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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天仗楼阁

    哈哈哈,真是可笑,这里小小的一片商铺,怎会有这些奇珍异宝呢。他心里寻思着。

    小贩见梦桓之三人嗤之以鼻,便上前来,用那手记的洞口对准了梦桓之的眼。

    将才还笑的合不拢嘴的梦桓之瞬间没了笑声,透过这手记,真能看到那百里外的景色,远处还有一座高塔巍然耸立在山巅。

    可他们身上只带了一点盘缠,又不知这宝物何价。

    滕娇拿过那手记望了望,见对面群山之上有一巍然高塔,竟哭了起来。

    这不就是梦中那蒙黑纱的人带她御剑的塔楼么!!!

    扔下手记,便往那崇山峻岭处狂奔而去。

    梦桓之和凌兮见滕娇激动如此,赶忙拉住,询问缘由。

    那小贩也听了听,毫不奇怪,插了句嘴:“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滕娇有些哭腔道:“是的。我们是无意中闯进来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小贩收起那手记,回道:“这地儿啊,名唤弦生,我们这些本地人在此繁衍生息,但因这山上有一天仗楼,能过此楼者,能去天仗之外,那里有一洞天福地的入口。听闻去到那里便能有机会到脱离低级重天,修至无上境界。”

    此话一出,三人更是一头雾水,滕娇好生好奇,道:“那既然你们有如此捷径,为何你们不修?”

    小贩笑了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们只是一群本土纸片人,还未修到适应多维空间,就算闯过天仗楼,也无法适应天仗之外的时空啊。”

    小贩看自家摊位生意平平,便坐下歇息,顺便多说了起来:“这里来买东西换东西的人,都是通过某些方式来到这里的高维度生灵,他们降维来到此处,知道能有幸闯过天仗楼,便能有机会进入洞天福地。”

    “这里精怪可多了,我们都见怪不怪了。”小贩顺手指了指旁边的人,那人一身毛茸茸的,像没有幻化成人形的猴子。

    梦桓之又看了看摊位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道:“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卖给我们的呗。这些人来闯塔,身上自有法宝,有的客人来之后发现自个人带的使不上,卖给我们,换成其他需要的东西呗。”小贩得意的点了杆烟草,猛吸了一口,那吐出的烟雾如几缕波浪线条一般向空中游走,升至上空消失不见。

    大致明白自己身处何处的三人,欲要闯塔,他们没想过要去什么洞天福地,但愿能冲出这纸片世界,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三人欲要离去,凌兮倒是多了个心眼,回身问那小贩:“别人都带了法宝,那我们三人带什么合适?”

    小贩一听生意来了,从椅凳上起了身,摸着自己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这三人,道:“每个人在闯关时,遇到的幻境不同,很多人是去了又回来买。不过呢……”

    那小贩顿了顿,盯了一眼滕娇肩上慵懒趴着的草药包道:“我以为三位贵客本来就是带了法宝。”

    三人虽有些不解,但既然都说先去闯关再说法宝的事,那就先去了再说吧。

    一路狂奔,三人累的直喘大气。眼前便是那高耸入云的天仗楼了。

    滕娇擦了擦额头片状的汗水,喘着粗气望了望四周,却见身后树下有一身影,见被滕娇发现,又躲开了去。

    “难不成……又是司徒弓?为什么老是和我们过意不去!”滕娇没敢声张,怕梦桓之前去擒拿,当务之急还是冲出塔楼回到原本的世界要紧。

    三人来到塔前,观望了一番。这就是滕娇梦中蒙面人带她来的地方!

    还未进入,便能在心中默想出概貌来:

    此塔为八角木塔,形如应县佛宫寺木塔,内部构造为内外两槽,两槽之间以无数粗壮的木柱分开,内槽由平层屋面层层分割,每层都有人在里面等待闯塔者到来,而外槽则是从一层到百仗高处螺旋而上的楼梯,在楼梯上能透过柱间看到内槽的情形,闯塔者可沿外槽盘旋而上,直至冲出塔尖!

    三人观察了一番,便进了那天仗楼。

    这塔楼内热闹非凡,有无数飞身闯塔的勇士在不断试图通过,也有看热闹的民众,悉数叫好。

    凌兮笑言:“这些纸片人成天就靠着塔楼赚钱,又靠这塔楼娱乐了。”

    梦桓之虚着眼抬头望向最远处,果然还是需要个鹰眼手记才行啊,这高楼一眼看不到头。

    一番观察他人闯塔后,三人便知这阁楼的难点,在于每个人看到的幻境不同,或者说幻境因人心而生,越往高处,越是人心最难逾越与克制之处。

    梦桓之去腾身而起,打算去探它了一探。

    踏着木梯而起,他如穿云之鹤,那身茶白的霓裳,飘飘欲仙,看得众人眼都不眨。

    他起身越过层层高楼,有载歌载舞的绝色女子,有作乐的寻欢者,有满是珠宝的商行,还能闻到阵阵玉盘珍馐里传来的香气,也有与他比试的武功高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难,他得意地向最高处飞身而去。

    人们都快望不见他的踪影了。

    “嗨呀,定是冲了出去!”众人都这么说。

    滕娇有点失落,以为他会带着自己。想了想,又释了怀。

    忽然,一声巨响,有东西摔着的声音,抬头见梦桓之滚落了下来。

    难不成,这楼阁如此难闯?

    滕娇紧紧捏了捏右手,灵纹在其右臂上发着青光。

    她甩下肩上的懒猫,便随着木楼而上。

    是什么妖魔鬼怪,迷了心智?她倒想看看是什么困住了自己。

    她飞步向上,偶用手臂助力而起,便见着儿时的亲人,但太模糊了,便也就随它消散吧。还有师父,心中有他才有进步的想法,怎会阻挡自己呢?

    就这样,不知是几层了。已听不见塔底的叫好声。

    应该快到了吧,她缓缓的踱步而上。

    忽闻一小孩的声音,在问师父今天熬什么药。

    透过柱间,好像是一豆蔻年华的孩儿,背对着自己捣鼓着什么。唯独不见她口中的师父,便抬头望了一眼天仗楼的塔尖,那塔尖有一圆洞,可通天仗之外。

    滕娇不免好笑,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