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问起,方清平也有些骄傲之色,说道:“此人便是下官的孙儿,名为方山虎。”
太子饶有兴致的问道:“老先生家中都有何人?何不给我引荐引荐呢?”
太子李川知道方清平是真心归顺自己,他的家人可以成为自己的心腹,自然要重用。
方清平也不傻,太子让他引荐家人是什么意思他比谁都清楚,赶忙点头,随后朝着门外喊道:“来人!速速去把方震和方山虎叫来拜见太子殿下。”
不多时便进来两人,为首者便是方震,因为太子见过另一个,那便是替自己挡箭的方山虎。
两人跪下后为首者喊道:“草民方震携子方山虎,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李川闻听方震说“草民”心中也挺疑惑,难道他没在这原州谋个一官半职?
通常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会称“下官”,太子李川虽然有疑问但是也赶忙说道:“二位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太子李川打量了一下二人,方震人到中年,身材壮硕,眼神坚毅,性格也很沉稳。
方山虎二十左右,体型彪悍,站在那高出方震半头,像个铁塔似的。
太子李川打量他时他居然也在打量太子,四目相对时他才尴尬的笑了笑把目光移开。
太子笑道:“今日承蒙你为我挡了几箭,李川在此谢过了。”
方山虎嘿嘿一笑,说道:“嘿,当时也不知道是太子您和我爷爷做的戏,见有刺客敢在我方府行刺太子殿下,这还了得?
太子要是在我方府被刺的话,我爷爷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是做的戏,我说嘛,在原州还有人敢在我方山虎的头上动土?我……”
方震咳嗦了一声,方山虎回头看了眼他爹也讪笑的看了看太子李川,随后住了口。
太子李川饶有兴致的问道:“在原州没人敢在你头上动土?你是太岁吗?”
方山虎看了看他爹方震,方震紧闭着嘴不说话,太子问话方山虎还敢不回答?
方山虎搓了搓手,支支吾吾,说道:“咳……就是……唉”
方震看着这个儿子都觉得尴尬,还没人敢在你头上动土,这要是在别人面前你吹吹牛也就罢了,在太子面前说这话你得多狂妄?
方震接话道:“太子殿下莫怪,犬子自幼练武,学了几招庄稼把式,不知道天南地北。”
太子李川笑道:“我看方山虎的武功倒是很好,你们也坐,不必拘谨。”
方震和方山虎看了看老头子方清平,方清平说道:“太子让你们坐你们便坐吧。”
两人坐下后也不再那么拘谨,太子李川看着方震问道:“你刚见我时自称草民,你没在原州谋个一官半职吗?”
方震说道:“回太子殿下,我没做官,如今开了家镖局,我和方山虎父子二人靠着镖局走镖为生。”
太子李川心道这方清平可是这原州的刺史,怎么没给这儿孙谋个一官半职呢?
像方震这种沉稳还有武艺的人,做个武官绰绰有余啊!如今父子二人经营着镖局,这镖局的生意不用问也知道不怎么样,否则这方府还能光修大门、围墙而不多盖些好的房舍?
方清平也看出来太子的困惑,解释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安排的。
我初任原州刺史时我儿方震也才二十来岁,一直跟在我身边。
当时我刚到原州时这里乱的很,人们白天为农晚上为盗,猖獗的很。
我既然任这一方长官自然要治理,其实说到底老百姓不过是想过安生日子,谁想天天吃刀头舔血的饭?
可是治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还算对这原州有些功劳,几年以后这里的老百姓吃饱穿暖后也就不再上山当盗匪了。
剩下的盗匪便是真正作恶多端的人,这些年原州也有了些钱财,我也是下决心治匪患。
我便在这原州境内开始了大规模的剿匪活动,那些作恶多端的盗匪几乎都被我法办了。
这些盗匪作恶多端法办了也是应该,但是他们的孩子年纪尚轻,确实是生在土匪窝,可是还没做过什么恶事。
对于这些盗匪的孩子总不能赶尽杀绝,他们年轻幼小又没做什么恶事,不该因为出生在土匪窝就受牵连,可是怎么处置也很困难。
这些土匪的孩子,他们不会务农,也不会经商,如何生活?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岂不是又都成了土匪?
这些人自然不能安排到衙门里,我把他们那些到了年龄的孩子都送到了军营,到了那儿他们也就都老实了。
最后只剩下一批更小的孩子,连去军营当兵的年纪都不够,正巧我儿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我便让他开了间镖局。
剩下的这帮孩子便都安排在了我儿的镖局里,这群孩子现在也已经长大,有些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营生,有的依旧在镖局,靠镖局走镖为生。”
太子李川也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方清平恩威并施,从这点就能看出这确实是人才,怪不得右相杨平一直保着他。
这镖局开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为的是养着这帮土匪后代,也难怪这作为一方刺史方清平一贫如洗,敢情他那点官俸还得拿出来补贴镖局,养着这么一大群盗匪的孩子,但是此举也是彻底断绝了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