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慢,文佳小学总算毕业了,该上初中了,时间也来到了八十年代,大地上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大的就是公社解散,包产到户,还有就是允许在一定范围内摆摊了。
当地分到各家各户时,爸爸还笑着说,这下冬天我也得去捡粪了。
爸爸不用去捡,家里多养了几头猪,文佳给人看病换来的粮基本上都进了它们的大胃,家里的农家肥是有了。
带来的好处还有一个就是商品的流通,这种便利用在文佳的身上就是能很轻松的买到消毒用的酒精,针灸用的毫针。让文佳针灸的水准日渐完善,前世积累的理论知识,在这一世都一一实现。
还有就是物品丰富了,以往凭票买的布,现在可以成匹的买到了,物美价廉了很多。
妈妈的服装生意一下子没了瓶颈。可以放开手多做衣服了,前提要能卖的出去
爸爸也是春风得意,钱赚的容易了,妈妈的衣服越卖越好,编织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做了,但是爸爸把这个生计介绍给了几个叔叔,让他们来做。
几个叔叔一开始不以为然,家里的地种完了,也就报着试试看的心态做了一段时间,发现还是能赚到的。老姑也时不时的回家帮他们设计一些有用的样式。
奶奶虽然还是看妈妈不顺眼,但妈妈至那次发飙后再也没去过上房,奶奶也少了吵的次数,在爸爸把赚钱的生计又让给叔叔后,人也明显的和气多了。
老姑也总是劝她,这样下去,下面的几个哥哥不好找对象。没有天生的就想找不自在的人,在三叔、四叔一遍遍的跑市场拿回的钱越来越多之后,她的心态也变了,吵啥,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老叔还是不着调,大家都努力的想着把日子过好时,他还是一如既往混日子,这村混到那村,打架斗殴的事不断生,奶奶也骂,爷爷也打,但收效甚微。估计是到了判逆期了。
这天老师通知爸爸到学校去一下。
回来后,爸爸高兴的和两小只讲:“你们俩跨区考试都通过了,下半看就要到市里上小学了。”
当初填志愿时,一个是升本村小对应的乡初中,也就是老姨她们读的那个学校,但也是可以报市里的初中的,只是非常难考,分数要达到市里统考的前50名才可以。
爸爸和妈妈不太想两小只去城里读书,一个是不方便来回,还有一个就是两人太小了,不了解学校的情况,怕两人在学校出状况。但老师们一劲的鼓动让两人报考,理由就是有实力为什么不考好一点的学校。
文佳也想去市里,考虑的是学中医了,市里可以打听一下有中医传承的人,到时候可以跟在后面学习一、二。
传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的,必须积水成河,形成规模才能谈传承。现在学中医的人肯定有,只是处于封闭的环境下,信息不能互通。
前世这个城市出了一个很有名的正骨专家,还有一个蒙古大夫在前世大放异彩,他们那时候年纪也就五十岁,和文佳差不多同龄。
文佳关注是因为那个蒙古大夫专治疑难杂症,在互联网上很出名,他说他是家族传承,从没上过医学院,是他父亲手把手的教会他的。
那个正骨大夫估计也是家族传承。这个城市远不是看上去那样文化贫瘠。
可是在村里,无法打听到这些,城里近了,就能方便打听了,至于说交通不方便,文佳从来没想过要来回跑,为什么不住在城里呢,可以把家搬到城里来呀。
现在考试通过了,就是说服爸爸妈妈去城里的事了。果不其然,当文佳说搬到城里住时,爸爸的头摇的象拨楞鼓。
这怎么行呢,家里地在这,年年要种的,来回跑着种吗,也不现实啊!还有这大房子才盖完几年啊,不住人多可惜,去城里住哪?
