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妖雾迷了心智的浩澜森,缓缓睁开双眼,看样子他神态自若,全然不知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浩澜森淡然的坐在石凳上,喝了几口清茶,为自己舒缓了下身心。
见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后,滕娇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她不自在的捏着茶盏,闷不做声。
这时,任凭她师父怎么唤她,她都无心回应,一心想着,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心不在焉的滕娇跟着师父出了院门,她愣愣的告辞,心事重重的回了清泉小院。
司徒正在院里打坐,见其心事重重,不免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难得和你师父见面,还不够开心啊?”
这……
这哪是开不开心啊,这是担心的问题。她心里很无助,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能相信你么?”
司徒被这么一问,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惊喜,耳根子红了起来,回道:“你有什么事儿,都能跟我说,我保证!保守秘密!”
司徒严肃极了。
滕娇叹了口气,道:“我……我不知从何说起!就是……就是,我看见师父掐诀时身上有黑墨般的妖雾。可师爷运气的时候没有啊,清爽洁净,仙风道骨、我……我真怕是师父修了什么邪法了!”
“我该怎么办啊!?”滕娇不由的拉住司徒的袖口,抽泣了起来。
司徒是个处事冷静的人,他回忆了些过去遇到的情况。
记得久远年前,就些不求正道的精怪缠着人,白天趁人休憩时,人体秉气逐渐降低,妖邪便乘机附体于人,以附体之方式吸食人身精气神。每晚夜里也不会放过事主,常匍匐于事主身上,用舌头在人的人中处不断舔舐气息,吸收人体精气神。被缠身之人往往很难发现自己身处险境,等到病入膏肓时为时已晚。
可,浩澜森是个修道之人,体魄强悍,寻常人不可比,能附其身的妖物,绝非等闲之辈。
再者说来,这妖物若只是为了提升精气,大可不必冒着危险找上堂堂四见门的掌门。一旦被浩澜森发现,可就不像被普通人发现,请走这么简单了。可以说对于此妖物来说,吸食修道之人的精气神也是件回报丰厚但风险巨大的事儿。
“能吸食你师父精气的妖物,绝非等闲之辈。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司徒厉正言辞的说道。
原来,不及时驱赶这妖物,浩澜森会被不断吸食,最后受其摆布,成为此妖物的修行容器。
“那应该怎么办?”滕娇求助道。
“除妖啊!”司徒一口回道。
晚膳时间到了,各门门主及门下重要执事知道掌门的徒弟来给掌门贺寿,也纷纷跟了来。也算是一同为掌门庆祝了。
浩澜淼见滕娇真是赶都赶不走,心里轻蔑的笑着,嘴上倒是说的挺客气:“要多来,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浩澜家大姐今晚倒是没多少话,可能是有了掌门,自己退居二线了吧。
其实这顿饭是自浩澜森继位后,第一次和门内重要成员聚餐。
大家看到浩澜森这段时间潜心修炼,也少有打扰。今日一会,当然是想看看掌门的法决修炼如何了。
浩澜大姐没说啥话,二妹倒是很想见识下幺弟的领悟能力,道:“幺弟,你的水行决目练得如何了?”
浩澜森谦逊道:“还行。还不太熟。”
众人一听,便想开开眼界,起了哄。
见幺弟一直推辞,浩澜淼有些不乐意了,道:“这有什么嘛。展示展示,我们也可以提些建议。闭门造车可不行!”
见推脱不了的浩澜森应了下来,准备使一招水行决目。
他轻闭双眼,微微用右手手掌发力,原来是单决。
右手手掌的力道很大,出掌迅猛,一掌盖住那茶盏,口中念道口决,然后微抬右手,那茶盏中的茶水,乖乖地在浩澜森的掌心汇聚成一股水簇。
这是水语决,浩澜森没练多久就能掌握到如此程度,天资聪颖啊。
大家都在赞许。
可滕娇和司徒并不为那水簇吸引,而是被围绕在浩澜森身上的邪气所吸引。
刚刚浩澜森发力时,一股子邪气萦绕之,虽没有下午那么猛烈,但还是能寻到一丝丝妖物的气息。
滕娇自然心里一紧,而在她一旁的司徒,更是心里两紧。
那萦绕的邪气,从浩澜森的穴道中有进有出,这不就是妖物吸食人体精气神的典型么。
可席桌上的各位都开怀的很,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门主及执事们甚至争相比了起来,斗起了法。
滕娇和司徒借故离席,准备商量一番。
俩人躲在门外的窗边,见屋内斗法的众人都有邪气围绕,尤见浩澜三姐弟的邪气最盛,俩人不由地心惊胆跳起来。
本以为只是师父不小心招惹了妖物,没曾想这妖物怕是要吞了整个四见门。
“如何是好啊?”滕娇焦急的问道。
司徒回忆了一番自己过往的经历,道:“我看这妖物不是小妖,你我之力无法收服,唯有先及时止损!”
至于怎么个及时止损法,当然是想办法让这浩澜三姐弟没有发力发功的能力,暂时让妖物无法吸其精气。
滕娇望了望自己的右手手掌心上隐约可见的灵纹,准备赌一赌。
回到席位的俩人,装作无恙,吃着喝着,并观察着。
浩澜三姐弟比试的很开心,两个姐姐不忘指点下弟弟自己门下的法决要义。
三人正打算合力使一招隔山打牛,将饭堂的大门给破开,三人正发力着,邪气萦绕得更强烈了。
滕娇眼睁睁的看着那墨黑色的妖雾贪婪地吸着三人从百会穴溢出的精气。
焦急之下,她暗中使出灵纹法掌,对着三人头上的妖雾,用力一吸。
三人头顶上的黑墨色妖雾被这么一吸,迅速由三人的百会穴钻回了他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