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封建政权与部落制度共存的贫瘠世界,圣城军队的士官训练充满了时代特色。
9:30至11:30的两个小时是理论课程,其中主要包括了高压气枪的使用以及如何在战场上通过鼓声识别命令两个方面。
然后从中午12:00开始,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归属于实践课程,主要包括近身搏斗、军刀劈砍、长矛捅刺以及最重要的群战演练。
不过这里的群战演练可不是那种军队中以小队形式进行的对抗演练,而是系统学习如何在一挑九的情况下最大化解决敌人。
没错,对于圣城军队来说,作为合格士官的第一要义是要拥有打趴自己小队的武力,即使挑不过也要拥有在一挑九劣势下逃跑的能力,而这也成了樊平痛苦的根源之一。
痛苦的原因倒不是作为现代人的樊平无法适应圣城这种武力至上的培养方式,早在穿越之初发现这个世界的落后与贫瘠后,樊平就已经知道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自己唯有放弃某些曾经坚守的底线。
只不过放弃底线并不代表要放弃智商与审美,樊平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正与一群二货身处同一团队这个事实。
除了战争时期要求所有士官统一配甲外,训练期间士官的着装并没有严格的要求,如果能够俯瞰训练场地的话,可以根据着装清晰的将受训士官们划分成三个团体。
首先是人数最多、圣城出身的士官。他们主要是圣城内的平民,对于军队天然抱有敬畏,并且在几百年来的耳濡目染下已经形成某种习惯,着装风格趋向于单调统一,以灰白两色麻布衣为主,少有其他样式。
其次是人数居中、大部落出身的士官,参军前他们大多是部落里的战士,也因此在着装风格上偏向实用,主要是各式布甲,少部分配有铁甲。
最后就是人数最少、小部落或游民出身的士官,他们最初是以补丁衣服为主,极少数以天为衣以地为裤,着装风格勉强可以称之为罪域难民风,直到在某人的启发下,他们的审美才开始觉醒,着装风格出现剧变,逐渐趋向于群魔乱舞。
比如说正在与樊平对峙的那个青年。
肩膀上斜套着两条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黑圈,再配合上用炭灰在眼角处摸的眼影,硬生生的在这个封建时代弄出了未来工业社会重金属穿搭神髓。
“智多星军师,小心了,黑曼巴手里的这两颗尖牙可是相当锋利。”
青年双手持匕交叉在胸前,猩红的舌头微微伸出,舔舐着锋利的刃面,配合上邪祟夸张的笑容,神情里满是残忍意味。
而黑曼巴也并非是青年的真名,而是三天前青年为了表示自我的新生,决心舍弃姓名,并用传说中的毒蛇黑曼巴作为自己的代号。
以上表现用现代术语解释就是,由于罪域压抑的环境以及贫乏的娱乐,原本应该在青春期觉醒的自我意识被生存压力所打断,然后在如今圣城安稳的环境下,再配合上樊平闲着无聊的娱乐引导,导致曾经被打断青春期自我意识再次觉醒,俗称中二病迟发。
樊平冷漠看着面前的敌人,即使几天前在闲着无聊讨论如何有效震慑敌人时,樊平自己曾作出相同的动作,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用平静的内心去接受这堪称黑历史的具现。
说起来,今早填埋扎嘎废料的地方够大,再往里埋个人绰绰有余。
“怎么了,智多星军师,已经被我的毒蛇气场震慑到麻痹了吗?”
