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越说越气,却看见丈夫还在看书简,丝毫没有为她的话而动容。
葛氏面目狰狞,上去抢过程承的书简,扔进火盆里道:“你这个破书简子,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来的干净。”
程承看见葛氏将自己的书简扔进火盆,张皇失措,起身跑向火盆,想把书简拿出来。
但是他的腿脚却是身有残疾,狠狠的倒在了屋地上。
这时程姎急忙跑过来扶住他,道:“阿父当心,阿父别着急,我来。”
程少宫本是路过此处去看嫋嫋,听见里面的声音,开门却亲眼见到这一幕,葛氏何其嚣张跋扈。他迈着大步走进来。
伸手阻拦要从火盆里拿出书简的程姎,自己从火盆里拿书简出来,递给程承道:“二叔,拿好。”
程承长长舒了一口气,先抚摸着书简,又看着着程少宫道:“原来是少宫,上次见你还是小时候了,我还背着你玩耍,没曾想再见竟这般高大了。”
程少宫叹了一口气,自他回程府,还真未来过主屋看过程承,说实话除了大房的家人们,他对其他人并无多少感情,不过如今看来,到底还是有一份血缘在。
程少宫伸手扶起程承,重新落座。程姎也扶着父亲伴随左右。
程少宫冷冷道:“二叔母,你就是这般对待丈夫的,唾其如下人,二叔母当真当的好贤良淑德的新妇啊。”
葛氏恨恨道:“你不过小辈,还敢教训长辈,要不是你们大房要抢夺主屋,我何尝会发如此大的怒气。”
程承打断道:“主屋本该就由长子长孙所有,只是大哥常年在外征战,主屋被我们占了,现在我们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葛氏大喊道:“你放屁。他婿伯既留你在家尽孝,那总该给我点好处吧,若不是你身子不行,姎姎又何至于是个女娃,
二十余年,就因为无嗣,我在不阿母面前,就从未直起过腰,本想过继幺哥,也被这四娘子给搅和了,
现在到好,好儿郎没我的份,这好宅子也没我的份了,你还说不是他大房欺人太甚。”最后竟然指着程少宫。
姎姎听不下去了道:“其实偏院也挺好的,阿父住偏院,读书还清净些。”
程少宫冷眼看着葛氏继续发疯。
葛氏因为姎姎打断她的话,对着姎姎吼道:“你闭嘴吧,你当真我不知晓么,每每我罚四娘子禁食,
都是你悄悄地去给她塞食。这才致使我拿捏她不住。真是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吃里爬外的东西。”
说后竟然想上前责打程姎。
程承见葛氏如此疯魔,用身子挡着她,不让她靠近姎姎。
葛氏见此更是怒火中烧道:“看看你们这父女情深的样子,一个孬,一个怂,怎么叫我赶上你们这么一对父女。
我到宁愿我生的是四娘子那个黑心肝的小混账。”
说罢又想上前对自己的夫君和女儿动手,程少宫听到此处,虽然早就知道葛氏所作所为,
但是他都在这,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当真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啊。
程少宫拽住葛氏,挥手啪的一声将她抽飞,只使用了三分力气,但也不是葛氏一介内宅妇人能抵挡的。
直直将她抽懵了,眼冒金星,也将她打回了现实,反而冷静了下来,对着程少宫冷冷道:“你敢打我,你这个大房的竖子,竟然敢打长辈。我要去向君姑告你。”完整内容
程少宫眼中冷芒一闪,对着葛氏冷冷道:“葛氏你为妇不仁,我打你如何,
那葛氏布庄的事情还没了结,董舅爷刚刚上路,不如我送你去陪他如何。”
葛氏顿时哑口无言,只是不停的用眼神剜他。程少宫冷冷道:“你且等着吧。
刚才那只是利息,你如此对待我妹妹的帐,我们日后算。”随后拂袖踏步而出。
葛氏见程少宫走了,又对着程承父女吼道:“你们都是窝囊废吗,就看着我被打。他们大房的一个竖子都能打我了。”
程承淡漠道:“够了,你还嫌今日丢人丢的不够吗。”
却说嫋嫋的屋子里,萧母正盯着嫋嫋读书,嫋嫋已经快生无可恋了。
萧母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急就章》的前十句可曾记住了。”
嫋嫋双手抚着头,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道:“阿母,我饿了。怕是没有力气学习了。”
萧母回道:“阿母倒是觉得这饿一饿,脑子更清醒一些。”
这时程父端着一盘点心进来,道:“哎呀,读书也不急于一时嘛。来来嫋嫋,先垫垫肚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