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梳洗一番,换了朝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此时杨平已无半点老态龙钟之相,眉宇间隐隐有杀伐之气。
朝堂之上,杨平当即上奏道:“如今秋收在即,西边朗月国蠢蠢欲动,每逢秋收时节他们都要大肆劫掠一番!
老臣建议太子当出朝堂而入青州,有太子坐镇,边关将士必定用命,一来扬我大夏国军威,二来也使得青州百姓的收成不被朗月国劫掠。”
右相说完后很多大臣开始附议,各言太子镇守青州的好处。
左相刘师权此时站出,说道:“朗月国每年都会劫掠,虽然有我军相护,可仍无法避免!
朗月国多骑兵,我军将出城追赶时,骑兵已经走远!若是追击的话,我大夏国骑兵不如朗月国骑兵,必会折损惨重。
太子乃一国之希望所在,若是朗月国得知太子在青州,贸然攻城劫杀太子呢?太子岂不危险?太子千金之躯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此时也有很多朝臣附议,七嘴八舌的说着太子去青州的坏处。
右相驳斥道:“正因为如此才该让太子前往,一国太子怎能不知晓边关战事?
太子久居南阳不知边关将士之苦,正该利用此时好好体味一番,如此磨练亦利于太子。”
礼部尚书文章此时站出,说道:“臣亦认为左相所说有理,太子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刑部尚书赵奢站出,喝问道:“太子坐镇青州,历练一番岂是坏事?
太子入青州而已,怎么就立于危墙之下了?”
此时右相眼中闪着寒光,盯着文章问道:“太子坐镇青州便是立于危墙之下?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危墙之下?你是他刘师权的学舌鹦鹉吗?
文章,你去年挪用礼部官银到了而今尚未归还,限你三日,三日后若还不清必定治你重罪!”
文章此时也战战兢兢,他确实想表现一番,可没想到右相杨平直接点名道姓拿他开刀。
文章此时是真的怕了,这老头真要借着挪用官银的事收拾他的话,刘师权也保不了他。
文章此时脑门上全是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朝着右相杨平连连拱手,而后赶紧退了回去。
此时朝臣看的明白,右相杨平此时心意已决,而且尽显权臣之风,谁此时反对他的话都会被他针对。
收拾文章便是杀鸡儆猴,右相杨平既然当众说出文章挪用官银的事那便是真要动手,刑部敢不立刻就办?
右相杨平手里有刀,拔了出来让你看见,可是却没砍下去。
说文章挪用官银不过是好听罢了,若是说他贪污官银的话,他那颗脑袋明天未必能挂在脖子上。
给他三日时间,也算是右相杨平给他留了点情面,吃进去的官银再吐出来,以后说话小心些,这次右相杨平就算是抬手饶了他!
杨平的门生可不在少数,此时也赶紧附议,朝中立刻有大半朝臣同意,左相刘师权和小半朝臣眼看着也无可奈何。
朝臣就此事开始议论,场面乱哄哄的和乡下大集也没什么分别。
左相刘师权接口道:“我等皆是为了太子着想,想必皇上心中更有良策。”
左相刘师权也有些意思,把球直接踢给了皇上,实际上也只能这么办,他们可以吵,但是拍板做决定的还是龙椅上的那位。
大夏国历代皇子皆不出南阳,太子更不能出南阳,为何?
太子一旦出南阳的话可能就会迅速收拢人心,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太子虽然是皇上的儿子,可是为了皇位造反杀老爹的少吗?
皇上破例给李梓封王是左右刘师权鼓捣的,今天太子出南阳也是破例,可是刘师权却不敢说这些,毕竟是李梓破例在先。
皇上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李梓,如今李梓已经是南阳王,虽然皇上并未放权,但是也在朝中。
杨平面不改色,可是刘师权却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盼着皇上开口询问李梓,倘若皇上问李梓的话,李梓自然不会同意太子去青州。
可是皇上看了李梓一会儿并没开口,转头又看向太子李川,问道:“川儿,西边青州不比南阳,边关苦寒之地,你可愿去?”
太子李川接口道:“儿臣愿去,儿臣自幼长于南阳,如今也该去边关锻炼一番。”
刘师权此时也默默的叹了口气,皇上到底是皇上,他根本不惧太子,他有大气魄、有无敌心,根本不担心太子造反。
他如果问李梓的话便是他不同意太子出南阳,至于是担心太子造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也没法猜测。
可他问李川的话便是他同意太子出南阳,他不担心太子造反,这是放任太子发展势力。
皇上笑道:“也好,太子岂能不知战事?你如今的年岁早就该去边关锻炼一番,幸好现在也不晚。”
太子李川接口道:“儿臣领命,儿臣不在时也望父皇福寿安康。”
皇上朝着太子李川一摆手,示意他退下。转头看向左相刘师权,说道:“左相言重了,边关锻炼一番而已,青州不是危墙之下,朗月国也不是虎狼之国。
太子在青州坐镇,虽然朗月国未必不敢劫掠,可是边关将士必会受到鼓舞。
朗月国明知太子在青州也断然不敢打太子的主意,左相多虑了。”
左相刘师权点了点头,说道:“臣也是担心太子安危,但是皇上所言甚是,确实是臣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