樊平静静注视着对面,直到青年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才缓缓开口道:
“你记不记得两天前,我给你们所有人的武器进行了淬毒。”
“阿巴阿巴。”
事实证明,由扎嘎血液提炼的毒药见效十分迅速,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让敌人留着口水失神倒地。
不过,樊平没有发现,就在他准备动手拖尸时,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八道身影,相互推搡着摆出类似特摄片里的姿势,闪亮登场。
显然,所谓的中二病迟发并非个例,甚至极具感染性,已经出现了群体爆发的现象。
“哈哈哈,不愧是智多星军师,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黑曼巴,但重复的手段对我们相柳组无效。”
顺着声音扭头望去,樊平看到了闪亮登场的八人,其中靠近边缘有个拿刀的汉子,嘴里念叨着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说完台词又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刀柄,不一会就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当然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另一头还有个摆三刀流姿势的成员,连台词都没念就已经倒了下去。
樊平这才恍然想起,当时淬毒的时候为了图轻松,是直接把所有武器丢到扎嘎血液浓缩池里拿根木棍搅拌几圈,然后拿出来晾干物归原主,那种只锤炼武器细致淬毒的工匠行为根本不存在。
这倒也不算是樊平故意为此,本来他就是被赶鸭子上架,根本不会什么淬毒,只是因为当时《水浒新传》编到了蜀地唐门夜袭梁山泊,其他人起哄想看看实体暗器,樊平搞不出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搞了个尝试性淬毒搪塞过去。
“不愧是智多星军师,居然不声不响解决我们三人。”
还没开打己方就已损三人,相柳组为首之人再也不敢小觑樊平,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神情中满是肃穆。
而另一边,樊平完全不想搭话,因为根据过往经验,这种情况下越是搭话对面就越是沉浸,最后最好的结果就是在生无可恋中被裹胁进去。
于是,樊平立马决定使用大招,结束这场闹剧:
“成大吃,打趴他们,今晚加餐。”
“老大,我来了。”
伴随着樊平的召唤,成大吃手里提着一个,腿上拉着两个,肩膀还扛着一个,以一副无可阻挡的姿态,冲了出来。
见强敌来袭,相柳组剩下六人不再犹豫,立马放下武器,冲了过去。
没错,说到底这只是军营的训练而已,根本不可能允许使用武器,带着武器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摆POSE,当然,偶尔遇到不懂行的人还可以成为“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示例工具。
看着乒乓作响的众人,樊平捂着脑袋开始思考,原本实践课程还是正常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平常的午后,群魔乱舞的征兆开始浮现,正义的教官决定扫清歪风邪气,还朗朗乾坤于清明,甚至放下狠话“除非能把他打趴不然——”。后面的话语就没有了,因为成大吃出手了,然后是教官团的组队单挑,再然后是成大吃晋升为代理教官,
想到这里,樊平看向成大吃的眼神愈加不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内心理性的那面在不停劝诫自己,反正都打不过不如选择原谅他显得自己大度,于是樊平选择遵循内心的号召,后退一步,然后直接一个助跑冲了过去。
“老大,为什么打我?”
“别废话,这是正义的群殴。”
当然,樊平自己还没有发现,眼下的局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成大吃的武力积攒了威望,但仅靠威望还不足以形成现在这样稳定的团体,直到樊平开始他的资本家大业,建设起扎嘎肉食品加工厂并招聘了士官家属作为工人,然后那些来源于小部落和游民身份的士官发现,自己本来仅能够养活两人的工资现在有了剩余,自己吃饱之余还能够接济圣城之外的亲友,于是食品加工厂成为了那些士官的共同利益,再配合上成大吃由武力积攒的威望,一个独立于圣城本土以及大部落的,由游民和小部落组成士官派别诞生了。
......
霹雳哐啷训练终于结束,樊平双手按在膝盖之上支撑住身体,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唯有哀鸿遍野。
这是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结果也是一如既往,所有人先是被成大吃打趴,然后樊平凭借着掌控后勤的优势,以一招眼神示意将最强的成大吃击倒,当之无愧成为了最终站立者。
但樊平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直到现在还双手生疼两腿打颤,一看就知道是打累了。
最后,体力不支的樊平也懒得保持站立姿态,直直躺在地上,双眼望着灰暗的天空,思维逐渐发散。
“这里是圣神注视之地,不是你们这些无信之民肆意妄为的地方。”
朦胧之间有喧闹声传来,樊平睁开眼,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麻布衣的少年,面容干净整洁,语气中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明显是个来自于圣城本地的新兵。
对于这种上门挑衅,樊平早已见怪不怪,说到底樊平这群人来自于圣城之外,与本地人有天然的隔阂,再加上如今并非战时,樊平一群人拿的军饷又都来自于本地税收,给本地人的感觉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着一群没有贡献却在白吃白喝的外乡人”,人性使然会遭受不待见。再加上成大吃前不久还把教官打跑成为代理教官,把外乡人的嚣张诠释的淋漓尽致,本土新兵看不惯上门挑衅完全就在意料之中,甚至类似的挑衅樊平亲身经历就有不下十场。