是一堆问题,文佳就说可以租房子住啊。租个沿街的,妈妈可以开店做衣服,还可以卖一些小吃。房租一定能赚回来的。
爸爸还是不同意,说是明天去城里打听一下。
第二天,爸爸一个人去打听。两小只也没跟去,这种事情肯定好打听,甚至都不用打听,政策一放宽后,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在家门口自己就写个牌子出租用不上的房子。
果然,天还没黑,小耿同志就回来了,喜滋滋的:“别说,真有人出租房子呢,还不少呢,我看了三家,一家是在一个胡同的里面,三间屋,都是砖房;
还有一个是门脸房,但只有两间,都不大;最后那个在电影院附近,这个大,有四间呢,好是好,就是贵啊,一个月40。那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二十几,这老家伙要四十,真敢要,听说挂那两月了,问的人都没有。”
文佳一想,这里好,靠近电影院,说明人流大,放电影时也好做买卖,妈妈做衣服摆在明面上,看见的人会多,买的人就会多。
妈妈的想法和文佳差不多,她这个衣服是体验式的买卖,要看到,穿上试过才能成。这有的四间屋,试衣服就有地方了。至于贵,好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畴。这老大屋子,他们自己盖都好几千了,要你40,一点都不贵。只要生意好起来,这40块算什么?
爸爸的话刚落地,妈妈就说租电影院附近那个,把她的打算细细的和爸爸说了,爸爸也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有营生的话就不贵,就怕坐吃山空。
一想起家里的可以做买卖的东西,把贵的想法一下子冲走了。决定明天就去租下来,趁着还没开学,去打扫一下。至于种地,肯定有办法,现在庄稼地里还没活,先不用考虑。
租房子是夫妻两个一块去的,妈妈要去把把关,看是不是还有别的毛病没发现。
傍晚回来后,和两小只笑着说,都租好了,等打一些家俱就可以搬进去了。打家俱村里有现成的乔大爷,他们家爷仨都是木匠。
晚上小耿同志把人约好了,一夜无话。
租房子这事从头到尾两小只都没参与,只在家认真看医书,越看懂的越多,就发现要问的问题也越多。但苦于问不到人。
当乔家父子把家俱打好,开始搬家时,村里才知道,这耿大柱是要进城了,鉴于文佳的小神医名号,村里人还真有点不舍,这走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方便了。但也不能耽误人家孩子求学啊。
文佳她们上初中,老姨和老姑要上高中了,也要到城里去读的。这一听说哥哥姐姐要搬到城里,都来问搬到哪,大抵上是想问两个人的学校离那近不近,周末可以过去玩啊!
两人中考考的都不错,两人都考上了最好的高中,老姨学文,老姑学理。
老姨还好,家里有个哥哥考上了大学,老姑考上的通知一下来,奶奶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啊,好象老姑考的是大学一样。
不过,这个学校只要上了,好好学,考个学还是容易的,比小舅舅那个学校好太多了。
一说起小舅舅,这高考考了个中专,就在本市读,粮食系统的,姥姥也满足,两个儿子,一个差不多留省城了,一个留身边也不错。
这会子老闺女考上了重点高中,大学肯定是跑不了,他家终于是翻篇了,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搬家那天,几个叔叔都来帮忙了,自从日子没那么难过,只要勤快,混口饭吃也不难后,三叔,四叔和爸爸的关系就日渐好了起来。
再有老妹妹一直住哥哥家,由哥哥操心,他们就一心的干好活,赚钱娶媳妇。
说是搬家,其实也就一些换洗衣服,和能卖钱的手工品。
爸爸说他的东西不忙带,等到猫冬的时候再说。这次进城的大件也就是那台缝韧机了。
这时候也没有搬家公司,是托了贺叔的马车来拉的。
贺叔把她们送到地方,也算是认了门了。这时候生意反过来了,要贺叔有什么我们这里可以卖的,都带过来。这一、二两年赶集的人会越来越多,贺叔的生意靠自己会受影响。
妈妈这里可以合作的也就是一些吃的用的,别的也卖不动。
贺叔人实在,差不多合作了三年多,从来没出什么事,妈妈想着能合作还是和贺叔合作。不过一切得等安定下来看看啥可行。
这四间房,进深很大,前后有六米的距离,现在还没隔开,现在想着前后隔开,前面开店,后面住人,但看着跨度也有十五六米,后面全用来住有点浪费了。
就想着东面靠影院的两间全部拿来做门面,西面的两间后面隔出来当仓库,前面有阳光用来住人。兄妹俩一个门,但中间也轻隔一下。
