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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这算是利益交换吗?

    曹省三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嗲着声音,柔声地叫道:

    “嗯!师父,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老人家快点来抓我,快点来抓捕弟子吧!”

    赵熊熊见曹省三跟他说话之时,嬉皮笑脸的,毫无尊重之心,气得嘴唇抽搐,恨恨不已,铮的一声,抽出了佩剑。

    他冷哼一声,手上舞了一朵剑招,脚尖在地上一点,纵身跃起,快如闪电地扑向曹省三。

    曹省三见赵熊熊挥舞佩剑,杀气腾腾的扑向了他,不敢怠慢,笑容一凝,立即迈开双腿,在操场上奔跑起来,躲避着赵熊熊的攻击与抓捕。

    于是,一师一徒,一老一小,剑光叠叠,人影闪烁,相互保持着一丈的距离,便在操场上时左时右,忽东忽西地追逐起来,一副不分胜负,誓不罢休的架势。

    如此这般,先前曹省三与私生子那些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场景,在操场上那顿时情景再现,不会因为换了一个主角,而削弱其事情的滑稽与搞笑。

    那些靓仔们见赵熊熊被曹省三与私生子两人一真一假,一唱一和地被拖入了一场胜负难料的比试之中,中了曹省三的算计,微微摇头的同时,暗自思忖着要是换作了自己,面对这样的阳谋,恐怕也是无计可施的吧!

    私生子还剑入鞘,缓缓地走到唐敬尧的身边,柔声问道:

    “干爷爷,您说,我师父与曹师弟的这场比试,究竟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呀?”

    我去,小子,你坑死了你老子,难道现在还要坑你爷爷吗?

    唐敬尧听得私生子的询问,不由一愣,扭头瞅着私生子,心中暗自吐槽,于是,用密语传音之法,提醒对方:

    “阿错,不要在人前喊我干爷爷,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这次遴选大赛,干爷爷对你偏袒关照,营私舞弊了呢!”

    私生子听得唐敬尧的提醒,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讪讪一笑,轻声问道:

    “唐、唐爷爷,您说,我师父与曹师弟的这番争斗,究竟谁会获胜呀?”

    唐敬尧斜睨着私生子,反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曹省三的不二法天下无敌,无人能及,你师父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吗?”

    私生子搔搔后脑勺,咧嘴笑道:

    “唐爷爷,其实,我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劝诫我师父,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他的安全,想要维护他的名誉嘛!”

    唐敬尧因为私生子刚才的愚蠢表现,从而轻贱了对方,但是,此刻听了私生子之言,见私生子虽然傻是傻了点,却是憨厚实在,纯朴真情,瞬间对其印象又得到了改观,倒赵是有了几分喜欢。

    他脸上没有了嫌弃的表情,仔细地盯着正在操场上奔跑着,躲避着赵熊熊追击的曹省三,叹息一声,摇头道:

    “阿错,正如你刚才所言,曹省三的不二法的确有些玄妙,乃是非常之法,所以,你师父最终究竟能不能追上他,我也说不好啊!”

    私生子眼神一黯,定定地瞅着操场上闪烁的人影,叹息一声,一脸苦笑,不说话了。

    那些身处比试之外的观众,面对赵熊熊与曹省三这场奇怪的争斗,那是念头闪烁,心情各异,有忧心的,有疑惑的,有兴奋的,也有喜欢的。

    而对于场中正在追逐的赵熊熊与曹省三两人来说,却是表情严肃,压力山大,是另外一番心情,那就是紧张。

    让赵熊熊紧张的是,此时此刻,他必须抓住曹省三,因为只有抓住曹省三这个孽徒,他才能在众人的面前,维护师父的尊严。

    而让曹省三紧张的是,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先前的那个傻憨憨的私生子,而是,内力醇厚,修为颇高的赵熊熊。

    哎!其实,他对于能够应付赵熊熊,心里是没底的,若不是得到天天的鼓励,他可是不敢挑衅赵熊熊的啊!

    哎!总之,场内场外,各色人物,心态各异,那种精彩程度,真是风云变幻,无以言表啊!

