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仕眼角暴跳,喘着粗气,破口大骂:“黄口小儿,你说老夫说谎可有证据,就凭你一张嘴胡诌一气,当着陛下的面还敢污蔑本官真以为我女贞国好欺负?”
铿锵嘹亮的话音响彻众人耳边,诸多大臣们也是纷纷怒目相视。
荒谬,聊聊几句话而已,就敢断定说谎了,他们怎么没听出来刚刚的问答哪有破绽。
而且,赵文仕的言辞十分犀利,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两人的矛盾提升到了国仇。
司空锦南神情严肃,不悲不喜的盯着林云等待后话。
他不相信这小子敢胡诌一气,谎言终究是谎言纸包不住火,除非对方说的都是真没撒谎。
否则,他实在想不通到了现在这一步究竟哪来的底气还敢狂言无忌。
林云唏嘘口气,不卑不吭,略带讥讽:“赵大人,你既然想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赵文仕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断的怒呵道:“好小子,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证据,今日要是说不出个理来,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挽挽衣袖,双眸充血,不知情的人绝对会被这逼真的演技所折服。
不过,林云身为当事人又岂能不知道真假。
这厮脸皮真够厚,一本正经的撒谎,怕是连他自己都信了吧?
“林云,别藏着捏着了,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不然可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
司空锦南板着脸,不耐烦的催促。
不仅仅是他,大臣们也是如此,他们很想知道林云究竟有何底气。
“启禀陛下,赵大人勇气可嘉,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这一点在下十分敬佩!”
“你......你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休要在此拖延时间!”
赵文仕捂着胸口,气得脸色一片青。
他想不通,这小子想干嘛,明明没有证据,为何还敢堂而皇之的大放厥词。
林云嘴角微翘,耸了耸肩,凑近一些:“你刚刚说我到那日城门坏了还无人进出,那么我想问问城外酉时的狼烟是谁放的?”
赵文仕心中咯噔一声,好死不死他居然忘了这一茬。
狼烟,当日还以为对方是在求救,没想到这才是他真正用意,好深的算计居然整整快了自己三日。
殿内,众多大臣们隐隐有所明悟,他们也的确收到消息当日有狼烟升起,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林云提前算计好的一环。
这小子够妖孽,未雨绸缪,料敌先机,这样的人为何不是他们女贞国的人?
“赵大人,我知道你可能还有不服,是不是想说狼烟或许是别人放的......对!!!”
“哈哈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刚刚说过当日无人进出?”
林云一脸的戏虐之色,走进了些,提了句醒:“你是不是还想说就算有狼烟也不一定是我放的......对!!!”
“对你个头,对对对,真敢说?”不屑的撇了撇嘴,话锋陡然犀利道:“启禀陛下,当日狼烟乃是我燕国特有,燃烧的废料至今还在城外,相信赵大人应该没来得及让人清理干净!”
“你......你什么你,在下当日早在酉时就已经抵达,可你却偏偏非要撒谎城门坏了,还故意开一个狗洞想要羞辱我朝引起两国大战究竟有何居心?”
“我......还想狡辩,证据确凿,相信大家伙眼睛都是雪亮的,你这个欺上瞒下的狗官,撒谎还要连累九族?”
“混......你的确很混账,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亲人,我真相不明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噗......这就受不了了,我话还没说完,你要不要醒醒在听会?”
赵文仕气的口吐鲜血,重重的晕厥在地。
太狠了,得理不饶人,伤口上撒盐,早知道会有今日他就不该招惹对方。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仅他要死就连九族也得跟着遭受牵连。
大臣们纷纷面露惋惜之色,对于林云也感到深深忌惮。
“来人,摘了赵卿家的顶戴花翎,立刻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司空锦南大喝一声,处理了赵文仕再度看向林云。
他没有说话,眼眸渐渐深邃了些,庄严的面庞划过些许赞赏。
林云不自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突然被对方这么盯着多少有些不适应。
随即,还不待他开口询问,便被一道话音打断:“林公子,你的文采、智谋、心计老朽佩服,年轻人想要崭露头角这是好事,但锋芒太过只会让你过刚易折,听老朽一句劝收敛点对你有好处!”
“过刚易折?”林云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道:“这位前辈,你是何人,没看到在下都是被逼的就敢在这里信口开河?”
“老夫儒门庄子,我仅仅是给你提点建议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
“庄子?”
林云眉峰斜挑,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他刚刚进入到京城之时,王家兄弟曾将自己掳走过,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大皇子派人干的想要除掉自己。
不过,事实跟他想的却完全不一样,王家兄弟背后另有神秘指使,经过流沙的调查正是一位来自于女贞国的使臣。
不巧,当时的自己诸多事务缠身也没来得及过多去想。
但他却隐隐有所猜测,或许从哪个时候起儒门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而且,不久前他还探查到了另一件事,箭侠和千面跟自己无冤无仇不可能平白无故要杀他,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人在秘密谋划想要趁机将自己斩杀于女贞国之外。
当然,他并不知道真正的主谋是谁,可庄老为何要故意针对自己,如果是对方在幕后谋划这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林云深吸口气,越想越有可能,声音嘶哑的道:“庄老,我也给你一个建议,做人安分守己些好,泥菩萨还有三分火可莫要引火烧身!”
“哈哈哈哈,你胆子不小,还敢威胁我?”浑浊的眼眸划过缕缕寒芒,回应而来的却是一记冷眼:“晚辈不敢,就事论事,总不能只许庄老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两人四目相对,渐渐的燃起了火药味。
殿内,大臣们惊了一跳,古怪的看着两人,谁也想不明白林云究竟怎么招惹到了庄老。
阳虎虚眯着眼,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他知道一些内情。
狩天成双眸闪过一缕惊芒,幻灭不定的光泽仿佛看到了什么却又有些不太相信。
“够了!”司空锦南神色不悦,制止两人争吵,话锋一转:“诸卿,择婿一事你们还有什么看法?”
“启禀陛下,此事我有异议!”
“说来听听?”
“在下认为择婿的规则应该改改,如果是武斗不限制年龄身份那就没必要进行了,倘若文斗是否应该规定不得一败唯有力挫群雄者才能让人心服?”
狩天成侃侃而谈的道来,他这话也引起不小争议。
武斗的确有些不妥,文斗是否要求苛刻,想要力挫群雄还不能有一败这根本不可能。
林云暗暗松了口气,他正愁自己应该怎么输就送来了枕头。
下一刻,就在众朝臣们激烈讨论之时,一道清脆的叫喊声陡然响起:“陛下,这个提议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