只不过稍微让樊平有些惊讶的是,眼前的少年表现太过稚嫩,之前上门挑衅的本土新兵都好歹都事出有因,比如说洗个澡的功夫衣服不见了、休息的时候放地上的装备被人当垃圾捡走之类,自带苦主上门的保命BUFF,再不济也是挑个自己主场或者十几个同伴组团上门,像眼前这种单独跑到别人底盘挑衅的愣头青,樊平还是头次见。
另一边,名为刘凯的少年表示现在内心很慌。
预想中外乡人突然发觉冒犯圣神而变得极度慌张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周围几个躺尸的外乡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将自己围在中间,那几双泛着红光的眼睛莫名的让刘凯想起来不久前,自己的队长也是带人过来挑战,等到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全都莫名其妙的不见,隔天外乡人那边就多了好几件纯白手工披风。
根据外乡人那边的人证和物证,衣服是队长在决斗时使用爆衣招式损毁了,说实话,刘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所谓的爆衣到底是什么招式,只能勉强理解成主动丢弃的,反正那帮外乡人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抢的。
而现在,刘凯感觉到自己即将与队长一样,要开始被动使用爆衣招式。
说到底,刘凯独身来此并非是自己有什么依仗,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闲着无聊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然后越想越气,脑袋一热就跑了过来,但事已至此,他还是想要尝试抢救一下自己,至少要保住衣服:
“以圣神的名义,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刘凯话音刚落,便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站了起来。
黑影一边左右晃脑,一边活动手腕,再配合脸上横肉挤出的狞笑,生动诠释着外地恶霸带众欺凌本土良家少年的罪恶图景。
巨大的黑影遮盖了刘凯的视线,给人一种慑人的威压。
而在注意到黑影面容的瞬间,刘凯立马来了个摆手摇头后退的拒绝三连:
“等下,身为军人私斗是违法的。”
“不,这是指导,是我作为教官应当担负的责任,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让圣城的花朵经历磨难茁壮成长,是我们教官义不容辞的责任。”
成大吃挺胸抬头站立原地,右手握拳轻叩左胸,行了个这个世界标准的军礼,就冲这煞有其事的威严气氛,就知道他一定在事前排练过好多遍。
对此刘凯深有体会,就在几天前自己还亲眼看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版本,甚至连当事人也没有变,也是眼前这个外乡人,自顾自的说完话后,也不等队长反应,直接一拳就把队长打飞,连带着还有旁边好几个同伴,然后便扬长而去。后面队长实在气不过,就又带人去找场子,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惨剧。
顺带一提,这台词和动作指导就是樊平,当时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有效利用身份合法揍人。
念完台词,成大吃也不管对面满脸拒绝的意思,先是右手按住其肩膀封住后退动作,然后举起左手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抡了过去。
“手下留人。”
樊平赶在血案发生前,抢先一步按住成大吃的左臂。
成大吃有些困惑的望向樊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制止自己,明明之前就叮嘱自己念完台词要立马动手,不能犹豫,还说什么犹豫就会败北。
另一边,樊平拉住成大吃并非闲着无聊没事找事,而是刘凯的话语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扭转当下局面的可能。
“好处还没压榨完,先也别急着灭口。”
不过由于刚刚画面感太过强烈,让樊平解释的时候不自觉的代入到恶霸身份中,好在他及时察觉到不对,立马咳嗽几声,转换语气: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要先听听他的遗言,咳咳,是听听他的诉求再做决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刘凯,我叫刘凯,第103届候选士官,职级火长。”
震耳的回答声在樊平耳边炸裂,毫无准备下他的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樊平严重怀疑对面在故意挑衅,甚至有种叫上成大吃来场混合双打的冲动,但想到等会还要借助这个工具人去实现内心猜想的可能,只能耐着性子选择原谅。
不过这是樊平错怪刘凯了。
没人能想象刘凯刚刚经历的绝望,身体完全被怪力压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巴掌带着风声呼啸而来,死亡的阴影在此刻将他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抡来的巴掌戛然而止,劫后余生下情绪难免会有些放纵,声音大点也是正常情况。
而现在,刘凯也感觉到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妥,立马开口道:
“不好意思,刚刚有些紧张。”
“没事没事,正好是个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音量。”
看着樊平大度的摆手安慰,在前后反差之下,刘凯内心骤然充满了感动,心里瞬间就给他贴上了好人标签,脸上不由回以善意的笑容,然后这个笑容在下一刻便骤然僵硬。
“对了,你刚刚说的公平决斗是什么?”
