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行。
面对着早有预谋的佩尔，神教士兵并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
不过说来也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坐在桌子后笑眯眯地主教，居然会狂暴地举着圆锯片开穿着机械铠甲的士兵的脖子。
即便他们知道这个老人在审判所里的战绩。
不过这一愣神，就是生死的区别。
在削去了一个人头之后，佩尔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
在佩尔爆发出的强大力量下，圆锯几乎无视了其巨大重量带来的惯性，下一刻便逆着之前的轨迹高高扬起。
伴随着金属不堪重负发出的吱嘎声响，圆锯再一次掉头，狠狠砸向了另一边的神教士兵。
没错，砸。
毕竟不是设计用于切割金属的工具，实际上，即便是专门用于切割钢铁的动力锯，也不似特质的武器一样可以承受这么巨大的冲击力。此时的圆锯锯片早已崩飞，只剩下了炼金术式推动的铰链还在半空舞动。
不过光靠重量，就已经足够。
沉重的巨大金属块狠狠地砸在了神教士兵的身侧，原本就立足不稳的他被轰然而至的冲击力直接砸倒在地。虽说摔了一跤这种事情对于身穿机械铠甲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即便是铠甲特别设计的缓冲技能都没能彻底扛下来的冲击力却引起了巨大的麻烦。
冲击顺着失去控制能力的铠甲传递到了神教士兵的身上，原本应该用于缓冲的结构与血肉组织一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即使在遭受撞击的瞬间下意识收紧了全身的肌肉，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差点被震松。
紧接着，他就感到脑袋一晕。
大脑作为人体之中最为精密的器官之一，在承受冲击的方面并不擅长。再加上从来没有人会去用异类组织强化自己的大脑，这个神教士兵此时自然而然地停顿了下来。
然后就永远停了下来。
就在神教士兵倒下的那一刻，弗莱已经冲了上来。
在生死边缘游走了多次的他虽说依旧不是约翰那样的怪物的对手，然而对于如何对付倒在地上的敌人却已经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是一弯腰，弗莱握在手里的纤细匕首就沿着神教士兵头盔上的观察孔捅了进去。
不得不说，保罗给弗莱的匕首确实是个好东西。虽说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似乎十分脆弱，但实际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坚韧。
尖利的匕首顺着眼眶扎进了神教士兵的大脑，本就不靠切割来创造杀伤力的匕首在侵彻能力上却是十分强大。匕首尖上一刻还刚刚触碰到神教士兵的眼皮，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
神教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在弗莱和佩尔冲到实验室门口之前，大门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向内崩了开来。数名神教士兵举着连射机枪冲进了实验室，下一秒就能将两人打成筛子。
然后。
“低头！”
保罗的爆喝从神教士兵的背后响起。
弗莱下意识低下了头，然而下一刻，他就直接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巨大的爆鸣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了数次，然后怒号着冲进了实验室内。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风压，还有无数金属碎片。
“法克！你想谋杀么！”
伸手抹去额头上留下的血液，弗莱一跃而起冲出了实验室的大门。他一边脚下不停奔跑，一边对着正从身上摘下第二个钢壳炸弹的保罗怒吼道。
“不用谢！”
甩手将钢壳炸弹扔向了实验室，保罗转身带头跑在了最前面。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纸么？有一条暗道！别走错了！”
“暗道？哪有？”弗莱一愣，脚步不禁慢了下来，“我可不记得你给我的纸上有什么暗道，这里不就一条通道么？”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猛地睁大。
面前的保罗消失了。
弗莱想要停下，不过显然他身后的人并不同意。他只觉得背后一重，随即失重的感觉便找上了他。
幸好，在之前的经历之中，弗莱对于这种感觉已经习以为常。
熟练地调整好了自己的重心，弯曲起双膝，弗莱轻巧地落在了地上，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掀起一点。
“别出声，也别照明。”面前的漆黑之中传来了保罗刻意压低的声音，头顶的光线也在这一刻消失，“从现在开始按照纸条上的路线走，我们就能出去。”
“呵呵，我倒是想照明。”
弗莱想要翻了个白眼，不过想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看不见，于是也就作罢。
“我现在还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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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现在还光着。
不过说实话，在感到街上的寒风的时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
除了有些凉。
“然后这就是你们的计划？让我光溜溜地站在雪地里？”
弗莱一边跺着脚一边说道。这倒不是他一定要晃悠自己来显摆长度，而是光着脚站在雪地里，即便是他这样的魔鬼组织移植者，也会感到脚底冻得发木。
毕竟不是雪怪组织移植者不是么？
“现在退魔人部队几乎把整个圣城给封锁了，能有你站着的位置就不错了。毕竟我们现在很显眼。”
保罗一直在往街口张望，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他听到弗莱的话，下意识回道。
“我觉得我们现在显眼完全是因为现在我没穿衣服！”
风吹过弗莱的皮肤，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听到保罗的话，没好气地回道。
“如果你在冬天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身子站在路上，你难道不会多看两眼？”
“不，我不会。”保罗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对光着身子的男人没有兴趣，也许女人我会多看两眼……”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流存在着什么问题。”这回轮到弗莱愣神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反应了过来，“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办？你从刚刚就开始看到底再等什么？”
“嗯？来了！”
保罗突然眼睛一亮，指向了街口。
“难得你说好事的时候也会发生啊……”
“也许我们之间的交流真的存在什么问题。”
弗莱看着街口出现的身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队全副武装的退魔人……你究竟是怎么定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