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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抗的试验场地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中是迷茫的,充满痛苦,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却将他困在了这里。

    “因为他一定要给予自己一个定义。”

    郑家裕所说的问题高歌的记忆中曾听到过,这个答案是一个男人告诉她的,一个满分的答案,并不是因为问题而衍生出了答案。

    而是这个答案,衍生了问题,郑家裕所问的,就是其中之一。

    很久以前,在高歌清晰记忆的尽头就知道,自己失去的过去一定有一个或几个对她影响非常深刻的人。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无法主动回忆,但在触碰到某些关键因素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来一星半点。

    这种情况在她按照系统要求频繁接触畸形后尤为频繁。

    “谁向你提出的这个问题。”

    郑家裕根本不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但他就是觉得高歌说的是对的,或许是因为她疯狂的行为震撼到了他。

    “是院长,每一次治疗都要会回答问题,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很难,比如这个问题,我几乎给出过无数个答案,但没有一个正确,我甚至怀疑,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对与不对都取决于院长。”

    高歌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她也没有回答正确,答案,是出题人告诉她的。

    至今她也没有太明白其中的意义是什么。

    全都当做无聊的插曲。

    “走吧,咱们该研究研究怎么出去了,这个地方,我待够了。”

    郑家裕还在犹豫,多次的尝试多次的失败才能让他明白疗养院中的规则。

    犹豫了片刻,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金属勺子,追上了刚刚打开病房门的高歌。

    不知道为什么,高歌身上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不热烈,不激动……但向往于那些不知名的人自然会靠近她。

    像是一种本能。

    查房结束后走廊中很安静,只有护士站有一个护士值班,每两个小时换一个人,为什么换岗这么频繁郑家裕也不清楚。

    不过比起那些,高歌更让他关注:“你真的不会觉得很疼吗?”

    高歌瞥了他一眼,无所谓:“还好吧,能忍受的基本就能忽略,你没踩过高跷吗。”

    没踩过也见到过,郑家裕喉结上下滚动,但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之处吧!

    郑家裕目光慢慢坚定,用力一掰,勺头和勺柄就分开了,尖锐粗糙,如果是要害的话是能捅死人的。

    郑家裕决定要暂时做这个女人的保镖,他们之间这样也算是互相救赎吧。

    他有什么丰富的内心活动高歌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刚才她已经去看了一眼精神房间。

    鲜活的房间有一角变得暗沉,甚至有腐烂的倾向。

    “这就是精神房间的坏死吗……”

    “我当时只是放松了一瞬间,如果我彻底放松,不出六个小时精神房间就会全部坏死了。”

    血雾掩埋的深处究竟有多大高歌并不清楚,也许很大,也许只有一个房间。

    “在疗养院的夜晚降临后,即使我刻意去阻碍也无法完全阻止坏死,但是速度很慢。”

    不知道坏死的房间多久才能恢复活性,但系统资料说要很久,那应该就是真的很久。

    在除了这个手段没有更好的方法之前,可利用的房间坏死一点都是巨大的损失,甚至可以说是重创!

    高歌本想在待两天,但在注意到这一点后立刻就推翻了保守想法。

    路过了几个房间,高歌都隔着门心玻璃看了一眼,没有粒子流露。

    “奇怪了,夜晚畸形需要进食,但却用药物抑制病人夜晚的精神活跃,早,这种行为太矛盾了。”

    就像要吃饭了,却把锅砸烂了。

    “这不像是一群畸形的狂欢舞台,更像是一种矛盾的实验,或者是有谁在刻意的对抗。”

    郑家裕用不吃药这种行为来对抗院长,虽然院长没有任何损失,但郑家裕的心理因为这种行为得到了满足。

    实际上。

    郑家裕不吃药的这种行为反倒助长了畸形的欲望。

    “其中的关键点就是反抗。”

    高歌眼中的疑惑逐渐清明:“如果畸形因为吃不到粒子而反抗就势必会打乱舞台内已经搭建的近乎完美的情景。”

    那样就约等于打开了监狱的大门。

    “如果所有病人都像郑家裕一样开始反抗,那么畸形就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壮大,舞台秀也不会只控制在疗养院中。”

    高歌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虽然知道是假的,但疼痛非常真实,甚至,比真的疼痛还要真实。

    黑天之前有一个刮骨疗伤的故事,只要转移注意力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略痛感。

    但高歌身上的这种虚假的疼痛无法通过转移注意力来忽略。

    和精神房间里传出的疼痛是一样的。

    这是她的精神受伤。

    人的肉体是一个人,人的精神也是一个人。

    而她的精神,被砍去了双脚。

    不过,也因为她是精神,所以失去双脚后依然可以行走。

    要是肉/体被砍去了双脚,她还真不可能这么干,她又不是疯子。

    “不过这种痛苦也很有用,房间不断受到刺激后活性似乎也提高了。”她已经能感觉到那些漂浮在整个三层的神经与血管。

    并且这种联系在加重。

    一直走在她身后充当地图的郑家裕脸色惨白,因为疼痛高歌不断出着冷汗,整个人像水里泡过一样,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又湿又冷。

    厌烦与同情早就消失了,不管能不能离开,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只有深深的敬佩。

    和害怕。

    “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岂不是……”郑家裕心里想了半天,终究觉得残忍这个词还是有点不够分量。

    没有语言也能靠感情交流,反正都是一种基于情感的东西,理解了就完了。

    他们两个的病房在靠近走廊尽头的位置,想要走到中央的楼梯有一段距离。

    在进入舞台前高歌进入三楼的楼梯在走廊的另一头,把她安排在这样一个死角的病房中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