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神鞭,其实也是一件须要持宝人涂上自己的血,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的法宝。
不过,姜子牙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
现在,打神鞭吸纳了他的血,在他的手中颤抖了几下,并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转瞬即逝。
他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当即醒悟——原来,这打神鞭是一件血祭型法宝!
只是,他不知道,打神鞭的特殊功能到底是什么。
看来,只有实践一次,才能弄清楚。
于是,他左手掐诀,祭起打神鞭。
打神鞭飞速攻向徐平的面门。
徐平急忙把铜锤架在面前,护住面部。
打神鞭击打在铜锤上,发出一声锵鸣。
子牙首次进攻受阻后,立即开始第二次、第三次攻击。
打神鞭的攻势如疾风暴雨一般,徐平想用一柄铜锤挡下每一次攻击,却是力不从心,一不小心,右肘被打神鞭击个正着。
打神鞭本无锋刃,却从徐平的肘部穿了过去!
徐平心下大惊,定睛一看,见自己的右肘处的衣物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看不到血肉,倒是有一团粉尘在随风飘散。
接着,他的半截右臂便从袖子里掉了下来,随着铜锤,坠落到山下的树林里!
子牙望着断臂的敌人,心里也是十分惊诧。
原来,打神鞭受血祭之后,表现出来的特殊功能是:一旦击中敌人的身体,可以使敌人的伤处化为齑粉!
十二个平都山炼气士,都怔怔地凝视着姜子牙。
徐平对子牙又恨又惧,颤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虚宫门人,姜子牙!”
“玉虚宫!”
徐平的十一个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走!”徐平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子牙出声叫住徐平。
徐平保持着背对子牙的姿势,没有动。
子牙道:“我奉劝你们,今后还是不要依仗人多势众,就仗势欺人。否则,你们迟早会自取灭亡!今天,就是一个教训!”
徐平一言不发,飞到山下,找到铜锤,把它收入豹皮囊,然后带着一众弟子,灰溜溜地往东方飞去。
子牙望着这群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而后转过身,看向雷震子和韦护。
雷震子仰头看着子牙,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韦护却是神色严肃,道:“仙长,我想拜你为师!”
子牙把打神鞭和杏黄旗收入豹皮囊,问道:“为什么?”
韦护道:“只有拥有过硬的实力,才能保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之前,我非常弱小,连雷震子的父母都保护不了。现在,我想变强,变得和仙长一样强,然后保护雷震子以及天下的好人,让他们不会再受到伤害!”
子牙轻轻颔首,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不能收你。”
韦护问道:“为什么?”
子牙道:“以我的道行,还达不到收徒的标准。况且,我在忙着寻找明主,没有时间传授你仙术。你可以去灵鹫山,找我的师兄燃灯道人拜师,他有千百年的道行,你若认真修习,必能学到一身的本领。”
韦护问道:“灵鹫山在哪?”
子牙道:“在此地西南方向。我可以带你去。”
韦护道:“自己的路自己走。我要自己去。”
子牙道:“此地距灵鹫山约有千里,我用坐骑带你去,只须一两个时辰就能到达。你若是走路去,岂不是要花费许多时间,吃许多苦吗?”
韦护道:“不管路途多么遥远,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终会到达目的地。只有这样,才算诚心。”
子牙注视着倔强的少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年,年幼的自己正是凭着这一股劲,跋涉数千里,爬上昆仑山的。
子牙扭头看了一眼雷震子,然后问韦护:“他怎么办?”
韦护道:“我会带着他一起去灵鹫山。”
子牙从怀里取出装着黄金棍的豹皮囊,递到韦护手上,道:“这是属于雷震子的东西,麻烦你好好保管。”
韦护把豹皮囊放入怀中,道:“仙长放心,我会用心保管的!”
子牙道:“雷震子长相怪异,异于常人,我想,路上会有人对你们施以白眼。”
韦护道:“没关系,我不在乎!仙长保重,我们去了!”
随后,韦护抱起雷震子,踏上洞口外的山路,下山去了。
雷震子趴在韦护肩头,一边舔着自己的一根食指,一边回望子牙。
子牙也望着这个神态天真的小怪人。
直到二人的视线被翠绿的树木阻断。
子牙把视线移向东北。
远处青山连绵,白云飞舞。
该动身继续前往南都了。
他从豹皮囊里召唤出四不相,翻身骑上,径直飞往东北,赶在日落前,来到南都城下。
经过守城士卒和宫门卫士的通禀、带路,他终于进入南伯侯宫中,来到一座大殿上。
殿上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对子牙道:“我是南伯侯之子鄂顺,不知仙长来此,有何贵干?”
子牙问道:“南伯侯不在吗?”
鄂顺道:“仙长有所不知。前日,南伯侯接到了一张大王命他进京的诏书,随后就动身赴京了。”
子牙道:“原来如此。我有一件要事想和南伯侯商议,既然南伯侯不在,我等他回来再和他讲。”
鄂顺道:“仙长可在城中馆驿住下,一切食宿都由我来安排。”
子牙道:“我已掌握辟谷之术,无须饮食,只要世子给我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住所就可以了。”
随后,子牙便在一名卫士的带领下,离开南伯侯宫,住进了馆驿。
……
西伯侯姬昌接到诏书后,即刻启程,终于在二十三日后,到达朝歌,被安排住进了一处馆驿。
姬昌本想以散步为借口,出门去找东伯侯姜桓楚,把其女姜容已死的事情告诉他,让他逃离这龙潭虎穴。
不料,驿官竟以近日城中匪盗猖獗、出门会遇到危险为由,拒绝了姬昌。
又过了三日,一道诏令传到馆驿,命姬昌速速入宫赴宴。
于是,姬昌在一群卫士的护送下,离开馆驿,进入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