    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一会,一会,又是一会。

    赵熊熊与曹省三便在三星观的操场上,一前一后,倾尽全力地追逐着,这般的,树影在青石上往西移动,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

    赵熊熊与曹省三这对在操场上不停追逐的冤家,他们的比试终于出现了变化,那便是赵熊熊突地身子一顿,停了下来。

    他单膝跪地,长剑撑地,摆着手掌,满头大汗,脸色涨红,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暗自叫道:

    “玛特,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真是累死老子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缓过劲来,随着人影一闪,曹省三犹如鬼魅一般突地蹲在了他的面前,冲着他龇牙咧嘴,嘿嘿一笑,两人面目相距不过五寸来远。

    赵熊熊见曹省三反守为攻,折返而回,突地出现他的面前,吓了他一大跳,连忙站起身子,往后急退,同时手臂一抬。

    但是,还没等赵熊熊施出招式,他的手腕便被人死死地拽住,一时半身麻木,动弹不得。

    曹省三的手掌就像铁钳似的,紧紧拽住赵熊熊的右手手腕,即儿,再用力一扭,登时将赵熊熊的手臂反到了背后。

    他左手夺过熊熊手中的佩剑,再自背后将佩剑横压在赵熊熊的脖子上,剑刃压着皮肤,只需要将剑一抹,就可以结束熊熊的性命。

    曹省三站在赵熊熊的背后,一手扭住赵熊熊的手臂,用剑架在了赵熊熊的脖子上,手剑并用,死死地钳制住了熊熊师父,让其动弹不得。

    他目光亮去星辰,唇角一扯,露出邪魅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缓缓地问得:

    “嘿嘿!师父,你输了,你输了哟!”

    赵熊熊众目睽睽之下,被弟子给打败了,师不及徒,真是颜面尽失,登时眼神黯然,脸色涨红,内心羞愧,做声不得。

    唐敬尧见操场上的比试终于有了结果,在别咳嗽声的提醒下,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左盼右顾着。

    几息时间。

    他凝了凝神,定定地盯着操场中央,见赵熊熊终于被曹省三给制住了,这修为也太菜了些,让他隐隐感到失望的同时,颇有偏袒之心。

    唐敬尧收了赵熊熊的好处,不愿意赵熊熊受辱,于是,打着哈欠,朗声叫道:

    “曹省三,为人师者,最大的悲哀便是龙生老鼠凤生鸡,一代不如一代,而最大的幸事,便是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代代豪杰翘楚,今日赵道长被你这个徒弟打败,并非是他的糗事,而是他的幸事,不是吗?”

    他挥挥手,柔声叫道:

    “小子,还不快点放开赵舵主,难道你真的想要弑师不成吗?”

    曹省三本想好好地羞辱一下赵熊熊,让赵熊熊没脸继续呆在三星观,但是,听得唐敬尧之言,无异于对赵熊熊妥妥的强行挽尊,笑容一滞。

    他想着唐唐可是这次玉嵇山人才遴选大赛的拍板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不能与唐唐进行硬杠,得罪与他,从而误了师祖的大事。

    妥协!

    向唐唐的妥协是明智的,也是必须的!

    曹省三縮回了架在赵熊熊脖子上的利剑,右手松开赵熊熊的手腕,再单手将赵熊熊一拔,将其扭转身来,与他正面相对。

    曹省三将缴获赵熊熊的佩剑,双手奉上,冲着赵熊熊躬身行礼,神色肃穆,恭敬地道:

    “师父,承让,承让!”

    承让?

    什么玩意,这认错的礼数,怎么不伦不类的,没有一点诚意啊!

    赵熊熊呆呆地盯着假惺惺的曹省三,愣了一下,空手下意识地抹抹受到剑刃惊吓的脖子,还剑入鞘,默默地退在唐敬尧的身边,心中愤愤。

    他耷拉着眼皮,脸色阴沉,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对于靓仔们与弟子们那些投来的异样目光,来了一个视而不见。

    哼!别这么看着我,输赢乃是兵家常事,老子输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子打不赢小杂碎,难道我还不能忍吗?

