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却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同时双手将自己白色裙裾死死的捉住,似乎也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都打起精神来,去那边看看,搜好了!”
一个声音从树林里传来,却是山上土匪的巡逻的来了。
蔡琰给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办呐?”
顾人玉道,“别着急,凡事有我。”
说着却又将她的身子搂入自己的怀中,又施展轻功朝着山下飞驰而去。
顾人玉回到营帐之中,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将蔡琰安顿之后,则将部众召集到营帐之中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在这时候,却听斥候来报,外面陈宫求见。
听说陈宫来了,顾人玉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心中快慰,慌忙叫人将陈宫带了进来。
陈宫身着一身灰色长袍,快步走入帐中,脸上神情十分严肃,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而来。
顾人玉道,“不知先生驾临,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陈宫走上前去,却见张飞,典韦站在顾人玉身侧,一人手持长矛,一人手提双戟,两人都身长八尺余,自是威严。
陈宫道,“将军客气,这次前来,乃是奉桥大人之命前来告知,昌邑有消息来报,兖州刺史刘岱已经派遣先锋部队出发了。”
其实这件事早有斥候来报,顾人玉也是心知杜明,而且先锋部队,正是赵云领的一千从公孙瓒带来的人马,但顾人玉却并不知道陈宫来的目的,所以也不声张。
陈宫又道,“刘岱的先锋部队,择日便将抵达巨野,所以桥大人请将军务必在明日之前诛灭强贼。”
顾人玉笑道,“先生务急,今晚我便拿下宋河的人头来与将军相见。”
“甚好!”陈宫拱了拱手,“话已带到,陈某这就告辞。”
说着便急着要往外走,却不知想要去干些什么!
顾人玉却抢将上去,拦住了他,“先生,请留步!”
陈宫回过头来,“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顾人玉笑道,“听闻先生才华横溢,学贯古今,今日既已前来,为何匆匆要走。在下第一次带兵,实在是惶恐的很,还请先生留下来,为在下指点一二。”
陈宫笑道,“老朽所学乃是攻心谋略之战,对于行军打仗,战前布局却也一知半解,这恐怕有负将军所托。”
顾人玉笑道,“宫台先生,实在过谦,若能指点一二,我方将士则少损伤,还请不吝赐教。”
顾人玉这倒是发自肺腑自言,这陈宫智计谋略,在三国之中绝对算是出类拔萃,绝不逊色于诸葛亮,郭奉孝之流。
陈宫当下也不再推辞,只道,“既然将军请言,老朽再过推辞,那的确是太不通情理,那我就说说几点拙见,不过话可说在前头,将军只是听听罢了,不可尽信之。”
顾人玉道,“自然如此。”
顾人玉随后将昨晚蔡琰所绘制的地形图取了出来,展开铺在地上。
说道,“先生请看,这便是巨野强贼的大致盘踞位置。”
陈宫俯身下看,却是眼前一亮,却不想顾人玉果真如此快的动作,随即赞道,“将军真是好手段,这么快便弄来如此详细的地形图。”
顾人玉笑道,“这还是对亏了贤侄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才能够成事之快!”
陈宫略感惊讶,“她……她不是……”
随后马上住声,又道,“呵……我这个侄女有惊世之才,自然非一般人所能比!”
听陈宫这么说,顾人玉也明白了陈宫话中有话,不过现在看来蔡琰的到来,仍旧是瞒着陈宫的。
但陈宫也觉得自己失言,随后又马上转移话题道,“既然有这幅地形图,我倒是想先听听将军的方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这是要试试顾人玉到底有几斤几两。
顾人玉却也不推辞,只笑道,“在下也看过几本兵书,既然先生这么问,那在下便先说说,若有说的不对的,还请先生指正。”
陈宫不置可否。
顾人玉指着地形图道,“正所谓兵贵神速,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了,须得尽快杀上山去,打宋河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顾人玉的手指在地形图上那勾勒出的湖泊一划,言之意陈宫便欣然会意。
陈宫道,“将军的意思便是,从郓城县外大野泽,渡口乘舟而过?”
“没错!”顾人玉道,“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却不知先生此胜算几何?”
陈宫却摇了摇头道,“此山寨水泊地形复杂,虎踞龙盘,若强行渡水,则需要小舟,战船不计其数,如今局势显然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小舟。所以渡水此举必不可行,更何况我方将士与强贼的兵力相等,若正面强攻,必然伤亡惨重,可以说毫无胜算。”
答案本在顾人玉的意料之中,顾人玉暗自笑了一下,随后又指着地图上面的一条河流,面道,“若是从濮水顺流而下,从西南方拔山而上,打宋河一个攻其不备,又如何?”
陈宫仍旧摇头道,“此处地势极为险要,处处悬崖峭壁,除非长着翅膀才能够飞上山去!”
顾人玉又指着北边与范县相连的陆地,说道,“只有此处地势,将此湖泊与山接通,若是绕过北山,从范县出一支奇兵,插入敌腹,势必打乱贼子的阵脚。”
陈宫眉头一皱,道,“此处虽然看似说得过去,可从此处登山而上,需要在险峻的山岭上行长达二百里,方才能达到强贼的腹部地带,将军可有那么多的时间?就算将军有此脚力,但此处明眼人一瞧便可以看出是最薄弱之处,宋河久居山上势必也明白,只怕会怕强弓硬弩守要害之处,这也难以有胜算可言!”
张飞,典韦,张燕等人,都围在一旁观看,只听顾人玉与陈宫谈论,听得云里雾里,但却终结出了一点,那就是此次攻打强贼,毫无胜算!
张飞憋不住了,冷声道,“这也不能攻,那也不能打,那还干鸟,不如回家睡大觉算了!”
顾人玉却并没有出言呵斥张飞,因为张飞说的这句话,正是他要说的这话。
顾人玉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场毫无胜算的仗,桥瑁与陈宫还要让自己来打,莫非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而且陈宫一口一口的将军,显然也喊得言不由衷,听起来就像是给人讽刺一般的意思。
陈宫却冷声道,“将军可是在桥大人面前立国军令状的,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便一甩袍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