刘凯已经感觉到自己孤身前来太过冲动,现在只想立马离开再从长计议,但面对樊平的询问,又不敢说所谓的公平决斗是怕你们这帮外乡人不讲武德以多欺少而找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想了个不能现在就比的项目:
“我们以神赐之箭作为武器,进行小队演习。”
所谓的神赐之箭就是圣城对于高压步枪的称呼,圣城内使用的高压步枪都是由侍神之民从神座内带出,因此被圣城人示做神赐之物。
而小队演习则是百人队伍在固定场地中进行模拟攻防,当然,演习中使用的高压步枪都是漏气版的,射程仅有百米,冲击力只能达到玩具枪的水准,再配合上颜料弹,整个演习过程给樊平的感觉就是场真人CS,有一说一,樊平试过几次,还挺好玩的。
显然刘凯并非表现的那样愣头青,神赐之箭的形式能够最大限度规避成大吃这种个人异常武力对战局的影响,而小队演习的最低要求是百人,樊平这边人员根本不够,如果要进行必须招募本地士兵临时组队,这简直就是给对面掺沙子的机会,到时临时组队的士兵来个阵前起义,直接就从公平决斗变成正义群殴。
对此成大吃听完后都微微撇嘴,然后开始活动手脚。
自己这么憨的都能看出来这种形式决斗的不靠谱,按照以往经验,老大这会应该喊自己进行正义的群殴了。
“没问题。”
然而,意外就是来的如此突然,对于刘凯的条件,樊平居然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这下不止成大吃愣住了,甚至连刘凯也傻眼了。
天见可怜,刘凯没想着樊平能同意自己的条件,他原本意思是等对面表示拒绝后,自己这边再松松口,然后双方就决斗内容再来几回合唇枪舌战,再以再以“条件更改需要回去确认”为借口趁机开溜,到那时好歹也是肩负传话使命,不至于像队长那样,被人爆衣抬着回去。
但樊平突然同意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在反应过来后,刘凯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只不过还没等他酝酿出兴奋的情绪,内心就被转瞬而至的恐惧所笼罩。
成大吃已经抓住他的肩膀,眼睛正死死盯着后脑勺的位置,分外骇人。
清君侧三个大字此时正在成大吃的脑海里闪烁,没想到刚学不久的新词这么快就能用上,甚至还可以试验试验老大所说的物理性失忆手段靠不靠谱,即使不靠谱也没关系,到时候就说决斗内容是单挑,反正自己这边人证够多,容不得其他人耍赖。
而看着成大吃的反应,樊平知道,是时候要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大吃,把他放开,你要知道有些决斗,我们不能退缩。”
樊平深吸了口气,酝酿好情绪后对着众人高呼:
“我们在这里不仅代表的不仅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同胞,我们的亲友。”
“有些时候,我们退缩在他人眼中就代表着畏惧,圣城人会耻笑我们,耻笑我们的同胞,耻笑我们的亲友,然后居高临下的说,看,这群蛮荒之人不配掌握神赐之物。”
“所以,对于圣城人的决斗,我们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
“但这并不是为了证明我们比他们更强大,而是为了证明我们与他们一样,都拥有出拳的勇气。”
“即使胜利也不能骄傲,圣城历史中辉煌的胜利远超我们的想象,即使失败也不必气馁,我们亦曾战胜过他们。”
“我们从不退缩,就是要让圣城人正视我们,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人人生而平等。”
一口气喊完酝酿好的台词,樊平紧张的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场面完全死寂,正当樊平以为自己玩脱了的时候,震耳的高呼声传来。
“智多星”“巫医”“圣巫”“圣巫”“圣巫”
称呼五花八门,但不知怎么回事,最终逐渐归拢于“圣巫”二字。
此时刘凯已经完全处于震撼之中,樊平的身影在他面前逐渐拔高,成为伟人。
然后——
“如果决斗输了话,我们会立马恢复服装。”
刘凯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樊平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要求,说实话,有那么点煞风景。
“服装不要紧。”
“不,这是我们的诚意,如果我们失败的话,第二天立刻马上换回正常的衣服。”
刘凯不明白樊平为什么这么在意衣服,认真讲,他的内心对于那些衣服还有有点羡慕的。
但在樊平接二连三甚至咬牙切齿的要求下,刘凯还是带点茫然,点头同意了这个条件。
然后下一刻,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狡猾笑容搓着小手的奸诈面容。
“对了,既然这个条件没问题,那我们来聊聊彩头。”
噗嗤——,刘凯感觉自己内心刚刚建立的伟人形象出现了裂痕,然后为了找回刚才的感动,他开始尝试挽救:
“圣巫大人,军队里禁止赌博。”
“不不不,这不是赌博,这是以物会友,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你把彩头给我,我也会给你回礼。”
已经意识到不妙但内心依旧怀揣着渺茫希望的刘凯继续询问:
“圣巫,能先说下你的回礼吗?”
“圣城人不骗圣城人,这是我家乡的圣石。”
哗啦——,看着被熟练掏出并递到手里的石头,刘凯内心的伟人形象轰然倒塌。
“对了老大,既然绝对形式被对面决定,那么决斗的场地应该让我们挑选。”
“没问题。”
“好的。”
正在讨要彩头的樊平以及被残酷现实打蒙的刘凯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成大吃的提议,未曾想到这将带给他们的未来带来何等的痛苦,只不过一个是心理上的,另一个是肉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