这个隔不可能用砖头,太过浪费,就买一些杂木板隔了,快。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都是一个星期后了,再有二十几天就要开学了。
妈妈看着给两小只添置些东西。最紧要的是两人个子窜的有点多,衣服都不能穿了,要重新做。
妈妈要去这里的大商店看看。两小只也没什么事,就一起跟着了。
城里的商店物品明显要丰富的多,只卖布一项就有很多花色,有各种小碎花的,也有一色儿的白的确凉。
还有其他纯色的迪卡布,这时候的趟绒也有很多花色。妈妈看到小碎花的,就想扯几样给文佳做衣服。
文佳拉着妈妈的衣摆小声说:“能不能不做花衣服了,做点不一样的,我是初中生了。”妈妈笑着说那你看啥好,你指,我买。”
文佳选了一个水粉色,还有一个白色,给哥哥选的白的和蓝的。没办法,花色是多了,但是跟前世还是不能比啊!妈妈给他们选了一个黑底紫花的趟绒做鞋子。这时候家里的鞋子还都是做的,买的人少。卖的人也少。
回家后,妈妈忙着升炉子做饭,文佳整理布面,想着做些什么。哥哥看他的医书,时不时的还跟文佳讨论一下。
爸爸不用说已经回去了,家里现在还离不开人,地、猪这些还得爸爸来照看。
文佳在自己的小隔间里,打坐修炼,豆丁躺在小棉垫上吃瓜子。它长的太慢了,和文佳的功法一样。
到现在,文佳还是停留在第三式,也不是没有长进,只是每天吸收进来的元气运行周天后都被压缩进了气海。越压越凝实,文佳不急着练第四式,她等着气海里再也容不下时进行第四式。
第三式时不了解升级的危害,急着收意志碎片,结果昏迷了几天,这样了出的纰漏,她记得她没有用心的凝实运行在周天里的气息,顺势冲上了印堂,导致开天眼时昏迷不醒。
这是灵力不继的现象。第四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文佳还是想多做些准备再练第四式。
豆丁一直对文佳不好好修行,整天研究中医很不满。她不知道她是有使命和吗,这么浪费时间。
文佳却觉得做事情欲速则不达,修行一途不只修灵力,最重要的是修心,要做到万事不盈于心,不为外物所惑,不是灵力有了就可以,还是要在红尘中历练的。
易经文化讲究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啥叫无为,老祖宗认为人来一世,身上拥有一些预设的能力性能,但你能开启哪种性象,是随机的,这就需要判断力了。
太过功利,会得不偿失,按照事态的发展,最自然化的选择才能达到至善。
即使你选择当个坏人,也是因了你这一世须得这样的经历。
现在文佳似乎知道了结果,就奔着那个结果去了,其实不然,她该收好本心,觉悟神道,锻炼意志,圆满魂魄。
何况她来这一世是有因果的,如果这个果没有结好,是会留下业力的。
她有直觉,学习中医,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晚饭吃的高梁米饭,炖的豆角和土豆,虽然没有肉,但是妈妈猪油放的多,还是很香的。两小只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晚上,妈妈裁剪衣服。文佳俏皮的说:“妈妈,你做的好,没准我俩就成广告了,生意不用你去找,自己就来了。”
妈妈笑了:“行,那我就好好做,等你们给我招财了。”
也就两天时间,妈妈就给两人各做了一套衣服。
文佳的是白色小短袖,开片小翻领,掐腰带小兜,兜上还压了一个和下面的裙子一个颜色的小花,裙子是A字裙,直直的。整套衣服简单活泼,文佳很喜欢。
许是时间长了,文佳慢慢的回归童年。有这一世的填补上一世不算幸福的童年。即来之则安之。
哥哥的一套都是蓝色的,裤子到是没什么,衣服是立领,扣子用了两排,上下四个兜,颇有些像前世的陈真服。很显然衣服也盖特到了哥哥的心。
后面妈妈又每个人做了一套中规中矩的,不知道学样让不让穿啊。这可是城里最好的初中,万一有着装要求呢?
忙完两小只的事,妈妈就开始了她的赚钱大计,首先是炒瓜子、爆米花、滞黄豆、玉米面的发糕。这些看电影时吃的小吃,每样都做了一盆,按碗卖,一碗也就三毛钱。
晚上放的是一个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老电影。虽然是老电影,但是很受年轻人的喜爱,尤其是最后化蝶的结尾,看哭了一大票文艺青年。
妈妈的小吃卖的很好,不贵,还是先尝后买。前后两场电影差不多就卖完了。
影院里的是个悲剧故事,她们这里的是喜剧。为了她家的喜剧,影院里最好把四大故事演个遍。
进城后的序幕缓缓打开,生活中的故事粉墨登场,可以多点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