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青苁带着武婢把菖蒲抬了上来,重重的放在了地上。萧母使眼色示意叫醒她。
青苁姐姐非常霸气,抬脚似乎要踩菖蒲道:“再不醒就不用醒了。”
菖蒲看装不下去了,一个激灵起身求饶道:“夫人饶命,饶了我吧。菖蒲是冤枉的。”
程少宫心里暗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晕的人,但是可以熏醒。
萧母已经看出是怎么回事了,道:“你们两个,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清楚。若敢撒谎者,定罚不饶。”
原来正是那菖蒲使坏,听了那傅母的话,想给二房争夺什么。于是抢了这张书案,茱萸提醒菖蒲程姎的书案是程承留下的,怎么可能想换书案。
见菖蒲想要使坏,上前阻拦,想要帮莲房把书案要回来,谁知被菖蒲打了一巴掌。
后来茱萸见两方人打起来了,就赶紧去找程姎的傅母告诉这件事,但谁知那傅母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程少宫听完这一幕,心中倒是佩服那茱萸,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娘,和程姎的性子正好相符合。
程颂听后胡咧咧道:“所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而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萧母呵斥道:“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程姎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白发生了何事,起身道:“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
没想到我家婢女,竟会如此行事不端,我实是不知,在此给嫋嫋赔罪了。”
萧母怎会允许程姎在她这里受委屈,起身道:“姎姎,今晨你就与我在一起,此事与你何干。”
程颂听不下去了,道:“那嫋嫋今晨就和我们在一起习字,那此事与嫋嫋何干。”
萧母看了看嫋嫋,不过事情本就跟嫋嫋没什么关系,她也说不出偏袒之话。
只能各打五十大板,道:“两处的婢女都有错。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何劳你自作主张,莲房,
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如今这个风波,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罚。”
不过这种处理方式,已经是委屈嫋嫋了,这事说到底还是萧母偏袒姎姎,程少宫笑了笑。
那老媪竟然还在兴风作浪道:“女君说的是,都怪老妇管教不严,回去好好教导菖蒲。”
程少宫对着那老媪冷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导,我程家自有家法在,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捣鬼吗。
你这老媪真是好胆,竟然把我昨夜的话当成放,....当成耳旁风。”
又对萧母道:“此事确实不关姎姎的事情,但阿母这种处理方法,难道不伤嫋嫋的心吗?
仔细想想,阿母为何能这么巧在菖蒲和莲房打架的时候,便就去了姎姎的院子,是谁让去的呢。来人,叫茱萸上来。”
茱萸本就在九骓堂下方,闻言上前道:“见过女君,三公子。”
程少宫道:“今日可是你去找姎姎的傅母,告诉她莲房与菖蒲打起来了。”
茱萸有些害怕,但还是道:“是婢女告诉傅母的,婢女见无法阻拦,便去寻傅母,但傅母并没有告诉女君与女公子,而是让女君去女公子的院子喝杯茶。”
程少宫淡淡道:“阿母可听见了,这一切都是那老媪在捣鬼,又是那菖蒲惹事在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当如何处罚,那便如何处罚。”
萧母刚要说什么,姎姎听后又急忙跟萧母道:“大伯母见谅,是我没有教导好婢女,要怪,还是怪我吧。”
萧母本就有意偏袒,只想轻轻放下,道:“这事跟你无关,我也知,你平日那么忙,疏于管理,这也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
嫋嫋看着这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面色不耐,微微冷笑了两声。
恰巧被萧母看见了,不满道:“笑什么。”
嫋嫋回答后对莲房道:“嫋嫋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莲房,你可知你错哪了。”
莲房委屈道:“是莲房自作主张。”
还不待莲房说完,嫋嫋就说出了那番经典言论道:“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
譬如,我让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情是可以自作主张的,走哪个街道,去哪个铺子,选你觉得最好的豆酱,
哪些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你不能将我买的豆酱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明白了吗?”
萧母听后只觉嫋嫋在对她不满,面色有些寒冷。
嫋嫋继续道:“我不曾罚你,你只管听阿母的便是,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莲房应道后要退出,程少宫打断道:“今日是我叫你取的书案,导致你被打成这般,
虽然书案没取来,但有功无过,领我的令,这个月月俸加倍,跟你去的女娘皆加倍。”
莲房哭丧的脸又微微笑了起来,道谢后转身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