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汀那孩子呢?”白菱格异常欣喜地环顾屋内,岱普诺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劲头所感染,顾自消失了身影。
“一份工从会的邀请函和焕-汀那姑娘有什么可联系在一起的”黑菱格嗔怪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两鬓小胡须滑稽抖动着。
梭朗倒像是来了灵感,他目不转睛看着白菱格大巫,等待她发表意见。维斯肯郡坐上岱普诺刚刚离开的矮凳,用壁炉钳给火堆加了些干柴。
白菱格反过来拧紧眉头瞧着黑菱格,仿佛他脑子锈掉了不转动,如此简单可意会的情况都想不明白,“那可怜孩子不能一辈子沦做幽灵啊!”
“幽灵不会变老,她可以活上不止一辈子。”黑菱格客观地以对幽灵的认识评价说道。
“瞧瞧你自己口里说出的是什么话啊?那叫活吗?那是死后!”
“你想说什么?你的重点在哪儿呢?”
“你真是朽木难雕啊,汀那孩子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参加工从会的巫术大集会啊。”
“我不觉得她变成幽灵后是否还会有这个心情”
“哎呀了天喏,你现在脑子里都堵满了石头还是棉花啊?能不能腾出点空隙想一想,昂特是没有资本拿到羊皮卷幽灵契约模版的呀!我们那个可怜的姑娘她需要获得一份资格啊!”
“您的意思是说,要焕-汀获得一份和其他人签订灵魂转让契约的权利?”梭朗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白菱格,像注目着黎明前的曙光一样赋予上希望,“那样她就可以像戈觅浓一样去寻觅一个新的躯体?”
“正经说来,正是如此!这个魔法主导的世界里就是这等残酷,即便变成了幽灵仍然是不平等的,昂特,噢不,正经说来应该是非魔力拥有者们,非魔力拥有者的大众”白菱格欣然摆起一出学问渊博的长辈在调教初涉入世的晚辈的高傲模子,但无尖锐和挖苦,不过她显然已根据自身魔力拥有者的优势在无形之中与面前这位聆听者划出了一条界线,界线的两端构成两个台阶,她则居高临下,“他们,必须要参加巫师的集会,而且是大型的,规模不少于一百人,并取得一枚地位尊贵的巫师授予的勋章,这样他们才算具备拿羊皮纸契约书的资格,他们才享有灵魂交换的权利。”
“打断一下吧,”黑菱格一副明眼人洞悉客观事实的神情,“先不说前面步骤,略过去,啊,就算她拿到了羊皮纸契约,她跟谁签呢?谁愿意自愿出让灵魂?况且那也不是她自己的肉身了,她会变成另一个人唉,另一个人,怎么受得了”
“怎么受不了?或着就是受得了的理由!事在人为,起码她得有行动才能有机会,有机会才能有结果,像你这么考虑干脆整天学乌龟静止不动好了,活个一千年又有什么劲儿啊?”
“也许人家乌龟思想丰腴快活着呢,你并不了解全部”
“你上顿饭是不是吃太饱了,撑着了?现在存心跟我抬杠啊?”
“我可没想跟你抬杠,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再说了,那那不说以后的,说说现前的,我们带她去参加巫集会,谁看铺啊?”
“我说的我们又不是我和你的我们,我说的我们是我和维斯肯郡或者和这位皮肤表层十分有个性的年轻人,你留下来看铺子。”
“我跟您去吧!”梭朗自告奋勇身子向前倾了倾,希望这个主意马上就能落定。
“让他去吧,我还要回归翼斯翼兹呢,不凑这个热闹了。”火炉旁的维斯肯郡笑着说。
“这次集会地点在哪儿呢?”黑菱格拿过白菱格左手里攥着的信函捕捉着重要信息。
“韦吉杰特。”白菱格随口一说。
黑菱格瞪起眼睛,“那不就在主战场旁边?的士路鹰的毗邻国度”
“绕着走呗。”
“你绕着狗熊走它就不上前抓你脸啦”
“这又是什么话?我难道还没有保护这两个孩子的能耐?你不用搁这瞎操心,操心操心你的棺材,你的生意,你的怪癖房客,别总惦记着馅饼。”
“那你走了谁给我做馅饼?不是,谁给我打下手?记账?”
“自己自己,你自己。别墨迹了来,年轻人,”她绕着餐桌转到梭朗跟前,搂着他两肩膀,把他移离开那本“昂特与幽灵”的书前,“跟我讲讲你的故事,你这身特别有个性的皮肤是怎么形成的?你和那可怜的女孩又是怎么认识的呢?”说到这她突然驻足停下,像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我们那个可怜女孩呢?”她像对着空气发问。
“我一直就在这呢,白菱格大巫。”
声音从外窗那侧传来,幽灵焕-汀向前飘了两米,这才让大家能看得清。
“噢,”白菱格流露出惋惜和怜悯,发扬出她全部母性光辉所能施展的和蔼和可亲,“这张破布窗帘的图案太花花了,是不是,黑菱格?我一直在考虑换掉它,等今天吃完晚饭我就来换掉它!”说着她又像跳着舞步一样轻柔地移到焕-汀面前,虽然她牵不住她的手,可她冲她做出了这一礼貌又可爱的举动,“挽着”汀、拉着梭朗朝阁楼走上去。
“下次尽量不要选那样深颜色又花里胡哨的背景前站着,也别一直不说话,都感受不到你了呢,别给自己制造孤单的假象,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想孤单就都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