都怪他自己,前几日和人去跑马,吹了风寒,对了,你那个天仙女儿呢。快让我瞧瞧啊。”
程少宫看着老万头的面色就知道原因了,哪是吹了风寒,就万萋萋那体格子,比嫋嫋好多了,定是万松柏怕女儿被程家给拐跑了,才拿万老夫人当幌子,不让万萋萋来了。
程父把嫋嫋喊了过来,老万头一看,对程父道:“贤弟啊,我还以为你把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以为你在吹牛呢。
没想到真的养的这般好,可惜可惜啊,我没有儿子,不然你我两家结秦晋之好,岂不快哉。”
程少宫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嘛样,生的儿子怎么会俊美,这不存心坑我家嫋嫋,也不照着镜子看看,
抢先程父一步道:“万伯父说的是啊,我们两家本来就是关系匪浅,虽然你没有儿子,但有女儿。
而我有兄长啊,我次兄程颂端的是一表人才,和萋萋阿姊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郎。”
还没说完,就被听到的程颂给捂住了嘴巴,程颂捂住程少宫的嘴巴后,不断尴尬的向万松柏笑。
因为万松柏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还想多留几年呢,程家就要给他拐跑喽。
程颂更是尴尬了,他本来就是心里惦记人家女儿,当然怕人家阿父,这程少宫到是说爽了,他到时候不得被收拾惨喽。
萧母见状又狠狠瞪了一眼程少宫,程少宫捂住自己的嘴巴,萧母才放过他。嫋嫋看事情不好,连忙行礼道:“见过万伯父。”
万松柏也没当回事,摆了摆手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把镶嵌宝石的刀。说是送给嫋嫋的见面礼。
嫋嫋也不是普通女娘,也不带怕的,嗤的一声把刀把出鞘,刀锋非常锋利,嫋嫋惊叹的嘴巴张成了o形。
萧母委婉道:“不过是个孩子,万将军的礼物,也未免太贵重了些。”
万松柏摆手道:“哪里贵重,好物什才配得上咱么嫋嫋。
嫋嫋,你阿父与我是刎颈之交,今后要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就来找我,伯父一定为你做主。”
又看了一眼萧母,小声道:“尤其是受了你阿母的委屈,随时可来。”
萧母的耳朵也不是摆设啊,没法对宾客无礼,只能瞪了一眼程父,对嫋嫋道:“嫋嫋,别在前厅杵着了,
还不快去大母面前服侍。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
嫋嫋向老万头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她能感受到这位阿父的刎颈之交散发的善意。因此对万家非常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