    私生子见熊熊老爹愁眉苦脸,郁闷难过,很不开心,心生怜悯,犹豫一下,悄悄地伸出手掌,握住了熊熊老爹的一根手指,以示安慰。

    赵熊熊想起若不是私生子犯蠢,自己何至于会遭到曹省三的挤兑,堕入对方的圈套,从而输了比试,丢人现眼。

    他心里恼着私生子,轻轻地甩开私生子伸来的手掌,但是,见私生子意志坚定,不停地纠缠着,他念及对方乃是一片关怀,心头一软,便任由私生子抓着他手指。

    他扭头匆匆地瞥了私生子一眼,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但是,心头却是暖暖的,欢喜的。

    唉!儿子虽然有些憨傻,但是,良心终究还是好的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打败敌人,就是王道,就是正确。

    曹省三打败了师父赵熊熊,登时让那些观战的人,对他那是诧讶不已,刮目相看,至少对曹省三的不二法,那是羡慕的,眼热的。

    唐敬尧眉头微皱,神色冷峻,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曹省三,朗声叫道:

    “诸位,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姓曹的小子!”

    他身子一闪,突然出现在曹省三的身侧,抬起右臂,五指扣在曹省三的左肩膀,带着曹省三,身子一旋,凭空消失,待得再次现身,亦在一个偏僻的山坡上。

    唐敬尧縮回手掌,松开曹省三,目光阴鸷,逼视着曹省三,沉声问道:

    “小子,你能告诉我,你的不二法是谁教的吗?”

    曹省三迎着唐唐凌厉的目光,眉头一挑,目光澄澈,神色平和地道:

    “唐老,如果我说,我的不二法乃是一位本宗大佬教的,那您信吗?”

    唐敬尧一愣,眉头微皱,犹豫一下,又问:

    “小子,你费尽心机,步步为营,不惜跟自己的师父翻脸,也要进入玉嵇山,究竟藏着什么目的?”

    曹省三面对唐敬尧的逼问,不卑不亢,淡然一笑,反问道:

    “唐老,如果我说,是一位宗门大佬要送我去玉嵇山的,您信吗?”

    唐敬尧见曹省三面对他的询问,却是不停地进行反问,态度里带着一丝桀骜,似乎对他缺乏敬意,让他甚是不悦。

    他眉头微皱,脸色一沉,声音提高了一些,沉声呵斥:

    “小子,老子是在跟你说正事,希望你端正态度!”

    曹省三笑容一敛,声音平和,淡淡地道:

    “唐老,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是认真的,因为我身后的那位宗门大佬,不让我透露他的身份,所以,我才不能跟您透露的太多呀!”

    唐敬尧眼中凶光一敛,神色变得柔和,微微颔首,慢慢地道:

    “小子,你所习的不二法,也叫摩云仙履,乃是本宗的一门神秘步法,现在此法已经残缺不全,便是玉嵇山的人,也无人得其真传。

    如今摩云仙履却突然被你一个外门弟子所得,让你得其精髓,着实让人惊诧困惑,同时,也可以间接地证明,你的确是我妙人宗的正宗弟子。

    我不知道这位教授你不二法的宗门大佬,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就凭他知道不二法,想必是在宗门之内拥有尊贵身份与超然的地位,既然如此,那么,你自然便拥有进入玉嵇山的资格了。

    但是,老朽才是这次三心观人才遴选大赛真正的拍板人,也只有我才有权利决定谁去谁留,所以,如果你想去玉嵇山,你需得答应老朽一个条件?”

    曹省三心生警惕,反问道:

    “什么条件?”

    唐敬尧略一思忖,轻叹一声,柔声道:

    “小子,你师父赵正基为了保住三星观舵主的位置,几十年来没有少巴结老朽,而老朽也得了他不少的好处,我欠着他的人情。

    所以,作为对赵正基的回报,我这一次将会将赵错带去玉嵇山,但是,赵错这个孩子虽然人品不坏,人却有些愚钝,难以适应这个尔虞我诈,危机四伏的环境。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更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赵错作为你的同门师兄弟,等他进入玉嵇山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他,保护他,提携他!”

    曹省三反问道:

    “您的这个要求,算不算是让我去玉嵇山的一种利益交换呀?”

    唐敬尧点了点头,神色坦然。

    “算是吧!”