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
......
长安,长安县,西街小巷。
春寒料峭,阳光灿烂。此时的长安城上空万里无云,今日应该是个好日子。
长庚睁开双眼,满是诧异地看向四周。空荡荡的屋子,一张书桌,桌上摆放着一瓶水仙,枯萎已大半。身下的床完全是由石头搭成,上面铺着张草席,蓬松的枕头裂开一道缝,里面的稻谷若隐若现。
“什么情况?”
长庚起身下床,凉风吹开窗户,一抹金色迎面而来,屋外的榆钱树迎风飘荡。仔细一听,远处时不时传来商贩的吆喝声。
走近书桌,看向花瓶,只见瓶下垫着一本古朴的书籍。没去多想,长庚想将花瓶移开,手指却直接穿透了白瓷瓶,触摸到了底下的书籍。稍作迟疑,长庚翻开书籍,空白的纸页上只有短短两句话:闭目,睁眼。世界再重合。
“......”
这情景超出了长庚的认知,索性跟着试试。闭眼的一瞬,世界变得寂静,听不见如何声音,黑暗如潮水般笼罩住整个屋子。忽的,点点星火乍现,在屋顶,在床边,再睁眼,星子又消失不见。连带着书籍一同消失。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长庚伸手拨弄着水仙,满脸无奈。
“已与当前世界接轨,航行者79号为您服务......”突然,脑海里响起机械的电子音,平淡的语调。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吗?”长庚不确定的问道。
“系统暂不支持用户穿越功能。航行者是由星空开发并研究而成的个人系统,在不改变历史进程的前旨下,投放用户意识,探寻生命的本质,收获最纯粹的力量......”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我该怎么回去?”长庚只想知道怎么回去,这样的旅行对于他来说,不如躺在床上小憩。
“看一场烟火,当一个过客。用户生命逝去,即会回归原本的世界,但系统仍希望用户能好好体验一次奇妙的旅途。”系统的声音变得温和,不再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长庚将花瓶举起,明媚的阳光打在瓷面上,炫彩夺目。
“还行,来都来了,至少得带点土特产回去吧。”
......
在屋里搜刮了一会儿,长庚怀揣仅有的几两银子,慢悠悠地走出家门。“砰”的一声,天边飞来一物,径直砸在围墙上,惊起一阵烟雾。烟里钻出个人影,边走边咳嗽,向长庚打着招呼。
“兄台,怎么称呼,吃了吗?”待到人影走近,赫然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年龄不是很大,剑眉星目,身着华服,尴尬写在了脸上。
长庚对着男子淡然一笑,开口道:“叫我长庚就好,兄台有没有伤着,还有你的......”雾气散去,一架银色的飞行器静静躺在墙边,形似展翅的鹏鸟,左翼表面损坏,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长庚顿时感觉到一丝违和。
看着长庚愣住不说话,男子快步向前,伸手晃了晃:“兄台,别慌,等会儿我会叫人来修的。快到正午了,我们先去寻个酒楼吃饭吧,吃完我再好好向你赔罪。”见长庚仍是不动,男子只得开口道:“兄台,你信我,南通商行就是我家的,你看......”
回过神来,长庚看着男子自顾自地说话,解释道:“兄台,我只是好奇你这飞行器,怎么会这么,这么有意思。”毕竟是初来乍到,长庚对当下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男子也不在意,笑着道:“兄台,忘记介绍了,我性顾,后接守诚二字,你也可以叫我阿诚。这是工坊新研究的飞行器,工部的尚书大人不太放心,特意让人弄了个体验版,先试试性能。我告诉你哦,可不是每一个预约者都能获得的,我可是喊了一条街的好友才帮我砍到呢。我们先去吃饭,边走边聊。”随着顾守诚一路闲聊,长庚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情况。
两人所处的大靖王朝,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大国度,幅员辽阔。王朝东与深海相邻,北方是极地冰川,人烟稀少。西面是沙暴的世界,各个异族部落的势力纵横交错,南方则是丛山环绕,常年弥漫着紫色的雾气。这个世界的科技在某些方面很发达,但大部分领域还没有进行革新。超凡的力量在近十年来已经开始显现,东海龙族呼风唤雨,西部异族蛮力无双,南面与北方也有着独特的力量体系。
“长庚兄弟,看你的打扮,你应该是外地来的吧?”顾守诚看着长庚外套上的涂鸦,倒也不奇怪,笑着说道:”你来得正是时候,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这几天晚上会有灯会,可以去逛逛夜桥,到时候还能看见画舫的姑娘,运气好的话,今年的花魁也会出现呢......”两人过了小巷,远远便看见孩童扎堆,围着一个正在表演杂技的小丑。小丑带着滑稽的表情,蹦蹦跳跳,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将手中的彩球分发给孩子们。
“顾兄,这?”长庚这下表示理解不了了,这个世界的发展着实出乎意料。
顾守诚也呆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兴许是南方传过来的吧,每个月总有些新鲜玩意儿传到长安来,不用太惊讶,你看他那满脸的涂料,一看以前就是跳大神的。”
“......”
走了近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府邸前,顾府二字熠熠生辉。不等长庚说话,顾守诚便领着长庚敲门进入。不曾想,门后躲着一大狗,见人进门便大口咬去,顾守诚眼疾手快,一脚踹飞大狗,正准备呵斥。旁边又闪出个少女,朝着两人做了个鬼脸,拖着大狗跑出大门。
“这丫头,也不小了,还这样胡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顾守诚叹道。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着急”,一位中年男子慢慢走出正厅,瞪了顾守诚一眼,接着又看向长庚,眼中有几分莫名意味。
顾守诚连忙解释道:“父亲,这是长庚。我试飞行器的时候,不小心撞坏了长庚家的围墙,我想让长庚来家里住几天,等修好了围墙再做考虑。说来,我跟长庚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呢,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