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皱了皱眉,看着请帖,不解的道:“此物,是给我的?”
几人摇了摇头,对视一眼,苦笑的道:“师尊,给我们的!”
“你们?”林云漆黑的眼眸微微颤动,颇为随意的摆摆手:“既然金大人有请,你们前去便是了!”
宋八面有些不太确信,追问一声:“真去?”
这封请帖恐怕不仅仅是宴请这么简单,他们本以为师尊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居然这么痛快的应下。
林云扫视了一眼几人,大度的道:“人生的选择有很多种,金大人权倾朝野,你们有想法正常!”
“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绝不敢有二心!”齐修远矢口否认,其余两人点点头:“师尊,我们也是如此,绝不会背叛您!”
看着几人坚定的神色,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不是他的留不住,是他的也抢不走,金魁想要单独宴请三人无非就是想要拉拢。
但对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齐修远心如磐石绝不会为外物所动,马成功虽然没有那么坚定却也不会背叛,宋八面这厮阳奉阴违真要是叛变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行了,金大人是我的上司,你们不能不给面子!”
“学生明白”
“对了,官场里面的水很深,能不喝酒最好别喝!”
“弟子遵命!”
简单叮嘱两句,欲要转身离去。
不过,还不待他走出几步,便被齐修远拦了下。
“师尊,弟子有两个疑惑可否解惑?”
“什么?”
林云有些不解,狐疑的盯着他。
齐修远沉思了下,侃侃而谈道:“听闻,民间兴起了一个名叫伐帝盟的邪派,为何陛下没有立刻派人将其铲除掉?”
“伐帝盟?”再一次听闻这个名字,林云略作叹息的回应:“陛下不出手,原因有两点,你们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还请师尊解惑!”
“其一,朝廷的情报机构不完善,办事效率也烂的一塌糊涂,伐帝盟存在这么久居然还没抓到那名书生盟主,一旦将其控制住伐帝盟便会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其二,今日之前陛下不能动手,天干大旱,民不聊生,百姓们本就哀声怨道,一旦大规模的出手,天底下人会怎么想?”
林云言辞犀利的询问,齐修远三人猛地惊醒。
正如他刚刚所说,倘若陛下出手了,那便坐实了暴君的名头。
宋八面鸡贼的眼眸一转,似笑非笑的询问:“师尊,如果让您出手,多久可以擒贼?”
“我出手?”林云眉峰斜挑,沉吟了下,保守的道:“三日,擒贼足以!”
他这话一出,几人张大了嘴,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仿佛生怕自己听错了似的。
朝廷追查了这么久都不见效,林云竟然敢说三日便可擒贼。
宋八面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也不可能。
马成功犹豫了下,微微张嘴,却又闭上。
齐修远很快的恢复镇定,眼眸深邃,没有质疑,他对于林云的信任出自本能。
别说三日擒贼,就算是一日擒贼他也无条件的信服。
“师尊,您曾说红薯乃神物,此物究竟有何神奇?”
“红薯?”
林云嘴角微翘,看向三公地,自信满满道:“此物一旦出世,天下再无难民!”
“什么?”三人忍不住的惊呼,林云轻轻压了压手:“你们信不信,等到红薯出世,每亩地至少二十石?”
“......”
“等着瞧,过不了多久你们会开眼的!”
“......”
“我乏了,你们也都早点去回去休息!”
看着几人神色怪异的表情,林云也懒得多做解释,头也不回的消失于此。
不过,他虽然走了,几人却傻了,即便是齐修远也感觉到有些震撼。
他不是不相信林云的狂言,而是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宋八面忍不住的询问:“两位师兄,你们认为可能吗?”
齐修远肯定的点点头:“当然可能,师尊不会骗我们!”
说罢,调转身形,离开此地,也不理会两人满脸复杂的神色。
......
暖阁,七爷皱了皱眉,神色不太好看。
半月,整整搜寻了半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找不到一个小小的伐帝盟盟主所在。
“权倾,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个解释?”
“陛下,奴才已经发动了所有人手,就连顺天府也在一起寻找,但每次快要抓住他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爷虚眯着眼,声音嘶哑的道:“无影无踪,他能遁地还是飞天,你们这么多人都被耍的团团转?”
权倾咬了咬牙,连忙开口解释:“下边来报,说是每次追到城北,余飞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城北?”七爷深邃的瞳孔一凝,沉吟片刻,不悦的道:“既然知道他在城北,那就掘地三尺就不信他能人间蒸发!”
“奴才斗胆,未经准许,搜了江家!”
“找到了?”
“没找到!”
权倾苦笑一声,不用七爷叮嘱他也知道掘地三尺。
不过,即便如此,仍旧未果,就连江家都被他搜了个遍也未曾看到半点人影。
“罢了!”七爷摆了摆手,嘴角吐口浊气:“传令,让九门提督看紧城门,只要他还没出城总能找到!”
“遵命!”
“对了,朕听闻太后的仙桃被偷吃了?”
权倾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七爷冷哼一声,不需要问他也知道,有胆量偷吃太后的仙桃,除了那哥俩就没有别人。
“陛下,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何事?”
“金大人邀请齐修远、马成功、宋八面他们三个明日在四方楼一叙!”
权倾提了一嘴,点到即止。
这种事每三年都会发生一次,每一次的状元郎都是被拉拢的存在,但这一次的状元郎却偏偏是林云的门生。
“明日?”七爷抬抬眼皮,盯着对方,浅笑的道:“听说四方楼的手艺不错,朕倒是也想尝上一尝了!”
“陛下,您的意思?”
“馋了!”
说罢,缓缓起身,消失于此,权倾心照不宣的没有多嘴。
这哪里是馋了,分明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